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火光漫起,似乎有什么碎片飛了起來,打破了欄桿,崩進了房間里。
傅盛歡只覺得耳鳴升起,眼前是煙霧和沙土的殘渣。
她劇烈的咳著,生理性的淚水掛在臉上,塵土的臉上兩道被洗刷凈的痕跡。
她動了動,趴在她身上的沈懿川才抬起頭來。
相比起傅盛歡的狼狽來說,沈懿川只是后邊的衣服臟了,臉上遠不如傅盛歡灰頭土臉。
沈懿川看著傅盛歡那湊的極近,卻又貼合塵土的臉。
眼神不知怎么柔和了一些。
“蠢死了……”
他抬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帕,使勁的給傅盛歡擦了幾下,扔到了她的臉上。
這才起了身,看向了金爺。
金爺和陳玄離得本來就遠,在傅盛歡搬起椅子往下的時候,兩個人就退到了門邊,這個時候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看上去完好。
“金爺沒事吧?”
沈懿川的嘴角噙著一抹笑,眼神幽深的看向金爺。
金爺也只是搖了搖頭,看向了傅盛歡:“盛歡呢,身體可有不適?”
此時傅盛歡早就恢復了過來,她趴在炸毀的欄桿那里看了一眼,頓時一整惡心涌上心頭。
底下的殘肢和尸體,還散發(fā)著焦灼的味道,令她作嘔。
她蹲在地上吐了許久,直到快把膽汁吐出來,這才好了些。
她吐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沈懿川從冰柜里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了傅盛歡,傅盛歡也喝不進去,只是漱了漱口。
底下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傅盛歡向下看去,只看到一輛加長的林肯停在樓下。
傅盛歡和沈懿川一同的向下看去,只見那車門打開放下了一個鋼板,一個男人推著輪椅走了下來。
而那輪椅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霍家大少。
金爺走了過來拍了拍傅盛歡的背,嘆了口氣。
“倒是讓盛歡跟著我擔驚受怕了……”
金爺?shù)恼Z氣中確確實實的有著愧疚,傅盛歡也不好說些什么,更何況對于傅盛歡來說,金爺是她的恩人。
她哪里會去怪他。
霍家大少的輪椅只停在那些人的尸體前面就止步不前,抬頭看著樓上的幾個人。
“金爺,把霍家外邊的人撤了吧,這是我霍家的事,與你們無關……”
此刻的霍大少眼里布滿了野心。
他不甘于為他人做嫁衣,所以不惜動手毀了霍家。
想必他也定然不會放過當初害他不良于行的霍三少。
“是我的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驚到了金爺,也嚇到了盛歡小姐,還讓沈少主跟著一起操勞,是我的不是,他們?nèi)缃褚哺冻隽藨械拇鷥r,這事就當給我個面子,翻過去了怎么樣?”
霍大少的臉上時刻帶著笑,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是眼中的算計卻彰顯了他的不甘心。
沈懿川冷笑了聲,似笑非笑的看著霍大少。
倒是金爺緩緩開了口:“既然是你霍家的事,那這些個你霍大少的狗,怎么就咬到了我這里來?霍大少莫不是沒有看好你的狗?”
霍大少的表情變了下,剛要開口說些什么。
就看到金爺笑了下:“你啊,還是太年輕了……”
不明白,什么樣的人惹不起,不是什么人都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