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房后有一小塊的天臺,必須要從后閣樓中爬出來才能看的到。
宋昱清從里邊出來后,伸出將傅盛歡拉了出來。
許是沒有人在天臺待過,這上面倒是沒什么東西。
空曠的地面,怕是也只有抬頭看去,那漫天的繁星作為點綴。
宋昱清早就把外套給了傅盛歡,這天臺上倒是有些涼了。
傅盛歡看著宋昱清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似乎有些單薄,就伸手想要把西裝外套脫下來。
她還沒有動手,宋昱清就先她一步。
他的手指放在西裝的兩側(cè),好讓傅盛歡的胳膊能夠都鉆進去。
“多大的孩子了,連衣服都不會好好穿。”
這是在說傅盛歡將外套搭在肩膀上。
傅盛歡被迫穿上西裝,仿佛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袖子長一些被宋昱清卷了起來,宋昱清的西裝外套直剛剛好到了傅盛歡的大腿處。
“你不冷嗎?”
傅盛歡看著宋昱清扣的一絲不茍的扣子,這樣禁欲的模樣,清冷的面容,此刻柔和的不像是真的。
莫非是夜色太過于溫柔,所以才柔化了他的眉眼?
天臺上的風(fēng)可比樓下要多的多,傅盛歡穿著宋昱清的衣服都能感受到?jīng)鲲L(fēng)吹過她臉頰時所帶來的溫度。
傅盛歡隔著白襯衫握住了宋昱清的胳膊,將他推到了閣樓一側(cè)的墻邊。
自己則是站到了他的面前,給他擋著吹過來的涼風(fēng)。
宋昱清愣了下,意識到這個姿勢不應(yīng)該由傅盛歡來做,淡然的臉上似乎有些異樣。
傅盛歡抬眼看著宋昱清:“還冷嗎?”
“為什么哭?”
宋昱清沒有回答傅盛歡的話,反而開口問了句。
他猜的緣由應(yīng)該是對的,可是他想要再確認一遍。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他不是我要找的人?!?p> 傅盛歡在說這話是,唇角的苦澀讓宋昱清都覺得口中發(fā)苦。
若是認錯了人,也不該如她這樣……痛苦?
宋昱清的確從傅盛歡的眼中看到了痛苦,那樣的悲痛,該是怎樣一種情感。
“懸崖勒馬,為時未晚?!?p> 他看著傅盛歡的眼睛,聲音不自覺的放輕了些。
“可是,已經(jīng)晚了……這對我來說并不是救贖,也不是解脫,反而讓我更加悔恨?!?p> 傅盛歡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迷茫,聲音也縹緲極了。
她自嘲的笑著,宋昱清的心也好似緊繃了起來。
“我做了一個夢,這個夢真實極了,我夢到宋南臣騙我,默認了是我幼時遇到的那個人,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我對他的感激,最后卻間接害得我失去了所有的東西……”
比如說,她的命。
“醒來的時候,我覺得很不真實,夢里邊感同身受的痛苦,時至今日我都無法忘懷,痛不欲生的不止是心里,還有身體?!?p> 傅盛歡說著,對著宋昱清笑了下。
將心頭所有的話都吐出來,似乎痛快多了,也釋然了些。
不過釋然的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無力改變,認了前世的愚蠢。
卻并不是曾經(jīng)的傷害。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從重生開始,她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不要做個好人。
你瞧,她也的確不是了,她的手上染了血。
盡管,立場不同,不能說誰對誰錯。
“都過去了,所有的苦痛都不會讓你一個人來承擔(dān)……”
宋昱清將一只手搭在了傅盛歡的肩膀上,安慰一般的給與傅盛歡一個溫暖的力量。
可真的都能過去了嗎?
傅盛歡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過不去,傷痛過去的唯一辦法,就是報復(f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