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蕭云章所述的街邊耳聞,蕭云疆滿意的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磥聿挥米约鹤鍪裁?,這囚音谷馬上就要遍失天下人心了。是時候,可以開始做準(zhǔn)備了。
蕭云疆想到這里,猛然睜開眼睛,兇光畢露。
必須先讓礙事的閉嘴!
入夜,蕭懸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胥霖院,他剛剛被蕭云疆匆匆叫回,說是將有大事要做。蕭懸光有些狐疑,但也沒有說什么,便聽從父親的指示回到閣里。
本以為所有人都已入睡,整個胥霖院應(yīng)該靜悄悄的。沒想到,自己的房間卻亮著盈盈燈火,令人心頭暖意洶涌。
推開門,見是小華在煮茶。見到蕭懸光,小華一臉驚喜。
蕭懸光見到小華有些驚奇,問她:“你怎么會知道我今日回來?”
小華嘿嘿一笑,說:“我猜的啦師父?!逼鋵崳挂苟紒?,鋪開被褥,煮上茶水。就怕師父入夜時突然回來,到時奴仆都睡了,師父又不愿喚他們起來,只愿委屈自己受著渴忍著餓,休息不安省。
“師父,這次出去,又有什么新的結(jié)果嗎?”小華倒了杯茶遞給蕭懸光。
“暫時沒有,剛聯(lián)系上一個在囚音谷的暗樁,就被父親叫回來了。”蕭懸光有些悵然地說。
小華見此,便將那日在街邊茶攤聽到的話告訴了蕭懸光。
“師父,真的是囚音谷殺害了你母親一族嗎?”小華覺得有些膽寒。
“不知道,若是,那究竟是為何?”蕭懸光皺起眉頭,心想,自己從未聽說過囚音谷和耆狐宗結(jié)仇一事。
“現(xiàn)在一切都不明朗,待我明日面見父親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吧。”蕭懸光接著說。
“師父,你明天可能見不到閣主,他去凌云殿了,蕭云章說的?!毙∪A又替蕭懸光斟了一杯茶水。
???去凌云殿?蕭懸光低頭沉默無語,直覺告訴他,父親似乎要開始做什么事情了。
“殿主,還不下決斷嗎?”蕭云疆立于無及殿的正中央,有種睥睨萬物眾生的氣勢,仿佛他不是臣屬,而是這個殿上真正的主人。
旦啻沉默不語的端坐在前方,遲遲才回答道:“此事尚需進一步探查,就如此出兵,豈不是太過草率?!?p> “哼,殿主,難道讓我提醒你嗎,你們凌云殿派去囚音谷調(diào)查的人,不是都被拒之門外了嗎?召他前來凌云殿,他不也藏著不出來嗎?萬事都讓個大丞出來應(yīng)對,而這大丞只會一味的強辯,卻又拿不出實據(jù),這一切種種,不正好證明他這個谷主做賊心虛嗎?”
“那個大丞是個只會梗著脖子的老頑固,處事確實不夠周到圓滑,我也實在不明白為何宮翀要選這么個人來應(yīng)對一切事物。”
“殿主,你莫不是因為凌云殿與囚音谷有些淵源,便要放過宮翀這個禍害吧?”
站在一旁的旦鳴斯見蕭云疆眼神語氣中有諸多不懈,心中很是氣不過,很想辯駁兩句。沒想到被其父及早看出念頭,連忙輕咳兩聲制止了他。
“當(dāng)然不是,只是作為天下共主,對待荼毒萬千生靈的戰(zhàn)事,自然是要謹(jǐn)慎更添謹(jǐn)慎了?!?p> “既然殿主您還記得您是天下共主,那囚音谷如此橫行世間,禍害百姓,難道便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我之后會加派人手,更加詳盡的調(diào)查,若真是宮翀所為,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p> “哼,殿主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吧?若真是宮翀所為,殿主還真能將他拉出來破他七魄,已示天下嗎?殿主可別忘了,那骸骨堆,便是在他宮翀的霓輕宮附近山脈發(fā)現(xiàn)的!”蕭云疆咄咄逼人?!拔疑頌殒i云閣的閣主,域內(nèi)多人被害,我可無法像殿主一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旦啻被蕭云疆噎的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一股寒氣在大殿之上蔓延開來。他又深深的看了看蕭云疆,嘆了口氣,說道:“好,你說怎么辦便怎么辦吧?!?p> 在一旁的旦鳴斯急紅了眼睛,看著父親,欲言又止。旦啻對他揮了揮手,無力地閉上眼睛。
沒幾日,一道討伐令便遍傳了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殿主下令要討伐囚音谷,由鎖云閣出兵,要將囚音谷的谷主拿下,押解帝都。
蕭云疆非常滿意的回到鎖云閣,很快便召來蕭懸光,任命他為大將軍,而讓他的叔父,那個一直不顯露真容的黑衣人,當(dāng)他的副將。
蕭懸光有些恍惚,慢慢踱步回到胥霖院,腦袋里想著的,要么是剛剛在殿上父親不容置疑的決斷口吻,要么是母親一族慘死的那個夜晚景象,讓他不知該如何決斷。
就這樣,自己便要操持一場戰(zhàn)爭嗎?
小華看著蕭懸光六魂無主的樣子,很是擔(dān)心,問他:“師父,你若是不愿打這場仗,便不要去了,反正閣主也不能拿著刀子逼你去啊?!?p> “是,我不愿,可我又想知道真相……”蕭懸光有些痛苦的低下了頭。
“打仗,會死很多人吧……”小華喃喃地說。
“是啊,可我不會讓無辜的人死,我,我會盡我所能,降低傷亡?!?p> “既然如此,那小華覺得,還是師父你當(dāng)將軍比較好?!?p> “為何?”
“你若不去,閣主也會換別人。若是換了別人,那可能會死更多人啊。既然無法避免,那還不如師父你去,到時可以權(quán)宜行事。”小華想了想說。
“是啊,父親想要的,不過是將囚音谷納入鎖云閣域內(nèi),我只需要為他完成這個,至于百姓傷亡,父親應(yīng)該不會在乎?!笔拺夜馍钗艘豢跉猓路鹣胪耸裁?,身體放松下來。
接著,蕭懸光對小華說:“這次你便不要跟著我去了,戰(zhàn)場兇險,刀劍無眼,又條件艱苦,你便在這鎖云閣中好好修煉,待我回來,再考你法術(shù)?!?p> “不,不,不!”小華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急切地說“小華想一起去,如果師父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小華還可以跑跑腿?!?p> 蕭懸光思忖了一下,對小華笑了笑,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