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淚吐珠 莫名負傷
賓客爭先恐后的離開了顧府,丫環(huán)家奴成堆的攛掇在筵席賓客桌之間,有的來不及逃脫就鉆進了桌底,冰涼的全身還在瑟瑟發(fā)抖,有的會點手腳功夫的都去抄家伙進行防衛(wèi)。剩下更多都是像鵝卵擊石的軟弱無力的蒼蠅似的無厘頭的四處逃竄未果的都被刺客殘忍謀害。
刺客的聚頭是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硬漢,裸露的臂膀大肆張揚,雖然武功不盡人意,但是谷音的身軀也是處于劣勢。這硬漢的拳腳力大無比,如排山倒海之勢撲面而來,谷音健步如飛的吃力閃避。從背面夾擊,說時遲那時快,谷音迅速轉身,熟練地投出暗器。
只聽暗器呼嘯而出,那硬漢也是回身躲閃。硬漢雖身形龐大,但行動敏捷,谷音的暗器并沒有擊中要害。倒是意外擊中硬漢的大腿肌肉,鮮紅的血液立馬迸裂直流。硬漢先是嘶哄的慘叫一聲,而后忍痛拔出利刃,并用外褲的布條包扎起來。
谷音打著正如意算盤的心思,怎么抓住這個頭領呢?靠蠻力總是吃虧,只能靠智取了。顧衡也在與刺客中的小廝打斗,顧衡拔出劍鞘,亮出一把細長的軟劍,劍身冰冷折射出顧衡堅毅的眼神,冷若冰霜的雙眼有些跟往日不同。軟劍雖不鋒利,但總是能輕易躲避旁人的攻擊并且直面回擊。
顧衡擒著劍柄,使出宗師的心法大陣,只見一圈圈亮光雄起,劍身開始自由晃動,速度只是眨眼間,秒秒擊中,四周的黑衣刺客紛紛倒地而亡。谷音雖然一面抵擋外敵,一面心中詫異江湖中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心法,我家公子不看到這場面也是可惜啊。
那硬漢見自家兄弟只剩寥寥數(shù)人,一聲令下,撤退。谷音也有些力不從心,畢竟自己只是江湖上的雕蟲小輩,哪里有什么高深功力。往硬漢身上灑了一抹彩砂,便不在連續(xù)追打。顧衡也在完成心法大大陣之后,有些虛弱不堪。到處都是剛剛還是眼前的鮮活生命如今確是沒有了生息的冰冷尸體,兩人便在遍體鱗傷的顧府中,俯身躺地,氣喘吁吁起來。
官府很快趕來了,爭斗也已經到了末尾之際。當時天象也是極其異常的,只見驟雨像冰石一般鑿開了昏暗的天穹,雷霆在云霄大怒,閃電急流而馳。院子里,現(xiàn)場流出了一片層層的血河,一位老人撐著竹篙傘,內心鞭策自身的勇敢,舉步維艱的走在濕答答的地面上。樓知縣入木三分的觀察現(xiàn)場,官兵正在搬運尸體,大夫忙著盤旋在傷員之間救治,看見這樣哀鴻遍野的情景,樓知縣大叫道:“蒼天在上,世道何時才能安定百姓,樓某定當在所不辭。”
雨聲還在鞺鞺鞳鞳的直直落下,沈凌帶著劉品兒來到一座常年無人,荒蕪破爛又老舊的茅草人家屋中躲雨。
彼時,劉品兒顫顫巍巍的從胸口取出一封書信,嘴巴唯唯諾諾呢喃著。沈凌的輕功卓越,已經甩開了刺客的瘋狂追殺,劉品兒搭靠在潮濕的床榻上,嘴唇沾染了刺鼻的血腥氣味,沈凌屏息片刻,豎耳傾聽。
“沈大人,民女能仰仗您的出手相救真是感激涕零,不過民女的傷勢過重,在此有一事相求,希望沈大人托言轉達?!眲⑵穬罕揪褪菬熈影銒扇?,哪經得起這般風雨挫折。雖語氣有點鄭重其事,但仍然掩蓋不住的又增添幾分歲月歷練后的滄桑。沈凌本是正在打坐,用內力替劉品兒療傷,聽聞此言,連忙起身,畢恭畢敬地拱手禮讓,慎言道:“沈某力所能及之事定當竭盡全力。還問顧夫人有何要事相求?”
單單憑一封信箋,鴻雁傳書,即將揭露黑暗的籠罩下,沸沸揚揚的嵐山鎮(zhèn)。
劉品兒本是家中閨秀,因家父家母斂財,硬生生把劉品兒嫁于顧府做二夫人,膝下就顧衡一個兒子。
“沈大人,煩請將這份書信務必親手轉交給犬子手中,小兒年紀尚幼,總是讓我放心不下?!眲⑵穬旱膽n傷目光漸漸往窗外遠移,掃射了四處的一片陰森森,慢慢失去了光明,像枯萎的殘花,最后閉上了眼睛。
雨水不停地打濕了茅草屋的屋頂,滂沱大雨下,飄渺一粟,卻也抨擊了沈凌的心頭。沈凌不放心的拆開書信,信中寫道:“衡兒,當你看到這封家書時,母親已經與世長辭離你而去了。母親并沒有怪你,這是母親自己的選擇。母親跟你大哥雖然確實不得茍且,但是我們愛的坦蕩。作為母親,我本打算與顧生相忘天涯,把顧家產業(yè)交給你打點,應是可生可謂的一次決定。作為女子,品嘗過一段嘔心瀝血的綿綿情義也算是難得可謂了。雖然我們愛的卑微,可是我們確實一對成雙佳人。每日一同舉案齊眉,侃侃而談。奈何顧老爺和大夫人總是擾人心神。大夫人知情達理表面并沒有阻止,暗地里卻撮合余家大小姐余氏同顧兼。那余小姐也是深得顧老爺歡心。于是我心生虐心,找到了多年前我的仆人,李婆婆和甘玲。李婆婆是我安插在錢家的眼線,甘玲是我在本家的內人。我讓李婆婆唆使錢夫人莫要及時還債務,拖延時日便可有多得良好收益。并且已顧家和余家交好為由,致使錢家孤立無援的假象浮現(xiàn),離間兩家的關系。從而余家家道瀕臨慘淡,生意節(jié)節(jié)敗退。余老夫人的逝世卻是令人唏噓不已,并非我本意,只是只要余家家境窮困些,顧家自是不會與其多有干涉?!?p> 沈凌心中鼓動的憤怒翻涌而至,真是令人痛深惡極,詮釋了人心的泯滅。平復心情后,咬牙切齒的在看下去。
“余大小姐的性命本是我可挽救的。我囑咐我家丫環(huán)甘玲通風報信,借由家父的名義,準備了些許銀兩,推說鎮(zhèn)上總傳言余家風水不好,通知余家早些搬家。家父同余家總是有些來往的熟識?!蹦闹蠓蛉讼率秩绱酥?,竟然早就同我的丫環(huán)強強聯(lián)手,硬是把余家大小姐溺水致死,并且埋天過海的扔進了自家的枯井。這事情最后還是你大哥告知我的。大夫人估計怕顧家也像錢家一樣被所謂的把柄弄得體無完膚,只能慘下狠手。
衡兒,母親只是要你莫要跟大哥有些嫌隙。顧家本就是一片陰霾下的爭斗,照顧你的奶媽也是一位好人。為了阻撓老夫人對你的次次陷害不知道在刀尖上走了多少回。從鎮(zhèn)上的傳聞推斷,我早知道我的時日不多了。李婆婆的離去,金霞奶媽的亡命總是暗示大夫人的毒辣心腸。
讀至書信末尾還特別標注道,衡兒,顧老爺確實是一個好心腸,可得好好善待。他知道我心中委屈,也是不分由說的把家業(yè)傳位給你。明白大夫人作惡多端,也是讓大夫人在眾人面前低眉順眼做人。
沈凌讀完書信已是深夜,沉沉睡意襲來,疲憊的身子已是動彈不得,找了個空處便草草入睡了。
明日破曉,就是大案結底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