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墜星河,靜寂無聲。
一個沈家小斯匆匆忙忙地走過那個雜草叢生的小院。
要不是管家找的急,他才不會經(jīng)過這條鬧鬼的路,想起那些傳聞,他的神經(jīng)繃緊了。
雜草微動,突然從中竄出一只黑貓,直直地撞到了那小斯的身上,燈籠被甩了出去,熄滅了。
那小斯被嚇了一大跳,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死畜生,找死?!闭f著他一腳踹向黑貓。冷不防轉(zhuǎn)身看到一個身著紅嫁衣的清秀女子,發(fā)絲有些凌亂。
“你踹我的貓?!蹦桥诱驹诓輩才?,夜風撩起她的群擺,鈴聲陣陣,她面無表情地說。
“誰叫你半夜到處——”他借著月光認出了那女子身上的衣服,沾血的暗紅色喜服,
“?。∮泄?!有鬼!”他慌不擇路,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忽地,那女子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她不受自己控制地向后退去,暗中似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控制了她,直至她到了那廢院中,被狠狠地按到地上,她在地上掙扎著。
一絲絲鬼氣從她身上剝離,在那院子周圍形成一個陣法,這鬼靈的氣息伴著幽幽的鈴聲傳向遠處。
“就在前面,那個廢棄的古宅里。”白芍收了法術(shù),瞧了瞧那依山伴水的空宅,十分寧靜。
清竹走上前去,揮手施了個法術(shù),一層屏障被打破,魔氣沖天。
“走,在南方!”清竹感受到了那股氣息的源頭。
與此同時,正在掐訣的邪道睜開了眼,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遠處。
這不是以前選的魔種嗎?來的正好,他正缺幾個魔物壯大自己,想不到,這個魔種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割開了幾個姑娘的手腕,丟到了那古宅的門口,血珠不斷地從那幾個姑娘的手腕上飛往古宅中,打在堂前被掛在橫匾的念珠上,
那念珠上的血腥之氣越來越濃,佛光隱現(xiàn),佛文與那魔氣纏斗不休。
那道士喃喃念了念,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割斷了幾個姑娘的脖子,沈家廢院中的鈴聲越發(fā)急促,那道殘影越發(fā)透明。
“?。 蹦悄饪窠幸宦?,魔氣猛地狂暴起來,佛光不敵,讓其站了上風。
“砰”那佛珠已是散落一地,染成了黑紅色。
那團魔氣如餓狼撲食般撲向那幾個姑娘,那道士淡淡笑了笑,雙手翻飛,拂塵徑直攻向偷襲的清竹。
他早就講那拂塵浸了自己的血,他的血里可有禁制,不過一個千魔教逃走的半成品魔仆,還反了不成?
早在感受到這道士的存在時,那縷魔氣就在他體內(nèi)不太安分了,不過以他的妖力也足以壓制,那拂塵讓他有一種要失控的感覺,這個道士與他體內(nèi)的魔氣有關(guān)!
不管怎么樣,他,必須死。
清竹幻出靈葉,散成千萬妖靈箭。
“咻,咻,咻”向那道士射去,他抽出青霄劍劈向那拂塵,那拂塵上的絲絲縷縷魔氣妄想通過青霄劍鉆入清竹體內(nèi),清竹壓下體內(nèi)的爆動,用妖氣抵抗著魔氣,也慢慢地在消除魔氣,只是效果甚微。
在清竹與那魔道纏斗時,古宅里的魔物也和白芍,
狐初言對上了,好在狐初言也是一族之長,妖力啊什么的也還能瞧。
青青匆匆地幫那群姑娘止了血,輸了點妖力給她們,能不能活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她又看了看白芍和二哥,他們對那只魔物是綽綽有余,于是她轉(zhuǎn)向了那個道士。
那道士見又有一妖攻向自己,從衣襟里掏出了幾個黑玉牌。
青青雖不知那玉牌是干什么用的,但她知道一定會對他們不利。
她分出一些藥氣幻化出一只若隱若現(xiàn)的小狐貍,向那道士撲去,那殘影搶走了道士手中的兩個玉牌,向一旁的樹林竄去。
“小崽子”那道士受了清竹一擊,立馬放出了另三個玉牌中的魔仆,他又揮出魔氣打散了青青幻出狐貍,就要去爭奪那兩個玉牌。
不料,一個銅色八卦盤猛地砸到了他的胸部,他退后幾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惡狠狠地看著來人將玉牌封起來。
來人正是長溯,明秋他們。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來??!看小爺我不把你打得連你親娘都認不出來!”
明秋瞧準那道士還沒緩過來,趁你病,要你命!提劍,拿著一大把驅(qū)魔符就沖過去了,其他的師兄妹也分開去對付那幾只魔物了。
有了長溯等人的加入,局勢一邊到,在長溯的協(xié)助下,清竹一劍刺入魔道的胸口,那魔道肉身死去的瞬間清竹的心也莫名的泛起了一陣劇痛。
那魔道最后看了清竹一眼,意味深長。長溯用八卦盤清理著魔氣,清竹也恢復了,但他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 蹦侵粡哪钪橹谐鰜淼哪锞箯娦型黄瓢素员P,飛快朝鎮(zhèn)子上逃去。
“糟了,鎮(zhèn)子上人多,不能讓它去鎮(zhèn)子上。”長溯急忙踏著飛劍追去。
“嗷,嗷”他在呼喚,鈴聲漸近,漸近。
鎮(zhèn)子口飄來槐花香,散在風里,若有若無,這個時候離槐花開花還早呢。
但鎮(zhèn)子口的那顆枯老的槐花樹卻開滿了槐花,比以往任何一次的花還要繁盛。
樹下姑娘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在那樹下飄著,她已經(jīng)很努力的控制鬼力的流失了,但她早已被那道士煉化。
如今那道士的神魂已散,她可以來找他了,但也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長亭……”她試著叫了一聲。
顧長亭撲向了她,魔氣纏繞在她身邊,卻未傷她分毫。
他用沒有形狀的‘手’摸了摸她,如他當年被征兵役那般。
“素錦,素錦,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模糊,有些悲愴。
他似是感覺到了什么,他等了三百多年的姑娘又要離開他了……
“不,不要!我們還沒有成親,還沒有……對,對,化魔?!彼难劾锼查g有了光彩,他將魔心逼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用,素錦不能用。
他將魔心塞向素錦的胸口,沒有一點用,鬼氣從她身上散開。
。
“不可能,不可能,不行……”為什么,他什么也沒有了,有辦法的,他們還會有孩子的,還會去山澗隱居的,說好的。
“我穿嫁衣的樣子好看嗎?”
“你不是說回來這里看槐花的嗎?你看,槐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