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囡還是盯著墻壁,看來是還在呆滯著。
暮新城再也耐不住性子,他可不想她挨餓,就直接攬她入懷。
許明囡也沒掙扎,因為幾秒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腦袋無神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如同嬰兒豎著抱的樣子,許明囡的雙腿曲折,臀部自然放在腳跟上面,而暮新城大義凜然,直接兩手手掌交叉才扶起她的小腳。
辛虧自己有個成年男子的氣魄,幸虧她還是那么嬌小。
暮新城在心里暗自感嘆,把她輕輕放在板凳上,其實是在叫了好幾聲名字下,她的腳才自然垂著,坐在板凳上。
這不,一頭亂糟糟,還是盯著菜碗某一處發(fā)神,暮新城無奈,拿了一雙筷子,捏著她的小手握住。
“你不餓嗎?”
可當(dāng)暮新城轉(zhuǎn)頭過去,看見她那濕軟的小唇時,忍不住用自己小嘴上去點了點,然后偷笑著離開。
高乾源沒說什么,可何藝心里就已經(jīng)忍不住錘著地板,狗糧也不帶這樣灑的??!
要不是老公在老家。
而許明囡十分緩慢,用小舌游走,舔了舔嘴邊,嘗覺到味道,也覺得有點餓了。便握住的筷子去拈東西,但動作緩慢怎么也拈不住,最后拈起來還掉在桌子上。
暮新城絕望了,所以一直都是他在給她夾菜。
好在暮新城知道她喜歡素的,不喜辣。
吃完飯后,許明囡仿佛有些恢復(fù),聽見動響會轉(zhuǎn)移視線過去,特別是暮新城一不小心摔壞碗的時候。
暮新城還在地上撿著碎屑,高乾源就拉著掃帚過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晚上,暮新城打開手機,看著工作上的示意,一條條消息讓他頭痛起來,還好身邊有個人,就是他的加多寶。
他回過頭去,見許明囡盯著窗外一動不動,想起剛才的事才最搞笑。
“高教,你還要在這里過夜嗎?”
“不了不了。”
高乾源把掃帚剛剛放在冰箱旁邊,何藝就盯著沙發(fā)問他,高乾源連忙拒絕,暮新城更是煽風(fēng)點火。
“演不下去了?”
高乾源一聽,心里很不樂意。
“什么演不下去了?我今天是要去加班?!?p> “哦~,”暮新城恍然大悟,“但愿不是天天加班?!?p> “說什么哩!”
高乾源為了在下屬面前攬住面子,怒喝一聲,把外套擱在手臂上,急匆匆地出門。
暮新城笑了笑,演技太爛了。
現(xiàn)在想來,他還在床上咯咯咯地笑著,結(jié)果再次回頭發(fā)現(xiàn)許明囡還是那樣。
“明囡?”
他搖了搖她,見她沒有反應(yīng),不禁皺眉。
“藝姐!”
在連續(xù)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yīng),他打算場外求助。何藝聞聲而來,拿著電筒,撥了撥她上下眼角,卻發(fā)現(xiàn),許明囡正盯著她。
她覺得自己被耍了,又一臉怨恨地盯著暮新城。
“我發(fā)誓,她剛才一直盯著窗戶?!?p> 暮新城舉起四指,還有一指勾在掌心中間。
“你看你看,她又盯著你不動了?!?p> 暮新城這才發(fā)現(xiàn)許明囡的眼神,神色沒有一點點綴。
何藝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真的耶?!?p> 她眼睛打了個彎,思考著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這呆滯真的太嚴(yán)重了?!?p> 看到何藝盯著許明囡說道,暮新城也用手去晃了晃何藝眼前,萬一這個是會傳染的呢?
還好眼皮眨了眨,一眼怨恨地盯著他。
“別盯著我,怎么治??!”
暮新城很無奈,這許明囡的狀況太不樂觀了。
“這個或許明天早上就好了,你可以把這個理解為正從腦袋幻象里出來?!?p> 暮新城短暫無聲后,蹦出來一句“不懂”。
忽而他才意識到,這不是主要問題,因為明天早上就好了,那今天晚上不睡嗎?
“可是她不合眼誒?!?p> “這個沒事,困了自己眼睛都會一閉,人的本能?!?p> 何藝說完,最后一眼給了許明囡,然后就離開了房間。
屋里,只有窗外而來的明亮,整個屋子也不算太黑。
“明囡,睡覺了?!?p> 他搖了搖她,在她耳邊輕語。
看到還是沒有反應(yīng),他準(zhǔn)備再把何藝叫過來,許明囡卻在這時點了點頭,他震驚。
不過第二天,身邊的動靜擾醒了他。
他一睜眼,便于某人對上眼。
許明囡很快移開視線,手放在被子上。
他有預(yù)感,他的許明囡回來了。
外面的天色還沒亮,他好奇這是幾刻鐘,打開手機,四點多。
許明囡和他都沒有睡著,兩人蹬著眼睛,沉默著對著天花板。
“嘿?!?p> 一道聲音劃破寂靜。
“明囡,陪我說說話。”
許明囡依舊沉默,仰看著天花板。
好,不說話,暮新城抱著她的小腹搖了搖。
“干嘛?!?p> “陪我說說話?!?p> 許明囡沉默,暮新城只好再次搖了搖。
“說什么?!?p> “隨便聊聊啊,比如說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沉思一秒后,許明囡才說話,暮新城都打算再搖一搖。
“不知道?!?p> “你自己都不知道?”暮新城詫異,他重新找了一個有意思的話題。
“那你有沒有想我啊?!?p> 不敢想,這是許明囡心里的真實寫照。
她想起之前的兩次后遺癥,就是因為思念于他,導(dǎo)致她對她父母的愧疚。因為是暮新城的父親暮國聲害死了她的父母,而她還和他兒子有扯不清的關(guān)系,所以她面對她父母時,只有愧疚,自責(zé)。
但是當(dāng)父母真真正正站在自己面前時,他們的猙獰,可怕,許明囡現(xiàn)在都不敢去想。
于是,每次思念他的時候,父母都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沒有辦法,她不得不刪除他與她的每一條消息,還有聯(lián)系方式,到最后的手機號碼更換,QQ卸載,以至于強迫著自己不去想他。
只有這樣,這些年她才平穩(wěn)地過來,想不到,這次又是他來打亂了她的生活。
許明囡不想與他有親密接觸,可就是忍不住。
所以,后遺癥也來了。
“我這些年,可算是難受,雖然事業(yè)很成功,但是我暗地里一直在想你。”
他輕輕拍了拍她肚子三下,口中說著:“小明囡?!?p> 不想理他,于是許明囡翻了個身,把后背對著他。
“困,睡了。”
暮新城笑了笑,天都快亮了,還睡。
五點多的時候,許明囡的手機動了動,高乾源發(fā)來信息。
明囡,我又給你請了一天假,今天也不用來了。
許明囡悄悄地看了一眼消息,又微微回頭悄悄地看了看身邊的某人,回到:
不用,高教,我馬上來。
所以暮新城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許明囡不在身邊。
他一下踢開被子有些驚慌,甚至電話都用上了,結(jié)果沒人接聽,他有些著急,兩百萬的黑卡還在她身上呢!
好吧,其實是怕她再次離開他。
警局,會議室里,高乾源在上講著事宜。
埋伏在毒窩的臥底傳來消息,近日大批毒品往外流失,可能是運往中國去了。
可惜的是,臥底埋藏在毒窩深處,并不知道車輛的信息,包括什么時候開始運輸,只能告訴他們最近時間。
他們之前的攔截車輛,假意搜查毒品,就是為了混淆毒販的視線,保護臥底的安全,因為這會讓他們以為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但恰巧的是,現(xiàn)在他們又捕捉到兩輛嫌疑車輛,一輛中途替換司機,一輛中途替換車牌,有意思吧?
他正說著,警方打算攔截這兩輛可疑車輛時,許明囡出現(xiàn)在門口,高乾源沒來得及看消息,不過看到這丫頭已經(jīng)來了,便沒有說些什么,招呼坐下,繼續(xù)開會。
“我們的計劃,制造車禍消息,在高速公路站攔截這兩輛貨車,所以,請大家做好準(zhǔn)備?!?p> 高乾源說完,又介紹了預(yù)估什么時候行動等等,然后便散會。
散會后,高乾源就走到許明囡座位前。
這次又會像上次那樣,許明囡和何藝便衣檢查,所以,高乾源有些擔(dān)心許明囡的狀態(tài)。
“明囡,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還好。”
誰知許明囡目視著高乾源,眼神堅定。
雖然高乾源十分擔(dān)心許明囡,但是當(dāng)他看到許明囡眼神里的這份堅定時,他一下就被征服。
“沒事就行,那你自己準(zhǔn)備一下,或許下午就要行動了。”
但是,在他不知道的這份堅定后面,是怎樣的一個故事。
另一邊暮新城也開始著手分公司交接貨物的問題,他害怕這次小楊還會出錯,于是每隔一兩個小時他都會打電話發(fā)消息確認(rèn)一下,貨物路線有沒有出錯。
結(jié)果才知道,這次并不是小楊開車運貨,而是越南邊境交接的人。
小楊從分公司到達邊境完成貨物交接后,就準(zhǔn)備回分公司,但是剛一上路,就撞到一個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碰瓷,還好不是很嚴(yán)重。
為了不耽擱交接,越南交接的那人替換小楊,啟車上路,而小楊則是把老人送到醫(yī)院。
所以,路上的監(jiān)控才發(fā)現(xiàn)換了一個司機。
不過在對暮新城的回復(fù)中,說非常順利,正在開往分公司的路上。
可是卻在中午時分,暮新城又接到消息,貨運車在中途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