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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莫遺華年

011、求醫(yī)

事莫遺華年 我的當(dāng) 4052 2020-01-29 02:00:00

  幽州潞縣乃是海商云集的要塞重地,東南沿海四成左右的貨物從渤海灣碼頭輸出渤海、新羅、高句麗、日本等國。為了照顧商賈,朝廷更是在幽州設(shè)立了東南市舶司,方便東南沿海的商販與邦國貿(mào)易往來。

  是以年節(jié)剛過,各地所產(chǎn)的貨物運輸?shù)诌_潞縣。

  接手的商販又不肯多花一天雇傭幫工的錢,當(dāng)?shù)毓賳T則覺得內(nèi)陸貨物出口他國,每年上繳的稅銀能化成白紙黑字的政績,自然對此睜只眼閉只眼,算是默許了此地日入時分不閉坊市的規(guī)矩。

  另外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四人在城郊一里外棄了雪橇。

  兩個仆從對此有所不滿,認(rèn)為公主看病要緊,等到了地方李小郎自行看管狼騎就是。

  李吳一在這件事上格外強硬,他將軍狼拴在樹林子里,給它們準(zhǔn)備了充足的伙食,回頭安撫二人道:“你們找個背風(fēng)的地方待著,我去前頭租賃車馬。”

  高虎道:“我和你一塊兒去?!毙悦P(guān)他也顧不上男女有別,忙將大斑玉背了起來。

  李吳一沒有拒絕的理由,默許了他們跟隨自己入城。

  一里地說遠也不遠,兩個大男人身量高腿也長,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倒是烏靈兒跟在后面稍顯吃力。

  一炷香功夫幾人入了城,縣城的坊市仍舊燈火通明,夾道兩旁全是堆積如山的貨物。掌事主管在旁清點,幫工伙計們依言搬運,竟是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大雪之后的清冷模樣。

  其中還來不及封存的貨物,更是琳瑯滿目,樣式稀奇古怪,看得人眼花繚亂。若非公主重病在身,幾人倒真想在此游覽一番。

  托了當(dāng)?shù)夭婚]坊市的福,城中的醫(yī)館也還未歇業(yè)。

  他們就近找了一家名喚余仁堂的醫(yī)館把人放下,招呼了一聲就有大夫出來坐診。

  望聞問切四診講究細(xì)致入微,高虎、李吳一啥也不會,又是男子,自然不能候在一旁看大夫如何診治,就拾掇拾掇自己退出了內(nèi)堂。

  兩人像門神一般杵在醫(yī)館門口,高虎心里憋了好一會兒才道:“李小郎,你是不是來過潞縣?!币话闳巳羰菦]有來過一個地方,肯定要逮著當(dāng)?shù)厝藛柮麽t(yī)館所在。

  可他們方才入城的時候,李吳一分明對坊市的布局十分清楚。往哪走,哪里有醫(yī)館都了然于胸,當(dāng)然他是大唐人士,來過潞縣也并不稀奇。先前夜談的時候聽自己說起幽州就知道此行需要行水路,正說明他在唐土州府的路線這塊上是做過功課的。

  李吳一道:“來過?!逼渌囊膊欢嗾f了。

  高虎也是閑來無事,他道:“公主的事給你添麻煩了?!?p>  李吳一道:“狼騎營都是大老爺們,沒考慮過女眷疾行的問題,這也不怪你們?!?p>  高虎聽他總算說了句人話,心里的火氣消下去不少:“此番唐皇能借兵給渤海,已是天恩浩蕩,我們這些做子民的就盼著家國仍在,不至于回去的時候連口熱乎湯飯都吃不上?!?p>  李吳一不言不語,高虎只好痛心疾首:“戰(zhàn)爭帶來的永遠都是毀滅!”

  李吳一總算給了點反應(yīng):“人雖是萬物靈長,主宰千頃疆沃,但到底自私己欲,紛爭不斷。就好比大唐,若朝廷無所作為,人人退縮就會處于被動局面,到時候別國會想方設(shè)法挑起爭斗,這是無法避免的?!?p>  高虎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被說教了心頭又有些不爽,正要開口之時,坊市長街盡頭駛來一輛藍蓋牛車。

  由于天色將暗,看不清其他細(xì)節(jié),但車廂側(cè)壁上刻繪的圖騰在坊市火光的照耀下清晰明朗。

  李吳一見之呼吸一凝,忙轉(zhuǎn)過身去扣醫(yī)館門縫。

  那牛車行到近前,下來個蒙著面紗扎著垂髫分肖髻,藕色斜襟上衫、灰藍布褶裙的年輕女子。

  待人進了大堂,高虎湊過來打趣:“李小郎?看你這反應(yīng),是遇到故人了?”

  李吳一皺眉,并未搭理他的話,徑直入了醫(yī)館大堂。

  高虎挑眉,出于看熱鬧的心態(tài),他也抬腳跟了進去。一進門就見李吳一躲在角落,手里還玩著醫(yī)館的藥用鍘刀。

  那女子并未注意到后邊搞小動作的李小郎,她喚道:“余大夫?”

  剛診治完的余大夫洗了手出來,見是宋宅的人忙招呼道:“喲環(huán)兒丫頭,你家姑娘可好些了?”

  環(huán)兒道:“你們幾位都是聞名幽州的老大夫,幾貼藥下肚哪有不好的道理。只是姑娘這病兇猛,我們幾個近侍丫鬟一時不察過了病氣,這不差我出來抓藥還得蒙著面紗,就怕過給你們這些老人家。喏,這是姑娘開的方子?!?p>  余大夫接過笑道:“我說你平日里也不搞扭扭捏捏這一套,不想竟是被她傳染了?!闭f著就了燭光抓藥。

  環(huán)兒等藥的功夫,百無聊賴玩著自己的小辮子:“這么晚了還有病人上門問診吶?”

  余大夫稱草藥的動作不停:“剛送來一位著了風(fēng)寒的姑娘,這癥狀啊與你家姑娘相似,也有些脾虛濕盛。”

  環(huán)兒道:“看來我們姑娘說的不錯,春日正是換季時候,稍微疏忽就會著涼?!?p>  余大夫快速抓好了藥,正手腳麻利地將藥包打包好:“誰說不是呢,特別是現(xiàn)在太平無事,年輕人都不惜得鍛煉體魄,這身子一虛就容易著病。給,一共六劑六十文?!?p>  環(huán)兒付了錢接過藥包,囑咐老大夫自己仔細(xì)著身體就出門去了。

  李吳一追到門邊,看牛車掉了個頭打道回府,直到消失在長街盡頭,他才回到大堂坐在胡床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余大夫見他鬼鬼祟祟,礙于他們是上門看診的病患家屬也不好多問,就以眼神詢問高虎。

  接收到老大夫的目光,高虎無奈聳肩,他也想知道李小郎和那位小姑娘有什么干系。

  余大夫問不出結(jié)果,多看了眼小郎君,記下了他的長相,心想來日詢問環(huán)兒姑娘也不遲。這才低頭伏案寫了藥方抓藥,又使喚了藥童去后堂煎藥。

  李吳一這時候站了起來,他走到柜臺前禮貌詢問道:“敢問神醫(yī),可有空余藥罐借在下煎藥?!?p>  余大夫被喊的老臉通紅:“某不過一介小小醫(yī)者,當(dāng)不起小郎君這一聲稱呼?!庇忠蛔聊ニ脑?,大夫的職業(yè)病犯,對著小郎君一通望聞:“我看你面色沉郁,眼窩泛青,是否連日來睡眠不佳?”

  李吳一見他一片好意,心中受用,但這會兒實在不是看病的檔口,只好矢口否認(rèn)。

  余大夫也不為難他,親自領(lǐng)了他去后堂煎藥。

  大斑玉著了風(fēng)寒不宜搬動,老大夫便喚來藥童收拾出自己平日休息用的耳房,點了干艾草熏除濕氣,睡榻上鋪了厚實的氈子,又著小童去坊市布行抱了全新被褥,這才安頓下病患。

  高虎要感謝老大夫,卻被對方扶?。骸斑@些可都不是白給的,到時候結(jié)算一樣都不能少?!?p>  高虎笑道:“這是自然。”

  前頭幾人各自忙碌,只有回到后堂看管火候的藥童發(fā)現(xiàn)李吳一不知所蹤,唯余藥罐沸騰咕嘟嘟冒泡,須臾碳火燃盡歸于平靜。

我的當(dāng)

春節(jié)期間肺炎肆虐,大家伙響應(yīng)國家號召,沒事不要出門了,出門也要戴口罩做好防護。   望疫情早日過去,人人都能摘下口罩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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