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仆人接過匕首,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把匕首插進了韋多的胸膛,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
韋多睜大雙眼,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后不動了,兩個架著他的仆人把尸體松綁,然后讓他平躺在法陣里面。
“啊。”周圍的看客們有些也發(fā)出了驚呼,約書亞與克洛伊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驚愕。
克洛伊說,“這是演戲?那把刀確實殺死了韋多,你看,血都流下來了!”
“也許是什么新式的魔術?”約書亞沉吟。
“下面就是這場通靈會的重頭戲了,接下來肯德爾大師將會召喚出韋多的靈魂來給大家打個招呼?!瘪R拉多可子爵用高亢的聲音把話語送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說完,他揮了揮手,與幾個仆人一同走下了平臺。
這下人群可炸開了鍋,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在這里的貴族們都是參加過通靈會的,不過對馬拉多可說的話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克洛伊對阿爾文說道;“可憐的韋多,該死的!他真的是隱藏在紳士禮服下面的瘋子!你相信他的鬼話嗎?”
“從理智上來說是不相信的,”約書亞說道,“不過馬拉多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難道他真的有了什么神秘學的新發(fā)現(xiàn)?不然不會這樣的呀。”
“也許你根本就沒有認識過他?!笨寺逡琳f。
約書亞沒有搭話,眼睛落在平臺上那個走向韋多尸體的黑袍人身上,他走路的速度很慢,腳步也比較有力,這說明他現(xiàn)在很放松,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換而言之,他可能不是第一次進行這個招魂儀式了,沒準真的有方法做到招魂,約書亞想,他對尸體也看不出來有恐懼的感覺,看來也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尸體了。
飛快的分析了一下這個叫肯德爾的神秘人,周圍的聲音也隨著黑袍人與尸體的距離越來越近也趨近于無,肯德爾走到尸體旁邊半蹲下來,拔出了插入韋多胸口的匕首,然后雙手握住匕首站在法陣外,嘴里好像念著什么,約書亞想聽清他說的什么,但是距離太遠,只好放棄。
沒過多久,圍繞法陣的蠟燭忽明忽暗起來,周圍沒有風,火苗卻好像被風吹著在不斷跳動。
這個氛圍確實比以前的通靈會好很多。
約書亞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平臺上出現(xiàn)的變化。
只見韋多躺著的尸體抖動了一下,兩下,然后一個淡藍色、近乎透明的“人”從尸體中慢慢坐了起來!
“噢。”人群發(fā)出了不小的驚呼聲,許多人一下子站起身,其中就包括約書亞。
這......這真的是——人的靈魂?還是另外一種鬼把戲?最新的魔術?
約書亞眼睜睜的看著韋多的尸體仍然平躺在平臺上,而半透明的東西像從尸體里面坐了起來,和傳說的靈魂非常相像。
“天啊,這是真的嗎?”周圍的人中有人發(fā)出了驚訝的呼喊。
“大家請安靜一下,”馬拉多可在平臺下面發(fā)出了聲音,“讓我們親愛的肯德爾大師來讓這個靈魂給大家打個招呼?!?p> 近乎透明的人型看起來很脆弱,它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的五官看不太清楚,他就靜靜的站在肯德爾面前,肯德爾說道;“你是否知道自己是誰?”
沉默了幾秒鐘,“我......”透明的人影竟然真的發(fā)出了聲音,臉上也不全是模糊一片了,五官也越來越清晰,就像臉上的薄霧被風吹散了似的,露出了和剛剛死去的韋多一樣的臉龐。
“我......我是......韋多?!蓖该鞯捻f多說道,他的臉沒有任何表情,說話的語氣也非常生硬。
“這種只能在小說里面發(fā)生的事情竟然就這么在自己面前發(fā)生了?”約書亞睜大眼睛,對旁邊的克洛伊問到。
它是個什么東西?看起來真的是一個人的靈魂!周圍的人們似乎不知道應該用什么動作或者語言表達自己的情緒,這個事情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精神沖擊,好像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隱藏的最深處的東西。
肯德爾揮了揮手,幽靈就像煙霧一樣飄散了,隨后周圍爆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稍后還有一場晚會,到時肯德爾大師也會參加,你們有什么問題,都可以當面詢問?!瘪R拉多可的語氣非常高亢。
“你還要參加這場晚會嗎?”克洛伊對約書亞說道。
“雖然我很想問一下肯德爾這都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還是要去聽聽爺爺?shù)慕ㄗh,多傾聽一下長者的意見總是沒錯的?!?p> “你不怕這個肯德爾大師離開嗎?”
“不會的,他剛剛才在貴族中間表演打開名氣,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沒有達成他的目的,他是不會走的?!奔s書亞向著與人群方向相反的大門走去,“走吧,我要回家一趟,你呢?”
“我要去吃些東西,明天在勞爾遜家里碰面,他不是說他有了新發(fā)明嗎?”克洛伊說道。
“好的,明天見?!?p> 約書亞一直走到了家里面,他有些魂不守舍,今天看見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的心臟前所未有的快速跳動,他已經知道在這一刻他所喜愛的神秘學不再是海市蜃樓了,不只是寫在書本上嘩眾取寵的幻想,也許下一刻就可以觸摸到。
“少爺,少爺?”約書亞感覺有人在輕推他的肩膀,看向旁邊的簡,說道;“什么事情?簡,爺爺回來了?”
“老爺今晚不回來了,工廠那里有工人鬧事游行,老爺需要去安撫他們?!焙喕卮稹?p> 約書亞從柔軟的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簡看著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約書亞對簡說道。
“你今天有些魂不守舍,”簡說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記得你上次這樣已經是好幾年前了?!?p> “哈哈,我都已經忘記了,你還記得啊。”約書亞撓了撓頭,“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啦,就是今天參加通靈會的事情怕被爺爺知道了?!?p> “我倒是覺得老爺不讓你接觸那些不靠譜的東西是為了你著想。”簡說道。
你如果看到了那場令人驚訝的通靈會的話,也許就不會說這句話了。
“也許吧,”約書亞看了看懷表,時間到了晚上8:37分,“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一同散步呢?”
“當然,少爺?shù)姆愿溃頌槠腿嗽趺茨軌蚓芙^呢?”
“這里沒有上下階級,好吧,只有一個男人和女人?!?p> “如果我的腦袋還沒有被你當初的惡作劇砸壞的話,我記得你還沒有成年?!焙單嬷煨?。
“原諒我,我現(xiàn)在已經把調皮的性子收斂起來了?!?p> 說著,約書亞與簡一起向著花園的方向走。
“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像這樣一起走過了?”簡問道。
“嗯......讓我想想,快一年了吧,”約書亞說道,“上次是下了很大的雪?!?p> “你當時還說小湖的冰凍的很結實,結果沒走幾步就掉下去了?!?p> “掉下去的瞬間就感覺自己被凍僵了,多虧了你?!?p> “拜托,這個小湖深度只到你的胸口,沒有我你也能上岸吧,”簡說,“也許當時不是我在場你也許就不會試探冰面的厚度了?!?p> “男人總是希望在女人面前抖抖威風?!奔s書亞聳聳肩,“只不過那次是一個意外而已?!?p> “那出現(xiàn)意外的頻率稍微有點多,就像你逃課的頻率一樣?!?p> “啊哈,沒被抓住全是憑借了我的聰明才智?!?p> 兩個人邊走邊說,走到了一顆樹前,那是被約書亞當成秘密地點的樹,上面有一座樹屋,于他小時候的樹屋相比已經豪華的很多,都是近幾年探秘會的會員們與簡一起搭建的,樹屋上面有一根軟梯上面搭下來。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把這里告訴了我。”簡看著上面與以前大不一樣的樹屋,喃喃的說道。
“當時的我很孤單,”約書亞也感慨,“克洛伊剛從我家里面離開,學校的學習不盡如人意,也沒有什么朋友,以前照顧我的仆人比我大幾十歲,好不容易身旁有了一個同齡人,那當然要好好的和她交朋友了?!?p> “我比你大兩歲......其實說是同齡人也算是貼切吧。”
“你剛來我家的時候瘦小的像一顆快枯死的樹苗。”約書亞說。
“以前那不叫生活,叫生存。”簡說道。
約書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女士優(yōu)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