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雙手被南淩誠的大掌控制住動彈不得,用力的掙扎著,手腕處的皮膚紅了一圈,怒目圓睜的瞪著眼前的南淩誠。
“我還沒有權(quán)利?那么請問,要到什么地步才可以算得上有權(quán)力干涉?”
南淩誠另一只大手冷硬的托住安安光滑的后背,說出口的話不急不緩,但字字句句透露著生氣的意味,空氣中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度,兩人曖昧的靠近,氣氛卻格外的緊張。
“呵,怎么?難道所有一——夜——情都要糾纏不清嗎?”
安安譏笑一聲,一反起初的慌亂和氣急,反而冷靜下來注視著南淩誠,等待著南淩誠的回答。
南淩誠驚詫的眼神一閃而過,攥著安安手腕的大手不自覺的用力收緊。
“一——夜——情?”
南淩誠低沉的開口,深沉的眸子強(qiáng)勢的對上安安的眼睛,仿佛安安說了不中聽的話就會被亂箭射死一般。
“不是嗎?你對我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難道你想要讓我說,對你一見鐘情然后以身相許?醒醒吧!就算我們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我安安永遠(yuǎn)不會對一個趁人之危之后理直氣壯毫不紳士自以為是踐踏別人的人一見鐘情!更何況,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不是嗎?”
南淩誠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倔強(qiáng)的昂著頭,激憤的控訴著。聽聽她口中的自己,還真是有夠不堪。
“女人,還是溫順一點好。”
南淩誠松開鉗制著安安的手,并沒有如想象中的氣憤的和安安大吵一架。他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漠表情。
安安被鉗制住的身體得到了自由,趕緊掙扎開。但是這樣的冷漠卻讓安安覺得有絲不安。
“昨晚的事,我愿意負(fù)責(zé)。”如果說那是趁人之危的話,那么我負(fù)責(zé),可以嗎?
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回蕩。
南淩誠下了床,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往浴室走去。
裹著被子的安安羞憤的怒視著南淩誠的背影,緊咬著嘴唇?jīng)]有發(fā)出聲音。安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已然不算陌生的陌生人,也沒辦法揣測他要如何負(fù)這個責(zé)任。
浴室的門關(guān)上了,安安才從注視中回過神來。
她暗戀了于曉這么多年,為了他,她努力的學(xué)習(xí)管理,努力的練習(xí)喝酒,努力的忽略那些客戶的咸豬手,她親手把于安科技一步步做大,僅僅是因為這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東西,她小心翼翼的維護(hù)著。是啊,先喜歡的人就輸了,輸就輸了,她不在乎,既然喜歡了就算輸了又怎么樣呢。
可是如今的場面卻是這樣,安安突然想笑,而嘴角也確實上揚了。
南淩誠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安安坐在原地苦笑的樣子。
“衣服,我叫人去買?!?p> 南淩誠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一只手拿著毛巾簡單的擦著頭發(fā)。低沉的聲音在安安的面前不遠(yuǎn)處響起?!拔覀冋勔徽劙??!蹦蠝R誠皺了皺眉,把手中的毛巾隨手扔進(jìn)浴室,再次開口。
安安沒有說話,也沒有給南淩誠任何回應(yīng)。從床上下來,站直了身體,緩緩閉上了眼睛。屋子里安靜的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好?!?p> 過了許久,安安抬頭面向南淩誠,輕聲回應(yīng)。
南淩誠看著眼前的安安,頭發(fā)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全是褶皺,晨起的小臉可能是因為剛剛動過怒還有這沒有消散的紅潤,此刻安靜的像是剛剛聲嘶力竭罵他神經(jīng)病的人不是她一樣。
他瞳孔微微縮了縮。
“先,洗個澡吧,出來再談。”
南淩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看著安安的黯然神傷,竟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但是明明她此刻的一切情緒都是因為別的男人,自己又何必懷疑自己?
安安瞥了瞥嘴,直直盯著南淩誠慌亂的眸子開口。
“確實,臟?!?p> 南淩誠皺緊了眉頭,吸了一口氣,未曾開口,安安進(jìn)了浴室。
到底還是個咬人的兔子,剛剛的溫順都是假象。
安安進(jìn)了浴室只覺得頭痛欲裂,但是浴室里的特殊氣息卻直勾勾的沖進(jìn)了安安的鼻子,是剛剛這個男人用過的沐浴液的味道,擦肩進(jìn)來浴室的時候,就聞到了同樣的氣味。
浴室里并沒有任何霧氣,難道剛剛他洗的是冷水澡?正要換上拖鞋的時候便看見了一邊的垃圾桶里是一件白色的襯衫,上面還真有些不堪入目的嘔吐物。
安安的眸子猛地一縮,難道他剛剛那些模棱兩可的話是真的?是真的就不能認(rèn)真的講?活該他被人誤會!不過這浴室還真是大啊,大浴缸已經(jīng)吸引了安安的全部注意力,宿醉之后的頭痛瞬間好像都活了過來,席卷了安安的所有理智。
這浴缸還真是舒服啊,以后有錢了也一定要在自己家里安一個,每天晚上睡覺前能在這里泡個澡也是極舒服的吧。安安在浴缸里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
咚咚咚。南淩誠敲響了浴室門。
“衣服放在門口了。”
南淩誠聽浴室內(nèi)沒什么聲音,也不見安安出來,不由得有些許擔(dān)心。
“聽到了回答我一聲?!?p> 駐足在浴室門前,聽著靜悄悄的浴室皺緊了眉頭。
“安安?”
這一次,南淩誠慌了,溢出口的名字竟有些許顫抖。
那些血淋淋的畫面突然就從眼前一閃而過。有某種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就是如此的倔強(qiáng)。
南淩誠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浴室的門把手上,就在這時,浴室里傳來了慵懶的聲音。
“我聽到了?!?p> 安安緩緩從浴缸里站起身來,一面完整的鏡子就立在浴缸的正對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還是自己,卻再也不是自己了。
安安也不敢在貪圖這舒適的浴缸,她只是=怕他再聽不到自己的回應(yīng)的話會破門而入,那個人不就是這種人嗎?全然不顧別人的看法,強(qiáng)硬專治還愛羞辱別人。
門外的南淩誠聽到回應(yīng)這才緩緩松開了緊握著的門把手。
安安聽著門外離開的腳步聲后,才打開門拿過了衣服。
看著手中尺碼合適的從內(nèi)到外的衣服,安安苦笑。
片刻之后,安安從浴室出來,南淩誠已然穿戴整齊,利落的便裝襯的他更加硬朗,他掐滅手中未抽完的煙,向客廳走去。兩人像第一次見面般規(guī)整的坐在沙發(fā)上。
可是這不過都是假象,隱約間,安安甚至聞到了兩個人的身上相同的沐浴液的香氣,是藍(lán)鈴花的香氣。
“我是南淩誠,關(guān)于昨晚,我會負(fù)責(zé)?!?p> 不道歉是因為自認(rèn)為沒有做錯,會負(fù)責(zé)是因為突然愿意用余生來維護(hù)這個羈絆。南淩誠話語不多,但稍微認(rèn)真品味就輕而易舉的可以聽出其中的真誠。
“南淩誠?”
安安聽到這個名字確實十分的驚訝,不難想象南淩誠和南淩肆的關(guān)系,也突然之間就明白了為什么他會從南淩肆的車?yán)锍鰜怼?p> 只是,這桐城從未聽過南淩誠這個名號,可是眼前的男人舉手投足間的凌冽和優(yōu)雅融合的渾然天成,絕不像是一時裝出來的樣子。
而且,從他給自己準(zhǔn)備的服裝上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混跡夜店的二世祖。就如此簡單,安安相信了他是南家的人。
“你說的負(fù)責(zé)是如何負(fù)責(zé)?”
安安攏了攏V領(lǐng)的白襯衫,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問道。那些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清晰浮現(xiàn)在眼前,什么給你五百萬啊,什么包養(yǎng)啊之類的,安安諷刺的勾了勾嘴角。有錢人總是能隨隨便便就摔碎窮人可憐的自尊。
“娶你?!?p> 南淩誠低沉渾厚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nèi)顯得格外的清晰和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