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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霸絕巔

第三章 天明

武霸絕巔 囧囧秋月明 4259 2019-10-23 09:05:45

  李修緣望著馬蓬,苦笑道:“也許這世間只有馬兒與我相伴了!”。

  當(dāng)目光在馬廄的一批批駿馬上掠過時,“咦,不對”,看向一匹棕黃色的馬時,李修緣眼神陡然一凝,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黃鬃馬,性情溫和,步速穩(wěn)健,乃是較為常見的代步工具?!?p>  “但并不是千里奔馳的最佳選擇,而祁連山本是修武之人,那身價定然不菲,要不然也不會隨意賞我小小馬夫四兩白銀,而四兩白銀可是我等馬夫雜役一年的收入?!?p>  “當(dāng)時據(jù)文泰來將軍所說他走榆城,穿潼關(guān),急于入關(guān),那必走這地域交界之處?!?p>  “此時黃鬃馬就顯得捉襟見肘,必然可以選擇更好的云鬃馬和大宛馬,雖然價格是黃鬃馬的數(shù)百倍,但是速度卻是千差萬別,追星逐日,快如閃電也不在話下!”

  “而且……”李修緣眉頭一皺,覺得有些奇怪,自言自語說道。

  聯(lián)系之前的事情推算一下,難道是這樣,祁氏兄弟在先秦古國得到異寶,異寶的消息泄露出去。

  而得到消息的人,恰巧是玄空宗內(nèi)燕國的人,導(dǎo)致消息封鎖,只有燕國高層才知道此事,故而才有今日的截殺。

  而祁氏兄弟也較謹(jǐn)慎,兵分二路行進(jìn),但面對燕國這樣的龐然大物,但也是無用之功,李修緣心中默默計(jì)算道。

  “但是也有幾處疑點(diǎn),一是祁氏兄弟為什么北上,僅僅是文泰來將軍所說的北通戎族嗎?二是燕國怎么知道祁氏兄弟得寶的消息?僅僅是玄空宗內(nèi)燕國的人嗎?三是這眼前的黃鬃馬也太不起眼了?!?p>  “前兩點(diǎn)不是我這樣的小人物能夠弄明白的,而這第三點(diǎn)我還可以猜測一番。難道……”

  想罷,李修緣皺著眉頭走到黃鬃馬面前,審視片刻,嘗試著伸出右手在馬腿內(nèi)側(cè)摸索。

  咦!果然不出所料。

  這等小器物藏物手段,常見于走馬行商,可以牟取一些小利,自己也是聽老一輩馬夫的經(jīng)驗(yàn)之談。

  李修緣在后馬腿上馬窩處摸到凸起的異物,不過被什么固定住,回手在鼻下嗅了嗅。

  ‘腥而不臭,味似焦柑’,這應(yīng)該是桐膠,桐膠粘性十足。

  但有一個很有趣的特點(diǎn),便是遇冷水即溶,遇熱水即硬,故又稱水膠,正因?yàn)檫@個特點(diǎn),這種膠用的地方并不如魚鰾膠,糯米膠廣泛。

  李修緣心中想到,但他對其中所粘東西更加感興趣。

  桐膠處理起來還是很方便的,李修緣便轉(zhuǎn)身點(diǎn)來井水。

  三下五除二就將桐膠溶掉,將異物拿在手中,左右旋轉(zhuǎn)觀賞,是一個半個巴掌大小的金色小人,質(zhì)地非金非玉,非雕非刻,渾然天成的感覺。

  這就是祁連山苦心積慮隱藏的寶貝,果然不凡。

  大家都以為祁氏兄弟拿的是天下聞名的宇內(nèi)八荒圖,而這小金人卻被藏在這馬腿內(nèi)窩處,所謂‘明珠暗藏’,可見這金人的分量要比那宇內(nèi)八荒圖還要重。

  其實(shí)聯(lián)系文泰來所說祁連山謹(jǐn)慎小心的性子,再看看這匹馬。

  不難猜測祁連山為掩人耳目,不將小金人貼身收藏,而是放到這馬腿之上的腿窩所在,并用桐膠粘住,這樣就不怕馬兒流汗致使金人脫落,只會更加堅(jiān)固。

  選用常見的黃鬃馬,就不引注目,也是想低調(diào)入關(guān),不想多生事端。

  若是選用良駒駿馬,那么睡覺都睡的不安穩(wěn),畢竟沒法時時刻刻都守在身邊,小偷的惦記可是不分時間的。

  “本來也是瞎猜,沒想到還真另有玄機(jī),祁連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心思縝密,選用膠水也是十分細(xì)致。”李修緣心中暗暗想著。

  就在李修緣失神之際,耀眼的金光,如天上流星劃過一般,令他合上了雙眼。

  “什么,怎么會這樣!”當(dāng)金光射入李修緣身軀的一剎那,他就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痛苦折磨,好像寒冰刺入骨骼,凍傷骨髓。

  幾乎在同一瞬間,李修緣兩腳趔趄,好像失去了重心,將腿邊的木桶拱翻,“嘩”的一聲,桶水瞬間灑滿一地,李修緣被拌翻在水泊之中。

  但對身上沾滿的水漬渾然不在意,他用力用雙手抱住了頭,并用掌心不斷拍擊頭部,難受異常,同時身體呈蝦米狀,伴隨著一陣陣痙攣。

  那金光如神龍入海,狂暴驚天,在他全身的骨骼,血液,關(guān)節(jié)經(jīng)脈中穿梭游走。

  最后猛然變成萬丈金人,在他腦海中不斷放縮,慢慢匯聚成一個光點(diǎn)。

  如閃電追星,飛入他的眉心,隨后突然,整個人的神情變得呆滯,身體不受控制,‘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在客棧正前方,厲少悔,王有七等九個人,正在繁忙的搬運(yùn)尸體,一般他們這樣的雜役打手,比李修緣這樣的馬夫身份要高得很多。

  鑒于他們打手的身份,客棧是統(tǒng)一配備黑色長衣,褐色腰帶。

  只有采用這樣的顏色,一來可以輕易識別他們身份,使客棧管理有序,二來這樣深色衣服才耐臟,減少在衣服著裝上面的花銷。

  而厲少悔是這個小隊(duì)的“隊(duì)長”,身上著裝與其他八人迥然不同,天藍(lán)純色外套,黑色束腰環(huán)帶。

  這時,當(dāng)中一個身材矮小,長相略帶尖嘴猴腮,一枚黑色痣點(diǎn)綴在嘴邊的健碩少年,氣喘吁吁的將一具尸體拖到木推車上。

  回首對一旁的厲少悔說道:“厲哥,這祁連山劍法如此迅猛,一劍瞬滅十幾人,這神力境后期真是太恐怖了,殺人只是在眨眼之間。”

  “但還是被文泰來將軍所斬殺,神游境出手果真如傳聞所言那樣厲害,當(dāng)真是徒手生風(fēng),步隨影動啊!”

  厲少悔聽完頓了頓道:“武,是生命真我的修行,且武之一途,是漫漫長路,當(dāng)武修煉到一定境界,就會有各種神通,可以謂“仙”。

  “神通強(qiáng)者,可以“捕風(fēng)捉影”,“斷山抽金”,“口若懸河”,“劍通天地”……而在這片大陸,人人修煉武道,你所說的神游境只是觸碰到神通的皮毛,還不能掌握真正的神通,只是能將真氣外放而已?!?p>  “而在這武道修煉中,據(jù)我所知,我也僅僅知道這前三層,分別是神力境,神游境,神變境,而這三境也是人們常說的三大凡境,是為修煉者打下深厚基礎(chǔ)的重要時期?!?p>  “之后的神變境我也只是聽說。傳聞之中,更有舉手投足之間,毀天滅地的道境大神通者!”

  “道境,我的親娘嘞!”

  “這不敢想,不敢想!如果我王有七練成了剛才祁連山口中的神游境!”

  “不!神力境是十一重就可以,也許正像剛才文將軍所說,被招入朝廷,享榮華富貴,再不濟(jì)憑借一己之力,占山為王,帶著一群小弟在山頭做個山大王,吃香的喝辣的,豈不快哉!”

  王有七下意識的舔一舔嘴唇,幻想著剛才像文將軍一樣,在馬背上揮斥方遒,指點(diǎn)江山的樣子。

  “咳!咳!”

  旁邊一個黝黑男子低聲咳到,“你要知道金河一去路千千,欲到天邊更有天?!?p>  “現(xiàn)在我們清理的這些白馬義從的尸體,個個神力鏡四重以上,因?yàn)橹挥羞_(dá)到四重,才有拜入軍營的機(jī)會,前提你還是在青壯年齡,之后再通過重重選拔,才能得到長官賞識,成為燕國精銳中的一員?!?p>  “他們都和你一樣,想著名揚(yáng)天下,光宗耀祖,但最后都成為這劍下亡魂,變成這一具具無人認(rèn)領(lǐng)的尸體?!?p>  說話中,黝黑男子把最后一具尸體搬到推車上。

  王有七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望著黝黑男子訕笑道:“何石教訓(xùn)的是,我這不是看到剛才的畫面,有點(diǎn)豪氣干云,讓意氣沖昏了頭腦,胡言亂語嘛!”

  何石撇了撇嘴,將臉扭向一側(cè)。

  厲少悔抬頭看了看天空插嘴道:“好了,不要斗嘴了!有七你趕緊去看看李修緣,他怎么還不來,這都寅時快過了,在不快點(diǎn),天就亮了,讓掌柜看到地上還有血跡,又少不了一頓責(zé)罵!”

  王有七一拍腦門兒,“該死的,厲哥你不說我都忘了,李修緣這小子平時干活就婆婆媽媽的?!?p>  “我這就去噍噍,看這小子在干嘛?等我抓住他偷懶,非得像以前一樣,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

  說罷,挽了挽袖口,怒氣沖沖的向西門馬廄而去。

  目送著王有七離開,厲少悔回頭對其他人說到:“何石你們五個人麻煩再辛苦一趟,將這最后一批尸體送到城東老地方埋了。”

  “客棧還是要有人看守的,我和剩下二人在這,看看客棧還有沒有突發(fā)情況,以便隨時應(yīng)對?!?p>  何石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頭揮手道:“出發(fā)了,兄弟們,再加把勁,明晚咱們就去醉香樓找?guī)讉€姑娘樂呵樂呵,去去咱們兄弟們一身的汗臭味!”

  “石哥,你說到咱兄弟們的心坎里了,這就是今天時間不允許,要不本大爺,今晚就去干它個日出到日落!”

  “讓那些小娘皮見識一下本大爺?shù)膮柡?!?p>  “也不知道是誰,上次……”

  “打?。〈蜃?!楊濤你總是拆我老底是吧!”

  雖然何石五人斗著嘴,但手上的活卻沒落下,推著木車漸漸消失在夜幕中,斗嘴聲也是漸漸遠(yuǎn)去,杳不可聞。

  西門馬廄。

  一條幽深謐靜的小路指向遠(yuǎn)處馬廄下那一盞搖晃的白紙燈籠,像是通向無盡黑暗的最深處,只有一點(diǎn)微弱的光芒在呼喚!

  王有七以前是城北棺材店管理打制靈棚木匠的總工,后因棺材店主的兒子因病去世,店主無心再打理店鋪,遂將店鋪?zhàn)冑u。

  而王有七做人較圓滑,身上又有幾分蠻力,恰巧棺材店的店主又與錢掌柜相識,于是就被推薦到風(fēng)滿樓做一名護(hù)衛(wèi)。

  因?yàn)楫?dāng)棺材店總工的緣故,沒少和“死人”打交道,也或多或少聽到一些奇人異事。

  據(jù)說黎明前的黑夜是最沉的,也是暗夜之中妖魔鬼怪游蕩的時候。

  雖然本身是神力境二重的修為,但是面對神秘浩瀚的天地,也不由生出一份敬畏之情。

  “李修緣,你個小王八蛋在哪呢?還不快滾出來,要不然抓住你,結(jié)果你懂的!”

  王有七在小路上摸著路旁的墻壁緩緩前行,嘴上不停地叫喧著,聲音在這悠長的小路上回蕩,最后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王有七此時想到以前干老本行聽到的故事,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神情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不知不覺就來到馬廄附近,借著馬廄下燈籠的光亮,模模糊糊地看見馬廄旁躺著一個人,越看越像是李修緣平時穿的衣服。

  “好嘛,兄弟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卻在這躺著休息,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個小王八蛋,就不知道天王老子有幾只眼!”

  王有七把剛才的恐懼拋在腦后,怒發(fā)沖冠的向李修緣走去,走到李修緣的跟前,頓時停住了腳步。

  “喂,別把臉朝向下面?;?,告訴你,我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都多!嘿,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王有七看李修緣聞聲后還是一動不動,伸手將李修緣拽過身來,一眼就看到李修緣額頭右上角的血跡和一身濕淋淋的衣服。

  王有七環(huán)顧四周,看見一旁打翻的木桶,再聯(lián)想李修緣的傷勢。

  不禁脫口而出:“真是廢物一個!打個水都能摔暈!這客棧要你一個垃圾有何用?”

  王有七對著李修緣抿了抿嘴,不覺地?fù)u了搖頭。

  許久,王有七正想著這種情況怎么辦,忽然只覺得耳膜一陣振動,一串細(xì)細(xì)的腳步聲傳來,不由叫道“誰?”

  “是我,厲少悔。”一道身影從黑暗中浮現(xiàn)出來。

  “原來是厲哥,我正想去找你,這李修緣打個水摔暈了,不知如何是好?”

  “嗯,我看你許久未歸,怕是發(fā)生什么事故,便過來查看一番?!?p>  說話間,走到李修緣的面前,伸手一抓,一股氣流滲透進(jìn)入了他的身軀,但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只看見羸弱,氣血不足的身軀。

  “他的頭部遭受撞擊,傷勢較重,只是暈厥了過去。應(yīng)該無礙。”

  “但是提水是干不了,既然如此,你將他送回他的房間去吧!那客棧門口的血跡,你再去提水清洗一番,主要是何石等人要很長時間才能返回,客棧實(shí)在抽不開人手了?!?p>  “好的!”王有七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李修緣抬起,便走開了。

  厲少悔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口中喃喃道:“沒有問題,真是我多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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