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迪的右眼是正常的黑瞳,而左眼卻是如黃金色,兩只眼睛的虹膜也大相徑庭也,仿佛是不同人的眼睛,甚至可以說,這黃金瞳的眼睛并非人類所有。
“你那是義眼?”趙堂看見何墨迪摘下眼罩,露出了眼睛,便問了一句。
何墨迪不置可否,聳肩回答:“誰知道呢,我也在尋找答案?!?p> 底下的同學也是驚詫萬分,何墨迪失去左眼是從小的事情,他第一次來學校的時候,就帶著眼罩。沒想到突然又長處了一只奇怪的眼睛。
何墨迪眨眨眼,試圖適應新的左眼。似乎視覺能力沒有什么改變,倒是因為有了左眼,視野變得寬闊了許多。
自從眼部患病而失明后,還是第一次將事物看得如此全面完整。何墨迪興奮地環(huán)顧教室,看清同學們的樣貌表情。
何墨迪的同學第一次看見他摘下眼罩,紛紛端詳何墨迪,也期待著教員趙堂要如何處置他。
趙堂對何墨迪的眼疾沒什么興趣,擺擺手,道:“你既然眼睛好了,就趕緊去擦黑板。你這種差生也只配做這種傻子都會的事情。”
若是以往,何墨迪聽了趙堂的辱罵,只會一言不發(fā),低頭喪氣地在嘲笑聲中,老老實實地擦黑板。
不過現(xiàn)在的何墨迪早已被他人附身,性格早已不同,更何況何墨迪發(fā)現(xiàn)他的左眼擁有著奇怪的能力。
“開始生物檢測?!?p> 隨著聲響,何墨迪發(fā)現(xiàn)趙堂的身體出現(xiàn)了奇妙的標簽,他的衣服上標記出了各種衣料名稱,似乎是在區(qū)分物質(zhì)種類。
他再看看臺下學生,與趙堂比對,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你還在磨蹭什么?眼睛好了,耳朵又聾了?”趙堂心中極不耐煩,何墨迪這家伙今天怎么三番五次地無視自己,真是忍無可忍。
何墨迪瞥了一眼右手中的黑板擦,回道:“老師,你這么年輕就禿頭了,可不好啊。”
“你說什么呢?”趙堂不由自足地摸了下頭?!翱禳c去擦黑板?!?p> 何墨迪嘴角邪魅一翹,舉起黑板擦對準了趙堂。“呼”輕輕一吹,粉筆灰飄進了趙堂眼里。
趙堂馬上閉上眼睛,雙手捂臉。
而何墨迪抓住機會,給了毫無防備的趙堂一記無言的腹交拳。
趙堂吃了個暗虧,悶哼一聲。
臺下的同學也驚呆了。何墨迪居然偷襲了教員?平時溫順得像一頭羊,任誰都能踹上兩腳,不用擔心報復。沒想到,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何墨迪居然在課堂上毆打老師,而且是以如此卑劣的手段,用粉筆灰蒙眼,偷襲腹部。
不過更加震撼的還在后頭。
何墨迪抓住了趙堂鬢角和頭頂?shù)念^發(fā),瘋狂的搖動。
“下來!下來!給我下來!”
同學們看著這一幕,都不知道何墨迪要做什么,只不過行為太過怪異,震撼心靈,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撕啦”在何墨迪的努力下,趙堂的頭發(fā)被他扯了下來。趙堂頓時露出了粉嫩光滑的禿頭。
“這……”
所有人都沒想到,趙堂真如何墨迪所說,是個戴假發(fā)的禿頭,而且假發(fā)還被何墨迪手撕了下來。
“你!”趙堂被何墨迪暗算后,姑且恢復了視覺。“你居然敢……”
畢竟學生當堂毆打老師的事情還是少見的,因此趙堂也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描述這種事情。
而且年少禿頂一直是趙堂的心病,是難以逾越的心理障礙,為了遮丑才戴上這頂做工精良,以假亂真的假發(fā),多少年了都沒被學生老師發(fā)現(xiàn)過,居然被這個不起眼的何墨迪當眾奪走假發(fā),簡直是奇恥大辱。
幾個與趙堂親近的女生,上前攙扶趙堂。“趙老師你沒事吧?”“趙老師你不要緊吧?”
何墨迪皺了皺眉,食指尖頂住趙堂的假發(fā),像籃球一樣旋轉(zhuǎn)。他打趣地說:“老師你三十多歲就禿頭了,真是聰明絕頂呀。”
“噗嗤”有幾個學生偷偷笑了起來??磥硪灿腥瞬幌矚g趙堂的虎式教育。
何墨迪的左眼,似乎能標識出物質(zhì)種類,因此他便能看出趙堂的頭發(fā)全是死物,和其他學生的頭發(fā)標記則全是活物。
“好啦,我走了,再見,同學們,還有趙堂老師?!焙文辖伊粟w堂的丑,姑且算是出了氣,隨即打算揚長而去。
“慢著!你就想這么走了?”一個男生從座位上站起,攔住了何墨迪。
何墨迪疑惑地看著他,這男生衣服上的標簽全是黃金,白玉之類的東西,連衣料也是奇怪的動物皮毛。這男生必然是非富即貴,只不過何墨迪現(xiàn)在不認識他。
何墨迪問那男生:“我為什么不能走?”
那男生說:“你不尊重老師不說,還在課堂上毆打老師,你還想大搖大擺地走出教室嗎?”
“關你屁事!”何墨迪沒好氣地回答。
那男生聽了當即發(fā)怒?!昂文?!你竟敢這么和我說話?你難道忘記了我是誰家的人了嗎?你要是敢惹我……”
“我忘記了?!焙文洗驍嗔四猩脑挕:文险娴牟徽J識眼前男生是誰。
“你是故意戲弄我嗎?”男生看上去頗有名氣,何墨迪身為同班同學,居然不認識自己,肯定是故意為之,心中極為不悅。
何墨迪還是不改口:“我真不知道你是誰?!?p> 何墨迪也很無奈,不知道前世記憶還真是麻煩。
“你這家伙,你死定了。”那男生青筋暴起?!拔倚忑垙男“l(fā)誓,決不允許有人踩在我頭上?!?p> 何墨迪看著怒火熊熊的徐龍,卻不改神色,白了徐龍一眼,道:“你要是不想被人踩在頭頂上,那變成狗屎好了,絕對沒人會踩你?!?p> 就算知道了徐龍的名字,還是不知道他家境如何。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不如懟回去算了。
“你說什么!”徐龍聽了,握緊拳頭,走到何墨迪面前。
這是要打架的意思,就沖何墨迪如此對徐龍講話,不少人都想暴揍他一頓。
教員趙堂見到學生要打架,也不阻攔。自己被何墨迪羞辱,正想怎么處置他,正好徐家少爺親自出手,那倒是方便了。
徐家乃是此校的捐助者之一,與各大王族,貴族有所往來。徐龍更是徐家的青年才俊,他親自出手,何墨迪這種修煉三年還是紅焰的廢物,絕對不能站著走出教室。
徐龍臉色凝重,暗自運功,便是一拳直取何墨迪門面。
拳頭未至,真氣的波動就壓迫而至,其拳勁必然不弱。
不過何墨迪好似未卜先知一般,縱身一閃,輕松躲過。
徐龍見右拳未中,又打算打出左拳??蓻]料到,何墨迪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左腕。也不容徐龍反應,何墨迪又出拳向他下巴猛力一擊,直接把徐龍打翻在地。
“這怎么可能?”
教室里的人都大驚失色,這個平時不敢吭聲反抗的何墨迪居然三兩下就把徐龍打翻在地,好歹徐龍也是近三階的修為,怎么輕而易舉地被何墨迪這個一階段的人打倒了?
而此刻,何墨迪毫無表情,只是默默思考。
在他的眼中,徐龍身上有一股橙色——準確地說是橙黃色的流體在循環(huán)流動。
而徐龍什么地方開始發(fā)力,那些地方的流體就會集中,顏色也會更艷。何墨迪一眼便能看出對手的下一步動作。至于顏色黯淡處,必然是防御薄弱的地方,攻擊那里與未修煉者無異。
不過教室里的人無法理解何墨迪的視角,他們只相信,低階焰色必須向高階焰色臣服。
“告辭啦,老師,還有親愛的同學們?!焙文蠐]揮手,向眾人道別。
“你要去哪里!”教員趙堂問道。他剛從徐龍被打趴的震驚中恢復,見何墨迪要走,便想叫住他。
何墨迪回答:“我要去當民俗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