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高籽晨也要回學(xué)校了,他也需要準(zhǔn)備期末考。
就只剩下梁笑妍還有陸鳴了,陸鳴幫魏楚梟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假,也不知道請到什么時候了,至少等魏藍(lán)痊愈出院。
剛開始的時候梁笑妍還哭哭啼啼地問她怎么回事,魏藍(lán)笑著隨便編個借口搪塞過去。
陸鳴在旁邊看著她也不揭穿她,倒是只有魏楚梟一個人開開心心地,因為陸鳴叔叔回來了,姑姑也沒事了。
陸鳴見到他的時候夸他很棒了,魏楚梟是真的很開心了。
往后幾天,梁笑妍也不需要在醫(yī)院呆著了,她目前剛?cè)肼殻每盏臅r候就過來一下,所以,醫(yī)院里就只有陸鳴還有魏楚梟了。
陸鳴不想跟她說話,除了必要的問答,基本上是不和她說話的,只有魏楚梟時不時跟她說一下話。剛開始還會趴在那里看著她那裹著紗布的手腕問她:“姑姑,疼不疼?”
魏藍(lán)會笑著說:“不疼?!?p> 陸鳴在旁邊冷哼一聲,魏藍(lán)看了他一眼。
魏楚梟似懂非懂:“是嗎?可是姑姑流了好多血呢。”
“那梟梟怕不怕?”
魏楚梟點點頭。
等魏楚梟走到旁邊去玩了陸鳴看著她:“你不怕嗎?你問誰怕不怕呢?”
魏藍(lán)也不想搭理他,多少天了就沒主動理過她,一開口就這種語氣,她也給他擺臉色:“你還是別跟我說話吧?!?p> 陸鳴還真不跟她說話了,他都無法形容自己帶魏楚梟回去的時候看到房間陽臺那張?zhí)鹤由系难獣r的那種心情,一想到那是她的血,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呼吸不過來了。
他重新?lián)Q了個毯子,把那張?zhí)鹤右彩樟似饋怼?p> ……
陸鳴很能憋,她住了足足半個月的院,他愣是沒再主動跟她說話,出院那天回去的時候還給她和魏楚梟當(dāng)然還有梁笑妍準(zhǔn)備了豐盛的晚餐。
也在認(rèn)真地慶祝她出院,盯著她的飲食方面,然后也挺賢惠地收拾了。
整個晚飯的氛圍都挺好。
本來梁笑妍是有那個留宿的心思的,但是看了看陸鳴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己滾回家去比較好。
晚上陸鳴把魏楚梟哄睡之后回到魏藍(lán)房間,魏藍(lán)在床上看著他就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她抬起自己的左手看著他說,“你、不能欺、欺負(fù)我,我是病人。”
話都說的不利索了,舌頭都打結(jié)了。
陸鳴無視她的話語,盡量不弄疼她傷口的情況下,狠狠地耍了一番。
魏藍(lán)感覺自己連抬起手來的力氣都沒了,她覺得這感覺比割腕之后還虛弱。
“我剛出院你就不能輕點啊……”
陸鳴半躺著把她抱在懷里,輕輕地蹭著她,握著她的右手往他心口放,小聲地說:“我這里堵著一口氣,我不知道怎么辦,我只能通過這個方式懲罰你了?!?p> 魏藍(lán)摸著他的胸口,然后摸了摸他的臉,某人還把臉往她手掌蹭。
“都忘記問你了,你怕不怕?”
陸鳴倒是如實回答:“怕,怕得要死?!?p> 魏藍(lán)捏他的臉:“那你知道嗎?上次你受傷了我也好怕,我盡量逼自己不要去過問你的事,我當(dāng)時是真的做好分手準(zhǔn)備了,但你來了我突然就舍不得了?!?p> “可我自己老是給你們帶去不好的事,前段時間,因為我的一個建議高籽晨出車禍了?!?p> 陸鳴想說這不關(guān)她的事,但魏藍(lán)沒給他機(jī)會。
“我知道很多是巧合,但我真的無法說服這些跟我沒有關(guān)系,畢竟我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地出事,有時候我也會做噩夢,晚上經(jīng)常失眠睡不著,腦子里會有一些荒誕的想法,還有這些天對魏楚梟無緣無故地發(fā)脾氣??伤敲葱?,他也是無辜的呀,我怎么可以這樣?!?p> “看到他驚恐的眼神,我清醒之后我也會跟他道歉,可我有時候又控制不住?!?p> 陸鳴握緊了她的手,啞著嗓子說:“所以這次就采取了這么極端的方式逃避是嗎。”
“嗯,醒來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居然嘗試這么愚蠢的方法解決問題。完全不計后果的?!?p> 冷笑了一下,魏藍(lán)又開始陳述:“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心理有點問題,只不過是現(xiàn)在好像有點嚴(yán)重了。”
陸鳴聽她主動提及這個,他過了一會,叫她一聲:
“魏藍(lán)?!?p> “嗯?!?p> “我們看醫(yī)生好不好?”
過了一會,魏藍(lán)哽著嗓子說:“好。”
“陸鳴,我上次是不是說過,這條路有點難走?!?p> “嗯。”
魏藍(lán)突然破涕一笑:“所以我不打算你陪著我了,我要一個人走。”
陸鳴一聽她這話就摟緊她,搖著頭,哽咽開口:“不要、你不要這樣對我。”
魏藍(lán)笑著摸他腦袋,她覺得自己的鼻子都塞住了,“你傻不傻?跟著我接受負(fù)面情緒嗎?”
“只要是你的我什么都要?!?p> “然后呢,顧著我,你的事業(yè)不要了?你知道這種治療需要多長時間嗎?況且你又不是時常呆在我身邊,你的偶爾出現(xiàn)只會讓我更加患得患失,那我的治療只會事倍功半,你明白嗎?”
理是這么一個理,但陸鳴覺得自己第一次無法作出這樣一個抉擇,他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拼命搖頭,“不要,我不要這樣……”
“這本來就是我自身的問題,我不想把這些負(fù)能量帶到身邊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所以這一次聽我的好不好?”
“你的職業(yè)本身就特殊,帶著我的情緒多多少少會影響到你,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是致命的你知道嗎?你只需要知道,我還好好的就行。”
過了好一會,陸鳴明顯哭過的嗓音響起:“為什么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是走不下去呢?”
“你帶我走了那么多,這一步你先走,我慢慢跨,以后有機(jī)會我們一起走好嗎?”
“嗯?!?p> 陸鳴抱緊了她,倆人都貼著彼此,沒有說話,黑暗中都透著一股沉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鳴又開口:
“魏藍(lán)?!?p> “嗯。”
“這次都舍不得了,下次就別這樣了好不好?”
魏藍(lán)哽著嗓子:“好?!?p> 夜色中,魏藍(lán)本來是不想睡的,可能是被陸鳴折騰得有點累了,又一下子跟他說了那么多,心里多少有點寬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陸鳴不在身邊了,她抓過旁邊的手機(jī)一看。
9:40
她看到床頭柜有一張被手機(jī)壓著的紙條,她拿過來一看:
我最愛的魏藍(lán):
無法笑著跟你說再見,用上一次你給我說過的那句寄語贈還給你。
“如果快樂太難,那我祝你平安?!?p> 你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平安喜樂,我也會在你望不到的今天前程似錦。
我已經(jīng)跟小不點解釋好了一切,你要勇敢向前,好好愛自己。
最后再說一次:我的魏藍(lán),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陸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