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通訊錄里齊正一暗暗的頭像,徐繁音有些疑惑。
她記得他的頭像是一張他的演出照,是他的上妝照,明媚皓齒,很是漂亮。
現(xiàn)在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是換頭像了嗎?
徐繁音沒戴眼鏡,看不真切,點開大圖。
心中了然,雖不清晰但也足夠看的真切,兩個燈光下相互依偎的剪影就這么突兀的顯示在眼前,占據(jù)大半個手機屏幕。
徐繁音嘴里有些干澀。
原來那個女孩子還是會介意自己的存在啊。
齊正一可能不懂,那徐繁音一定懂。
她在用這種方式宣告自己的主權(quán),告訴徐繁音這個早已存在的入侵者,這是我的男朋友,你再騷擾他,我就不客氣了。
徐繁音退出了朋友圈。
從一個愛了齊正一四年的角色來說,這個女孩的出現(xiàn)更像是一個入侵者。
可從現(xiàn)在的角色來說,她就是在覬覦不屬于她的齊正一。
有些嫉妒到不行。
她心里悄悄的說:齊正一你放過我吧。
可齊正一又哪里知道呢?不放過徐繁音的人不過是她自己罷了。
她不想讓一個無辜的女孩承受惶恐,又不能放棄一個多年的喜歡。
頭上帶著連帽衫讓徐繁音看不請他的輪廓,幾月而已,原來她竟這么想他。
一進門,齊正一摘掉帽子,便牽著手高調(diào)的宣布自己的女朋友--祁霜。
徐繁音縱是有準備,這樣的狗糧也是吃的猝不及防。
席間,徐繁音看到韓賽和齊正一在一起聊天,突然發(fā)現(xiàn)倆人還是有相同之處的,就比如選擇同一條田壟,選擇同一個人,選擇**牌的手機。
獨自喜歡齊正一的記憶太久了,久到徐繁音的世界里就只剩下,齊正一和她兩個人,都忘了,原來他們四個人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們從男孩成長為男人的過程就只好像圍繞她徐繁音的感情轉(zhuǎn)圈。
他們也應(yīng)該有自己喜歡的手游,自己心動的姑娘。
徐繁音想想自己太小我了,她的世界就只剩下情情愛愛了,權(quán)衡利弊,計較得失。
祁霜看徐繁音愣愣地盯著前方低聲交談的齊正一,韓賽倆人出神,就溫聲叫她。
聲音不大,紛紛引得韓賽,齊正一倆人側(cè)目。
韓賽一看徐繁音這個模樣,就知道定是徐繁音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這么多年了,韓賽真是比徐繁音她自己還了解她。
連忙起身快步走過來,在徐繁音的卡座前站定。
彎下腰向前傾身,歪著頭,沖她擺手輕聲道:“繁音?繁音?回神。”
徐繁音回過神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韓賽放大了的俊臉,身子猛地向后一顫,抑制不住的出聲:“要死啊,嚇到我了。”
縱使韓賽小小心的,還是嚇到她了。
韓賽有些莫名的稍稍低落,她伸出手去,揉捏韓賽的臉,給它擠成一個鬼臉,咯咯笑著,捧著他的臉,佯裝做出要親吻他的樣子。
齊正一一看這兒徐繁音逗弄韓賽沒了下限,趕忙出聲制止:“哎哎哎,你倆夠了啊,老同學(xué)們還都在呢”
徐繁音聽到聲音意識回來,就已經(jīng)松了手。
韓賽還是維持著雙手撐在膝蓋上的姿勢不動,連臉上的表情還是徐繁音擠出來的樣子。
徐繁音只好硬著頭皮,頂著齊正一的話再伸出手去。
祁霜一看這情形,趕忙伸手拉下徐繁音的胳膊,輕輕推了韓賽一把:“去,找正一玩去。”
說罷,再伸出手去要推韓賽。
韓賽冷不丁被她一推,孩子氣瞬間上頭,徐繁音和我鬧,管你倆什么事?
一個兩個的都來阻攔。
祁霜還沒再碰到他衣角,他突然向祁霜伸手的方向倒去。
嚇徐繁音一跳,以為他怎么了,趕忙起身伸出手去接他。
韓賽本來就想鬧一下脾氣,因要看徐繁音被她捉弄,著急慌忙。
但卻是瞧著徐繁音慌亂的樣子,錯失了反應(yīng)的時間,再也穩(wěn)不住身形,往地上砸去。
看徐繁音伸過來的手,韓賽不敢伸手,就徐繁音那薄身板,除了能被他壓,可經(jīng)不起他這糙漢子的砸。
不錯,到現(xiàn)在我們的韓大爺還想著葷呢?!
徐繁音看接他不及,彈坐起來的同時猛地向前一沖,慣性跪在地上。
臉色白上一白,韓賽臉擦過她胸口正好倒在她臂彎里。
“怎么了?韓賽?低血糖了?!”
手就要往韓賽口袋里摸去。
不是所有暈倒都是因為低血糖。
被這情景嚇了一跳的齊正一,祁霜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過去拉她倆。
捉著她亂摸的手,看著徐繁音嚇白了的小臉,睫毛小扇子一樣不規(guī)律的忽閃,慌張還掛在臉上沒來得及收回去。
就這么被徐繁音涌入懷中,韓賽這一刻突然很滿足,這輩子的等待就是為能等到這個時刻。
看韓賽還賴在徐繁音懷里,沒有起身的意思,徐繁音白著臉,就那么抱著他,也沒有讓韓賽起身的意思。
齊正一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該出聲,可徐繁音的膝蓋……他不喜歡她,他辜負了她的深情,可他是真的心疼這個陪他一段艱難人生的女孩。
斟酌著怎么開口。
看到聞聲走過來的眾人,不動聲色地推了推其中一個透著機靈的大小伙——于卓藹。
“呦!繁音嫂子這么爺們的人,今是怎么了?跟韓賽含情脈脈呢!”
被這么一調(diào)侃,韓賽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徐繁音這么沉穩(wěn)的人,是不大可能在這么多人面前,跟他膩歪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現(xiàn)在起不了身。
不再多想,韓賽立馬從徐繁音懷里起身,站起來就伸手要去猛勁拉她。
齊正一眼疾手快攔住韓賽伸出的手,湊到韓賽耳邊急促說道:“她膝蓋有傷”。
傷的怎么樣?
什么時候的事?
為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
一連串的疑問在韓賽腦子里飛旋,韓賽登時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再莽撞地去動跪坐著的徐繁音了。
徐繁音疼得有些麻木了,韓賽這丫的,體重真不是蓋的,疼得她臉都扭曲了。
齊正一有些無奈,他不明白,徐繁音自己就是莽撞的,怎么又碰上同樣的韓賽?連處理緊急情況的能力都沒有。
韓賽越過齊正一,走到徐繁音身邊蹲下,問徐繁音情況。
徐繁音疼得眼眶里都是眼淚,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她認識的這倆都是什么蠢貨,這種時候不應(yīng)該先扶起來嗎?
果然直男就是鋼鐵。
現(xiàn)在反而是齊正一冷靜下來,擠開韓賽,一手從徐繁音臂彎下穿過,一手環(huán)抱住徐繁音的腿,將徐繁音放到卡座上,粗略檢查了一下。
見徐繁音眼神有些閃躲。
便改為公主抱,邁開長腿,便向外走去。
齊正一不忘扭頭轉(zhuǎn)過來,跟祁霜打個招呼,他們會在哪見面,并跟大家告別。
大家有點懵了,本來都以為那個祁霜是和齊正一一起的。
齊正一從來都是個周到的人,這一點徐繁音遇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了。
可對她的好,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了,徐繁音有些受寵若驚。
齊正一不再吭聲,就這么抱著她,走在圣誕節(jié)十一二點鐘凋敝的氣氛里。
街上稀稀拉拉的兩三個人裹在冷風(fēng)里,埋著頭往家里趕。
因他一句,我們聚會吧,就趕來的徐繁音,此刻,她真不知道該以什么表情待在齊正一的臂彎里。
下雪了?徐繁音仰頭看著齊正一,眉目冷清,鼻頭凍的通紅,雪花掛在眼角眉梢,入目都是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