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姞菱也不惱,反正該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只需把人偶束縛在石柱上即可,這時,又一條雷鞭生成,姞菱眼疾手快命人偶擋在自己身前。
“啪”的一聲,雷鞭打在了人偶身上,心中一喜,說明這個辦法有效,姞菱忙按下機關(guān),一條條鐵鏈纏在了人偶的身上。
毫不遲疑,姞菱飛離魔窟,只是途中仍舊被雷鞭抽了一鞭子,真是痛得她咬牙切齒,壓低聲音。“還不快走。”
三人快速的逃離魔窟,在不歸橋停下,以便商議行程。
過了橋便不是魔都了,雖仍是魔尊統(tǒng)治的地界,可至少魔尊坐鎮(zhèn)魔都不會擅自離開,還有暨晚的幾個想置他死地的兄弟。
墨白被雷鞭打了十?dāng)?shù)下,那種痛仿佛要把她的魂魄打散,現(xiàn)在腦子里都懵懵的。
暨晚臉色煞白,自聯(lián)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月余,墨白挨了十幾鞭都神魂渙散,更何況他已經(jīng)受刑一個多月,但他心里居然想的是墨白該有多疼。
想知道她傷勢如何,又狠下心什么都不說,他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他還沒有能力護住她,如果讓人知道她為自己心中所屬,那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目前,最緊要的是要找個地方躲避一陣子。“去羌合部落吧?!?p> 墨白不語,只是眼神里有些許疑惑,為什么會選擇去那里?就聽姞菱說:“不錯,魔尊的勢力還未完全滲入羌合部落,那里少有人認識暨晚,相對更安全,只是……”
話說一半停了下來,眼睛看向了墨白。“墨白,你要留在魔宮,一來,魔族中人大多知道暨晚的兩個心腹,一個是我,一個是你,雖然都不知我們的長相,可你的綠眼太引人注目,有心人稍微一查就知道我們是誰了,二來,暨晚目前是在魔窟受刑的,若我們兩個人都不在魔宮勢必會引起暨玦懷疑,那么,后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的確,姞菱說的一點沒錯,暨晚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況且,自己被雷鞭鞭笞了月余,修為倒是沒損,只是神魂已然受創(chuàng),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就如同常人,想要恢復(fù)過來還需要些時日,往后會發(fā)生些什么根本無法預(yù)料,所以,就算墨白跟著自己,自己也沒有能力護住她,而她留在魔宮反而更安全。
“我留下?!蹦浊宄渲袇柡?,自己修為不高,而暨晚靈力也被雷鞭打得消散,姞菱修為高深,由她陪在暨晚身邊最好不過,若遇什么危險,姞菱也抵擋一二?!澳銈兛熳甙桑獾帽蝗税l(fā)現(xiàn)了。”
暨晚忍不住叮囑。“一切當(dāng)心,萬事都要先保住性命?!?p> “是?!蹦讘?yīng)道,像在遵從命令一般。“殿下保重?!?p> 暨晚和姞菱踏過不歸橋,他只能在心里祈禱墨白一切安好,所幸,三年時間很短。
由于暨晚受刑多日,身體虛弱,他們走走停停,遮遮掩掩五日才到羌禾部落,原本靠靈力飛行只要不到三個時辰,可惜當(dāng)日見墨白雷鞭加身,暨晚心里一急強行催動靈力將墨白帶出魔窟,令本就修為有損以及消散的靈力殆盡,若不能找個地方安靜修養(yǎng),恐怕十年都難以恢復(fù)過來。
在羌禾部落邊境的俊疾山,山脈險峻寬廣,山間綠草叢叢,巒石迭起,密林叢生,時不時鳥兒穿梭林間,叫聲不絕于耳,風(fēng)景倒是極好。
兩人找個地方休息,只要穿過這片山脈,他們就算真正安全了。
雖然這已是羌合部落的地界,可是這俊疾山卻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有大量的魔獸盤踞于此,其中,魔族人人想要的驚風(fēng)就常出沒于此。
換作往昔自不必擔(dān)心,但現(xiàn)下暨晚如同廢人一般,好在姞菱修為高深,不過要帶上自己度過這片山脈,都還是要冒些風(fēng)險,同時慶幸墨白已經(jīng)回了魔宮,否則也將她帶入了危險之中,不由自言自語?!安恢自趺礃恿恕!?p> 姞菱什么人,自然全聽見了,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對墨白撒氣,把什么都告訴了她,心中有些許后悔,這或許對墨白來說并不是好事,不禁說道:“墨白都知道了?!?p>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令暨晚不解。“知道了什么?”
“我告訴她你心系于她?!眾犃馐且粋€敢作敢為,心懷坦蕩的人,她的成長,不容她心胸狹隘。
“你怎么能讓她知道呢。”暨晚一下急了?!澳忝髦肋@樣對她是禍非福?!?p> “真的不好嗎?”姞菱氣惱得很,自己一個堂堂的天族公主跟隨他,為他謀劃,只是為了他曾經(jīng)的承諾,若他成了魔尊會永世與天族修好,現(xiàn)在倒好,別說魔尊,就連儲君的位子都摸不著了?!耙矊?,你看你為了她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樣子了,現(xiàn)在連儲君的位子都不想要,我看你根本忘記了當(dāng)初的諾言,對千城君上的承諾!”
眼前,是自己與千城君上對立的畫面,千城君上問自己?!疤热裟銥閮幸蝗粘闪四ё?,當(dāng)是如何?”而自己應(yīng)承?!叭粑覟槟ё?,定永世與天族交好,何必打打殺殺爭來爭去,為了自己的野心放任焦土萬頃,尸橫遍野。”
畫面一轉(zhuǎn),是千城君上把墨白交到自己手里,神情決絕?!皫??!弊约亨嵵仄鹗??!拔叶ú粫屗艿饺魏蝹?。”
想到這里,暨晚情急的說道:“可我也承諾要保護好墨白!”
姞菱語塞,這些她都知道,不然千城君上也不會把墨白交給他了,或許自己真的做錯了。“可墨白已經(jīng)知道了能怎么辦呢?其實我覺得墨白知道了也挺好的,你看千城君上,直到被關(guān)屠靈塔,墨白都不明白他的心意。”
“姞菱,非是我不想讓墨白知曉我的心意。”暨晚冷靜下來。“只是魔族的勢力你是知道的,若任何人知道她是我的軟肋,她便死無葬身之地了,除非我能成為魔族至尊,才能將她護在我的羽翼之下。”
“你會做到的?!眾犃獠恢涝撜f些什么,只能安慰他,忽然,她察覺到周圍有些異樣?!坝袆屿o。”
暨晚也覺察出來了,起先這里鳥獸蟲鳴,現(xiàn)在卻安靜許多,只聽得見林中的樹木被風(fēng)吹得嘩嘩作響。
鳥是極其敏銳的動物,稍有危險它們就能消失得無影無蹤,暨晚如今與常人無異,只能提醒。“小心些?!?p> 兩人只能屏息不動,怕弄出聲響反而引來禍事。
不多時,山林中傳出嚎叫的聲音,還有陣陣熱浪襲來,甚至還能聽見被燃燒的樹木,發(fā)出的“嗶?!甭暋?p> “不好,好像是異角獸?!濒咄懋吘鼓ё?,一聽見聲音便做出了一定的判斷。“此獸是火系兇獸,單一能力不強,可通常都是群居而生,由異角獸王統(tǒng)領(lǐng),看這架勢,怕是一群不少的異角獸?!?p> “我們還是快離開這里吧?!眾犃庖宦牐X得雖是魔獸,可萬一生出什么事端就不好了,她一個人肯定安全無虞,但暨晚形同廢人,想要兩人都平安無事,還是避一避比較妥當(dāng)。
“我正有此意?!?p> 暨晚靈力渙散,姞菱只好用紅菱纏著他,帶著他飛行,只是速度慢下不少。
說來奇怪,這四面八方好像都是異角獸一般,他們往哪邊跑都能看到異角獸,所過之處火光彌漫,黑煙繚繞。
“該死?!笨粗絹碓浇墨F群,姞菱不由低罵一聲?!八鼈儾粫菦_著我們來的吧。”
就算不是在追他們情況也十分不妙,暨晚回頭,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人在驅(qū)趕這群魔獸,忽然想起這魔獸的角是做火系法寶的材料,當(dāng)下直感運頭不好?!坝腥艘‘惤谦F的角做材料,若是被異角獸撞上,肯定會攻擊我們?!?p> 兩人只好繼續(xù)往前面飛,奈何異角獸速度奇快,沒多久,他們就被困在了獸群中心。
又聽見打殺的聲音,還有異角獸的嘶嚎,略一看恐有千頭之多,四周很快火光蔓延,黑煙滾滾。
姞菱催動靈力,抵御陡增的高溫,幾頭異角獸朝他們襲來,她手中紅菱拋出,猶如棍棒,打在了靠近他們的異角獸身上。
姞菱一手掐訣攻擊近身的異角獸,一手攙住暨晚,只能試一試能不能帶著暨晚飛離獸群。
方圓幾十里都蔓延著大火,讓人辯不清事物,兩人穿梭在漫天火光之中,依稀能在燃燒的黑煙里看見人獸相斗,各種兵器法術(shù)交織的光芒在火光里暗淡。
一頭目光如焗的異角獸站在高處,形如獅身,頭卻是犀的模樣,一只角長在額頭,不停甩動的尾巴,赫然看去,在尾末竟也是一只角。
它望著半空中的暨晚和姞菱,一個縱身躍起,同時噴出一團火焰朝他們襲去,這些人要屠殺它們,它們怎么可能放過這些人。
當(dāng)真時運不濟,這頭異角獸便是這群魔獸的獸王,獸群見獸王在攻擊半空中的兩人,也紛紛加入,一時間,無數(shù)的火球直擊暨晚和姞菱的面門。
姞菱一手架著暨晚,一手飛速掐訣施法,一面面冰鏡擋在身前,與相撞的火球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還有熄滅的火球產(chǎn)生的濃煙。
煙霧中視線越來越弱,偏偏襲來的火球越來越多,姞菱只能拼命抵擋,想要用風(fēng)系法術(shù)吹散煙霧都做不到,非是她修為不夠,只是她還要護住暨晚,使她倍感吃力。
這時候,一頭異角獸從后方襲來,額頭尖角撞在暨晚腰間,暨晚疼得眉頭一皺,異角獸繼續(xù)發(fā)力,姞菱這才察覺異樣,一道冰凌打出,擊在異角獸身上,異角獸吃痛掉落,還有同時受傷的暨晚。
暨晚手中脫力,原本抓住姞菱的手一松,瞬間往下墜落,姞菱慌忙抓住下墜的暨晚,兩人掉落地面,四周異角獸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