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過盈盈了?”顧敬待葉千言離開之后就迫切的問了起來。
“是”顧玗壓住內(nèi)心的暴厲,面色陰沉的答道。
“盈盈怎么說?”
顧玗卻沒有立即的回答顧敬的問題,雙指交叉置于下顎,手肘撐著太師椅的扶手,沉思了一會。才將從顧明瑜那里聽到的事情道出,當然他說的比顧明瑜說的更加的簡練。他將更多的關注點放在了顧明瑜和陳紹瀚的生活上。
“父親,我覺得妹妹和陳紹瀚的事情,您還是再認真的考慮下吧,雖然妹妹沒有說她和陳紹瀚的婚后生活怎么樣,可如果陳紹瀚對她好,即使我們都不在了,妹妹應該也有屬于自己的幸福,有自己的兒女,生活無憂,恩愛至老,可是妹妹的一生卻那么短暫?!?p> 顧敬點了點頭,又有點猶豫:“可是看盈盈現(xiàn)在也不排斥紹瀚啊,如果紹瀚真對盈盈不好,盈盈現(xiàn)在還能這么對他?”不說盈盈醒來的頭幾天,盈盈就見過陳紹瀚,相處的如何自己沒有親眼看到,做不得真,但是她可是親眼見過盈盈和陳紹瀚在商行里相處的很融洽。
“而且,你剛回來那天盈盈不是還說讓你多和紹瀚講講游歷的事情嗎?看她一點點事情都想著她,肯定也心悅紹瀚。”
顧玗被堵的無話可說,他總不能去左右妹妹的生活。
顧玗囁嚅了半天,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還是把問題拋回給了顧敬:“那怎么辦?”
“哎~~,還是在看看吧,以前盈盈事事不理,我們也只管嬌寵著,總覺得只要我們夠強大,就能給盈盈一個安定的依靠,不至于讓人欺負了去??墒侨松鸁o常啊?!?p> “是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是得教妹妹一些生活的技能才行啊?!鳖櫕]也有所感
“盈盈現(xiàn)在倒是很喜歡往商行跑?!鳖櫨赐蝗幌肫鹬邦櫭麒ぴ谏绦械臅r候和他說過想去商行做事的事情,記得當時自己是嚴詞拒絕了的?,F(xiàn)在又突然想起來了,想想也不是那么的不可理解。
“可能只是好奇吧?”顧玗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顧玗沒有往行商的那方面想,妹妹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哪能吃得了苦。
“盈盈有次在商行和我說想去商行做事?!鳖櫨囱捞鬯频恼f道。和兒子探討女兒的問題還真是別扭啊,明明他才是老子啊,為什么他會覺得底氣不足呢?
“那怎么行。商行全是男的在那里,你要讓妹妹成天和一群糙漢子打交道,那妹妹以后怎么嫁人?!鳖櫕]反應激烈,他是在是想不到妹妹和老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他也冤枉他爹了。
顧敬沒想到顧玗的反應這么大,一時有些傻眼,到底誰才是老子,誰才是兒子?
“咳咳......,我是說妹妹是女子,時間對女子的要求本來就比較嚴格,如果妹妹去商行的話,可能有礙她以后的婚事。”顧玗首先反應過來,立馬糾正自己的態(tài)度,目光躲閃的解釋了一下。
其實他也挺心虛的,每次談妹妹的問題,好像自己都更像老子,底氣足足的,完全碾壓老爹,很有成就感,一不小心就將這種底氣釋放出來了??瓤?.....,這樣不好,還是要低調(diào)點才合適。
顧敬氣結,他難道不知道顧玗在心虛什么么?可誰叫自己總是把盈盈的問題扔給了他,現(xiàn)在盈盈對哥哥比對爹爹親,難道他就不后悔嗎?
“如果盈盈真的去了商行,那自己豈不是有更多的機會和盈盈相處了?”顧敬的腦中似乎突然打開了一扇新窗,眼明心亮,覺得讓盈盈去商行這件事情越想越好。自己既能多和盈盈相處,而且盈盈還能學習新的技能,會經(jīng)商,至少以后不會窮啊,而且還能在商行認識一些青年男子,如如果相處融洽,家庭背景也不差,將來兩家合成一家,也不是問題啊。
顧玗一看老爹的表情,就知道爹爹在想些什么,有些無力,他雖然能提出拒絕的意見,但也拒絕不了妹妹上趕著要去,一個又努力的縱容啊。
扶額望天,一臉的無奈:“爹爹和妹妹,生來就是他的冤家啊?!?p> “爹,你還是在好好想想吧,至少得要娘親同意才行啊,要不然娘親的怒火克沒人幫你頂?!鳖櫕]使出了殺手锏。
顧敬果然冷靜了下來,煩躁的揮了揮手,“這個我再斟酌斟酌,說說你的事情。”
“我?我有什么事情?”顧玗現(xiàn)在最怕說他的事情了,說來說去無非一件事,成親。
顧敬瞪了顧玗一眼,找回了自己當?shù)牡讱狻?p> “你還說你什么事情,年紀這么大了,還不成親,難道不是大事?今次我能拿科考幫你抵擋,難道讓我一直擋在你前面?你這個不孝子,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你都生出來了。還有昨天那丫鬟的事情,如果你成婚了,哪還有這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你是老子,我是兒子啊,如果不是你生的我,我還用喊你爹嗎?”顧玗很是無辜,不知道這怒火怎么就突然燒到自己身上來了。我們單純的說說妹妹的問題不好嗎?
顧敬聽著他這亂七八糟的辯解,恨不得抽他兩鞭子,抄起桌上的書就朝他扔了過去。“不喊我爹,你還想喊誰做爹,???”
顧玗靈活的避開將書本接住,小心翼翼的放在膝蓋上整理好,直至沒有一絲的褶皺,才輕輕的放回書案上。
“爹,您說您以前也是一才子,怎么能那么粗暴的扔書呢?”
顧敬被顧玗氣的吹胡子瞪眼,而顧玗卻好似沒發(fā)現(xiàn)一樣,語態(tài)神情都很平靜。
“哦,對了,葉千言還在等兒子呢,我先出去了哈。這小子,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說著就快步的溜出了書房,直至門口才長長舒口氣,“好險”。
顧敬還在書房里發(fā)呆,想著以前讀書的日子,
“真是硬傷啊,想起來人生總是不那么的完美”。顧敬嘆了口氣,感慨道。
才發(fā)現(xiàn)兒子已經(jīng)溜走了,更是氣結。一個人坐在書房里生悶氣。“生個兒子有什么用,專門用來揭老子傷疤的。”生氣的又想拿桌上的書撒氣,卻想起兒子的話,輕輕的又將書放了下來。
聽見敲門聲,原來是顧玗遛出去之后,發(fā)現(xiàn)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和老爹說,又不想再回去承受老爹的怒火,才命令墨臺將那本子和自己畫的圖紙拿過去給老爹。自己帶著清風去園子找葉千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