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人推杯換盞,聲樂寥寥好不熱鬧。
鳳熙拿著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他微微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酒杯,眼中閃過一絲暗色,喚著站在身后的流影,“去看看?!?p> 怎么去了這么久還沒有回來。
“是!”
流影退出了大殿。
與此同時一個不起眼的小侍女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在一個婦人耳邊輕聲稟報。
婦人眸中顯示著得逞,她了然的點了下頭,揮手便讓小侍女站在了身后。
而淑貴妃這邊,習(xí)嬤嬤也端著一杯茶水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趁著放下茶水彎腰的空檔,她放低了聲音,“貴妃娘娘,老奴沒有看到人。”
“噢?沒有人?”
淑貴妃收回了放在場內(nèi)的目光,唇角微揚,似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是?!绷?xí)嬤嬤放下了茶水起身。
“找過了嗎?”淑貴妃看著場內(nèi)的表演,面帶笑容,言語平淡,似乎只是聊著這場表演好不好看而已。
“找過了?!?p> 習(xí)嬤嬤也將目光移到了場內(nèi),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此時大殿內(nèi)的最后一個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鳳玦和白詩雅也隨口的夸了幾句好看,賞賜了一點東西,人便謝恩退了下去。
“陛下,皇后娘娘,為了祈求來年國運平安順?biāo)?,微臣特意在外面?zhǔn)備了一點驚喜,請陛下和皇后娘娘移駕觀賞?!?p> 蕭祈山抱拳微微俯身。
“噢?尚書大人這是準(zhǔn)備了何驚喜?”
“陛下隨微臣移駕后便知?!?p> 蕭祈山再次俯低了身子,起身時看了一眼坐在身側(cè)的尚書夫人,他沒有說是什么驚喜,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難得尚書大人如此有心,朕今日便隨你走一趟?!?p> “謝陛下?!?p> 有了鳳玦的同意,蕭祈山便率先走在了前面,一群人隨著鳳玦和白詩雅浩浩蕩蕩的跟在了后面。
蕭允柔和四皇子鳳澤不知聽到了宮女的什么稟報,尋了個理由沒去。
淑貴妃這邊以在佛堂待久了喜歡安靜為由,也沒有去。
除夕之夜天還是寒冬,才出了大殿的門,就有一陣寒風(fēng)吹來。
在蕭祈山的引領(lǐng)之下,眾人一面與身邊的人閑談,一面打量著身處的環(huán)境,只感覺走的地方越來越偏,有些入宮不久的太監(jiān)宮女都沒有走過這里。
“這是要去哪里?”
有人小聲問著身邊的人。
“不知道。”
“可能是大驚喜才會走這么遠(yuǎn)呢?!庇腥瞬聹y。
“嗯嗯,聽你這么說,還挺期待的?!?p> 直到走到越來越后面,有人驚,“這~這怎么像是~是往冷宮的方向在走?”
“什么!冷宮!”
“冷宮?。 ?p> 聽說冷宮死了好多人,都是從前的棄妃,死在冷宮的都是冤魂!
貴女們顯然是想到了一處去,都同時緊了緊衣袍。
鳳熙也跟在了后面,越是離目的地近,他的心跳顫動了一下越是不安,他莫名的想到了那個去換衣服的女子。
不知從哪里加入隊伍的流影,他追上了鳳熙的腳步,在其耳邊稟報著打探到的事情,“主子............”
鳳熙平靜的眼眸剎那間像被人投了一塊兒小石子到湖面一般,生出一圈圈的波紋。
直到聽完,他點了點頭,眸子才恢復(fù)如初。
就在這時路過一個殿門虛掩的宮殿。
女子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音從殿內(nèi)傳來,讓一群人瞬間停下腳步禁了聲。
女子的聲音在這時更是清晰的傳進(jìn)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就連已為人婦為人母的夫人們也羞紅了臉。
“荒謬!”鳳玦怒聲大喊,帝王之威瞬顯,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福來,你去看朕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敢晦亂宮闈。”
“老奴遵旨?!?p> 福來俯身,帶著一半的侍衛(wèi)就沖了進(jìn)去。
另一半的侍衛(wèi)則留下來遣散了人群,什么驚喜也就顧不上了,最后只剩下幾個從高位的人和其家屬。
福來步履匆匆倒回來的時候,小眼睛掃了一眼在場的尚書夫人,又看了看蕭祈山,最后停在鳳玦跟前,“陛下?!?p> “嗯?!兵P玦冷聲,抬腿大步走進(jìn)了宮殿。
這是一個廢棄已久的宮殿,內(nèi)里雜草叢生,有些蕭條,就連門窗都是殘破不堪,風(fēng)一吹就會掉的那種。
往里走到最角落,只有一個木板搭成的床,床板上墊著的是厚厚的雜草和細(xì)長的樹枝。
此時上面卻是躺著兩個人,房內(nèi)潮濕的霉味夾雜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充斥著每一個人的鼻腔。
走在最前面的是鳳玦和白詩雅,緊跟在身后進(jìn)來的是尚書夫人和蕭祈山及余下的眾人。
鳳熙沒有進(jìn)去,他在門外等著洛妃華。
當(dāng)看清了床上那人的正臉,尚書夫人原本有些得逞的臉色瞬間轉(zhuǎn)變成了蒼白,聲音也有些發(fā)抖,“彤~彤兒~”
腳下發(fā)軟,氣血攻心,差點直接暈倒了過去,還好被身后的人及時扶了一把。
“嗚嗚~爹爹~娘~”蕭以彤見到來人紅著眼就想撲過去,可是身無遮羞的她只得又坐了回去。
“孽~孽女?!笔捚砩奖谎矍暗囊荒粴獾妹婺繚q紅。
他搶過侍衛(wèi)的劍就要向床上的蕭以彤砍過去。
“放肆!”
鳳玦聲音如雷,一下子便讓蕭祈山泄了氣,住了手,跪在地上。
“皇上,是微臣教女無方??!“
鳳玦沒有理會蕭祈山,只是使了一個眼神,讓人去將躺在蕭以彤身側(cè)昏迷過去的男人正臉翻了過來。
“墨川!”
身后又是一聲驚喊。
“逆子!逆子??!”吳國公腳下一個蹌踉,好不容易站穩(wěn),又直直的跪了下去,“皇上,是臣教子無方,請陛下責(zé)罰?!?p> “吳國公,吳墨川是你的兒子,今天你必須得給臣一個說法!”跪在一旁的蕭祈山氣憤的看著吳國公。
“我給你說法,你怎么不說是你女兒勾引的我兒子,你給我一個說法呀!”吳國公不樂意的反駁了回去。
見跪在腳下的兩人吵了起來,鳳玦皺起眉頭,“住嘴!”
“求陛下給微臣做主!”
“求陛下給老臣做主!”
鳳玦沒有理會兩人,只是冷聲吩咐,“去取水,將人弄醒?!?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