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剛到縣衙門口葉未唏就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淮安縣令在那里焦急的踱步。
看到他們回來時連忙迎了上去,想當初她剛縣衙的時候,都不見這家伙如此熱情。
看來那個當街鬧事的惡少身份不簡單還好她派出去的侍衛(wèi)機靈,叫的全都是從京城中跟來的自己人,不然的話誰知道這其中會橫生出多少枝節(jié)。
再說那惡少之前被葉未唏他們給打怕了,一路上也還算是安安靜靜的,結果靠近縣衙他越囂張,雖然嘴上還不敢說什么,可從眼神中流露出的恨意,怕是恨不得將葉未唏他們給生吞活剝了。
尤其是在看到淮安縣令后,他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掙脫了身邊人的束縛,直接沖著淮安縣令跑去。
“爹,你快救救孩兒吧,這幫惡徒竟敢當街行兇,看看我被他們打的真是疼死我了,你快命人將他們押入大牢?!?p> 這淮安縣令之所以早早的在府衙外等候,一來是擔心兒子受苦,二來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么德行,怕的就是他口無遮攔把什么都往外說。
要知道這文錦年可是大名鼎鼎的笑面虎,就是他這張人畜無害的笑臉不知暗地里坑了多少人,自己家里忽然來了這么多的祖宗。
雖說他自認為沒做過什么罪無可恕的事情,可這水至清則無魚,身在官場之中總會有些見不得光的事。
淮安縣令這幾天可是把他所有的外交活動都給停了,就陪在這些人身邊小意伺候著,怕的就是萬一他們查案之余,再順便把自己也給調查了可就不好了。
為了體現清正廉潔他從接到消息那日起,便將整個縣衙進行了一次大清理,所有之前的東西都被收了起來,就連縣衙的小食堂都好久沒見過葷腥了。
這些天以來他心中總是惴惴不安,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來。
他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好不容易得到京兆府來人的認可,結果他的好兒子就給他當街鬧事,還直接撞在人家手里,直到現在還敢囂張,真是天亡我也。
聽完寶貝兒子那番話,淮安縣令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厥過去,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就看到葉未唏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一時激動人又差點暈過去。
“本來我還好奇這人怎么這般目無王法,竟敢當街行兇,原來縣令你家的公子啊。
真是沒想到貴公子,年齡不大官威卻不小,這架子擺的可比你足多了,大人平日里看起來如此清廉,卻沒想到公子卻這般橫行,就是不知他平日里是否也是這般,恐怕是大人平日里公務繁忙,沒有時間好好教導令公子吧?!?p> 那淮安縣令聽完葉未唏這番話后更是冷汗直流,通過這么多天的觀察,他早就發(fā)現從京兆府來的這些人都以葉未唏為首,如今她這番話便是句句都敲打在淮安縣令的心上。
“還請大人恕罪,我家中兄弟三人總共才得了這么一個獨苗,家里人更是把他嬌慣的不行,我平日里都忙于公務,不曾想竟把他養(yǎng)成了這個樣子。
這些年來他不知借著我的威名在外面做出多少惡事,若不是大人將他帶到我面前我竟不知它變成了如今這副為惡鄉(xiāng)里的樣子,今日我要好好盡一下為人父母負責任。
犯人薛林多年以來為惡鄉(xiāng)里,今日又當街行兇險些造成慘案,判杖責三十之前受他危害的人皆可去其府上領三倍賠償金。”
對于薛縣令這一懲罰,葉未唏也沒有再說什么,雖說他們來自京兆府是薛縣令的頂頭上司,畢竟他們還在人家的地盤,若真的將人得罪狠了,對他們辦案也會造成不便,薛縣令能夠狠心懲罰兒子已經很不錯了,他們自然不會再要求什么。
經過這一場鬧劇他們自然也沒有心情再去街上游玩,葉未唏吩咐過府中下人為那受傷的老乞丐提供住宿和看病的大夫也就各自回到房中休息。
原本葉未唏以為今天的鬧劇會就此結束,卻沒想到就在她準備入睡時,林淵忽然來敲她的房門。
等葉未唏打開房門后就看見林淵一臉嚴肅的站在外面,手上還拖著今日他們從街上救下來的老乞丐。
林淵那凝重的表情讓葉未唏的睡意瞬間消散,看著眼前這副場景,她就是心中有再多不解,也不能任由人繼續(xù)站在外面。
正好此時沈明初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出來查看,葉未唏便將這三人一起請入了房間。
林淵一進屋后就將那老乞丐摔在地上,然后還用衣服擦了擦手,就好像碰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
當時他們在酒樓中看到這老乞丐受欺負的時候,林淵也很氣憤,當時揍薛林那些狗腿子的時候數他出力最多,怎么如今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過細說起來他們從酒館回來,這一路林淵似乎就很沉默,最后這老乞丐好像也是被林淵給帶走安頓了,林淵為什么會這么生氣,葉未唏和沈明初也猜不出來,只能等他開口。
而那個老乞丐被摔在地上后也沒有動彈,只不過把自己的臉埋得更深,就像一只受驚的鴕鳥。
林淵見到他這副模樣,似乎更加生氣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又補了一腳,葉未唏看著于心不忍剛想上去阻止,就聽林淵說。
“你們可不要被他如今這副樣子給迷惑了,他哪里需要你們去可憐,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他就是二十年前屠殺杜家全族的山匪啊!他當年屠殺杜家族人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般唯唯諾諾,手起刀落之間便是一個人頭落地。
有誰能夠想到他如今就變成了這副鬼樣,真是蒼天有眼,他如今這副模樣,全都是因果報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