高中生可以自由進出校園,可是有規(guī)定時間。白天可以隨便進出,可是晚上就不能,而這次暮新城超出時間不說,翻墻更是被宿管剛好抓住。
暮新城被抓住,帶到趙恒面前。
“趙老師,你一定要嚴懲,這個學生,被我抓住幾回,都說沒有,今天被我抓住現形,還說沒有?!?p> 原來的教官因為腎虛,請教回家休養(yǎng)一陣子,現在的宿管是個老頭。
趙恒好生應下,宿管老頭才慢悠悠離開。
他轉過頭,對上暮新城,暮新城還是傻笑回著他。
“新城,這是怎么一回事?”
“趙老師,我沒翻墻,不信你調監(jiān)控,那人沒證據平白無故冤枉我?!?p> 廢話,翻墻的地方肯定沒有監(jiān)控啊。
“照你說,你說無辜的?”
趙恒坐在教師椅上,雙手叉腰。
大家都知道里面是什么縫隙,還知道插的是什么針。
“肯定的啊,我三好學生帶優(yōu)異,怎么可能干這種事情?!?p> 暮新城的辯論引來咳咳兩聲,他抬頭對上趙恒,趙恒也不想揭穿他。
“那宿管當了大半輩子的老師,竟然被你冤枉栽贓你,看來還沒選中車碰瓷啊,清譽不保了?!?p> 趙恒對著作業(yè)本嘆嘆氣,里面的旁敲側擊大為明顯。
可是暮新城卻不懂,弄得一個小眼瞪大眼,最后竟是趙恒揮揮手,無奈罷,不了了之。
暮新城其實不想出趙恒的辦公室,反正下次還要進去。
回到五樓寢室,室友拉幫結派的戰(zhàn)隊賽打得火熱。暮新城坐在床上打算臭腳朝天,對著即將勝利的戰(zhàn)隊賽打下“濃厚”的基礎。一大幫子的人終于受不了了,跑到廁所抽煙打游戲。
等到濃厚散去,室友們重新歸位,一個一個安置在床上,也不知道誰來的一句寫生。
說的正是他們高三外出寫生,去的是少數民族水壩(實在不想編了,剛好有個阿壩)。
寫生一個星期,那邊溫度稍低,雖然不會離開SC省份,但是要出成都。許多同學都讓家里寄衣服。暮新城家離得近,但是沒有幾天,就要出去寫生,要好不好恰逢不了周末,因為現在暮新城才知道。
用QQ叫上了家中唯一的元老暮國聲,順便翻閱其他消息。
某人還是沒回,某人卻回得火熱。
新城你要衣服嗎?我這里有兩件一樣的熊熊大衣,都是中性的哦,所以你穿我穿都一樣。
暮新城隔著屏幕一聲切,然后關閉了QQ,開啟了游戲日常。
衣服寄在水壩,暮新城正是嫌麻煩的年紀,他不想寄在學校,又從學校帶往水壩,他身上帶有幾件。嫌麻煩肯定會出事,當打開紙箱,兩套西裝,一雙皮鞋,再來幾件休閑衣身,老爸你是在逗我,寒風中休閑?
還有一張字條:在外面要穿得體面一點。
他當即就忍不住了,這里平常兩度的溫度,甚至零下幾度,不可能身上的衣服穿一個星期吧?
撥通暮國聲的電話,就像是之前在辦公室里的模樣,暮國聲一再推脫,是暮新城發(fā)過來的消息有誤。
打開QQ,一條溫度20的消息把他嚇壞了。
Ps:符號錯了。
“你為什么不打電話問問趙叔叔,你們不是發(fā)小嗎?”
“就是因為發(fā)小,我才禁不住他那抱怨,我也忙啊?!?p> 暮新城掛掉了電話,室友湊來,他十分好奇:“新城,你是來旅游度假的?”
新城幾乎哭喪著臉,他可能連宿舍都出不去。
童嬌那里貌似有幾件,前幾天還在喧喧叫著,暮新城沒有辦法,第一天休息,就找到童嬌,問她要衣服。
沒有委婉害羞,只有直接索性。童嬌笑嘻嘻著:“新城還是要和我穿情侶服??!”
暮新城扶額,暮新城淚奔。
幾天的景點觀描,那些喜歡畫畫的學生可是非常雀躍。后來幾天的自由放松時間,分為幾個團伙,小情侶結伴坐在小樹林里,畫畫的和著紙筆蹲坐在山間花草之中,一些俏皮紈绔子弟爬樹上天?NO,冷得瑟縮在賓館里打游戲。
除了每天早中晚集合清點人數以外,就屬童嬌最麻煩了,所以,暮新城因為種種原因,也很僥幸地成為賓館里的一員。
這里的溫度已經零下幾度,天空中飄忽著小雪,像極了童嬌與暮新城旅游時相遇的時候。
童嬌走在水壩街上,想起第一次和暮新城相遇的時候。
飛舞的雪天,特別的少數民族街道,特有的風貌和風氣,她和他的相遇是那么特別。
女生都愛八卦,閑聊著恍恍惚惚,她就把這些告訴了班上的幾個女同學。她還記得那幾個女同學羨慕的眼光,她們說也想要這一場風花雪月做媒,風貌風氣為妁。
但是現在,這場雪就像是在嘲諷她。
童嬌并不在意這些,能和暮新城在一起,那便是好。
路過兩個店鋪,她停留下來,十分留意那些小物件,小玩意,還有美食小吃。
晚上集合,暮新城聽得迷迷糊糊,沒過幾分原地解散,他顧不得什么,想著趕緊跑回賓館,拿著壓縮餅干湊一湊。
但童嬌卻拉住了他的兩只小短腿,無奈,坐在樹下的石頭板凳上,共飲此杯。
樹在岸壁上長得參天之勢,下面就是細水長流,一條河穿通南北之轍,說是小橋流水人家也不為過。
暮新城美食在手,佳人在側,可是無心細細品味,因為手機里我方掉了個五殺。
童嬌和他聊了許多,往日他們的相遇,與現在這樣極為相似,她試圖打動他的心,但是最終輸在他望著手機,頻頻應下的結果里。
她記得臨走的那幾天,暮新城和許明囡走失在山里,旅游一行人不得不停下來尋找,最終耽擱了一天。
“你想知道嗎?那次發(fā)生了什么?!?p> 暮新城想到,開始的時候如這般,結束的時候也應該如這般。他想到對童嬌澄清,他不喜歡她。
他帶著童嬌上山,道路兩旁雜草中的還徒留許多雪漬,雖說是一場小雪,但是高處不勝寒,山里卻堆積了許多。
兩人穿著一樣的大熊羽絨服,最終在一片極像之前山崖下某兩人的地方停下。
“是因為當時我想和她在一起,一起去看看老師口中說的群海,結果我和她路途返回的時候,迷失在山崖處,我和她能撐過來,是對彼此的依靠和希望,我和你卻不能?!?p> 暮新城轉身,臉上有些如冷的微紅。
“能的,一定能的?!?p> 童嬌與他對視,可是眼里的堅定,在風里雪里,根本無法上前一步。
“不可能的,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你,即使初中一開始對你的憐憫,到后來根本無法變成愛,我們分手吧,童嬌?!?p> 愛一個人沒有理由,可他對她有了理由。
“不,我不同意分手?!?p> 童嬌聽到分手兩個字眼的時候,心臟像是裸露出來,被風刮著,無人來庇佑。
暮新城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緩步走了過來,那三四步的距離,還是他踏出來的。
或許,只要剩下的幾步距離,他來靠近她,而不是她來靠近他,或許,早就成了吧。
他走到童嬌面前,面色如寒霜一樣沉寂冰冷。
“我喜歡的是許明囡,而今后我會去愛她,你只是路人而已,何必強求?”
童嬌一愣,她看到暮新城眼里的堅定,卻不是為了她。
她想起許明囡對她說的,暮新城永遠是你的,我不可能愛上他,我們只是一家人。
他又何必強求,許明囡都放棄了。
“可許明囡并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強求,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她抱上去,想給他溫暖,可是暮新城卻拉開了她。強逼出的一條路,他不想她擋道,所以蠻力拉開她,因為貼上來的是,狗屁膏藥。
就算你拒絕了我,只要我不離不棄,你一定會被我打動。
現在的暮新城,雖然討厭她,可傷了心,誰又會知道,到底會不會回到她懷里痛哭,誰又會知道,他和她會不會在一起。
只要自己不離不棄就行。
但是,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童嬌還是忍不住蹲下痛哭。
這溫暖,像是一把火,但被暮新城用作許明囡的解凍,許明囡解凍之后就是他,他用他自己潑滅了她。
Ps:溫暖火,水,冰
……
幾年前,初一。
“我不會對他有執(zhí)念了,我把他讓給你,你要照顧好他?!?p> 公交車上,許明囡坐在最前面,童嬌在她身邊,她盯著對面沒人的座位說道,又或許是窗外的風景。
“明囡……?!?p> 童嬌看得出,許明囡是喜歡新城的,因為自己也喜歡他,有自己的影子,當然看得出來。
“或許我和他是親戚關系的話,那兩個人也就不會纏著我了?!?p> “你真的是這么希望的嗎?”
童嬌轉過身問她,見她直直盯著一個地方,聽她語調不溫不和:“真的?!?p> “可是我現在好難,他不僅放我鴿子,還漸漸對我不理不睬?!?p> 童嬌低著頭,想起前段日子兩人還抱在一起,他嘴里說著,我們交往吧。
“或許……你試一試讓他和你媽見一面,看他如何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