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專心工作的許路遙好像是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敲對面許韶遲房間的門,所以沒有理會,繼續(xù)埋頭工作,一面看電腦一面看報表,核對數(shù)據(jù),正是聚精會神的時候。
突然許路遙感覺肩膀一沉,好像搭了一個東西在上面,驚嚇過度的許路遙機械性的緩慢的轉(zhuǎn)動頭部,往自己的左肩膀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左肩膀上,嚇的許路遙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往旁邊讓去,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是程寶誠。
看到是活人后,許路遙松了口氣,嚇?biāo)懒?,還以為是鬼呢。
程寶誠一臉震驚,一身狼狽的看著反應(yīng)巨大的許路遙。
許路遙驚魂未定心有余悸,扶著書桌道,“程大哥,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
程寶誠道,“我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剛好我睡不著,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有助于睡眠的,想著這么晚你還沒睡,是不是失眠了,所以過來問問你需要不要。我剛剛有敲門,而且還敲了好幾下?!?p> “哦,謝謝程大哥。我不需要。”許路遙道,“這么晚了,您趕緊回去休息吧?!?p> 沐浴后的許路遙渾身散發(fā)著濃濃的香味,雖然現(xiàn)在房間里充滿的應(yīng)該是牛奶的味道,但是程寶誠也能從中聞到許路遙的味道。
程寶誠好不容易進來的,哪里肯輕易的出去?反而直勾勾的盯著許路遙看,眼神更是在許路遙身上亂轉(zhuǎn),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看。
之前在客廳里,只看了那一眼,就讓程寶誠心癢難耐,晚上睡不著,現(xiàn)在可以這么近距離的看,自然是不能錯過一絲一毫的。
隔著衣服都能讓程寶誠口干舌燥,不停的干咽口水。
程寶誠抓住一切機會接近許路遙,看見桌上的電腦還開著,裝作好奇道,“這么晚了,還在工作啊?”
不知道為什么,從第一眼看見方紅梅和程寶誠的時候,許路遙就一點也不喜歡這兩個人,打心眼里不喜歡。
不喜歡方紅梅是因為從她的面相就能看出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
而程寶誠,表面上看起來是老實憨厚無害,實際上就是好吃懶做游手好閑。
并且今天在客廳的時候,更是直勾勾的盯著許路遙看,那眼神讓人看了就直犯惡心。
許路遙并不想與程寶誠繼續(xù)交談下去,她直接越過程寶誠,走到房間門口,打開門,禮貌的拒絕道,“沒有,我準(zhǔn)備休息了?!?p> 意思很明顯就是送客。
程寶誠在許路遙經(jīng)過他身旁時,偷偷的用力吸了一口氣,真香,眼神也是一直跟隨著許路遙,許路遙走到門口去,他的眼神就飄到門口去了。
見許路遙走到門邊了,程寶誠又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那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p> 送走了程寶誠,許路遙趕緊關(guān)上房門,然后從里面將門反鎖。
天吶,我居然沒有鎖門,我這什么記性啊,這要是晚上睡著了還得了?這以后必須得反鎖門了。
許路遙看著灑了一地的牛奶,趕緊蹲下來用紙擦干凈,然后重新去洗了個澡,將換下來的睡衣丟進垃圾桶里。
被這么惡心的人碰過的東西,許路遙選擇直接丟掉而不是洗干凈。
程敘誠和程寶誠是親兄弟,怎么兩人的品性差這么多啊,都是同一個爸媽呀,也是同一種環(huán)境里長大的呀。
許路遙感嘆,幸好許韶遲嫁的程敘誠,要是嫁了一個程寶誠這樣的,下半輩子干脆死了算了。
心有余悸的許路遙感慨完后,將房間的大燈熄了,只開了一個書桌上的小臺燈,她真的怕那個程寶誠又過來敲她的房門。
這件事許路遙沒有對許韶遲和程敘誠說過,因為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說出來只會讓人尷尬并且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總不能程敘誠將自己的老娘和大哥趕出去吧?
許韶遲現(xiàn)在還生著病,許路遙也不可能說搬走,再加上這么突然的搬走,也會引起許韶遲和程敘誠的懷疑。
經(jīng)過這件事情之后,許路遙就留了一個心眼,每天必須檢查房間門有沒有反鎖好,陽臺上的門有沒有反鎖好。
許路遙也私底下偷偷的和許韶遲說晚上睡覺記得將房門反鎖好,給的理由是家里突然多了兩個不熟悉的人,還是注意點好。
雖然說許韶遲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是她并不傻,聽懂了許路遙話里的意思。
白天,許路遙和程敘誠都不在家,家里就只有方紅梅和程寶誠。
許韶遲腳底板受傷,每天都得換藥,前面幾天都是許路遙和程敘誠輪流著來。
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在慢慢結(jié)痂了,許韶遲自己就可以給自己上藥,但是程敘誠臨出門前還是囑咐了方紅梅記得給許韶遲換藥。
“韶遲啊,敘誠說你腳底的傷口現(xiàn)在到時間換藥了?!狈郊t梅沒有敲門直接進了許韶遲的房間,聲音也不情不愿的。
藥涂到一半的許韶遲看著眼前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面無表情,眼神冰冷,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沒有溫度的,“不用,出去?!?p> 方紅梅本欲發(fā)作的火氣在與許韶遲對視后,被許韶遲的眼神給嚇回去了。
畢竟許韶遲曾經(jīng)可是某大公司的首席設(shè)計師,眼神的殺傷力等級可是相當(dāng)?shù)母?,也更具震懾作用?p> 方紅梅直接哦了一聲然后就退出去了,還順手將門給帶上了。
過了一會,氣沖沖的程寶誠也直接沖進了許韶遲的房間。
許韶遲剛換好藥,面無表情的看著怒氣沖天的程寶誠,滿腦袋都是問號。
程寶誠怒號道,“許韶遲,我媽好心過來照顧你幫你換藥,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這種態(tài)度?!?p> “我怎么你媽了?說清楚,我不喜歡被冤枉?!痹S韶遲皺眉道。
“什么你媽?那是你婆婆……你現(xiàn)在連婆婆都懶得喊一聲了是吧?”程寶誠道。
許韶遲感覺跟面前這個人溝通是不是有代溝,于是重新復(fù)述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好,婆婆,我怎么婆婆了?說清楚?!?p> “我媽好心進來幫你換藥,你為什么趕她出去?”
“藥我自己已經(jīng)換完了?!?p> “我是問你為什么趕我媽出去,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p> 許韶遲真的想翻白眼,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這么簡單的因果關(guān)系都沒聽懂,“因為我自己已經(jīng)換完了,所以不需要婆婆來幫我換?!?p> “那你剛才到底對我媽說什么了?她怎么出去后就呆呆的,眼睛都紅了?”
“不用,出去。”許韶遲道。
“你什么態(tài)度?事情都沒有說清楚呢,竟然趕我出去?”
“我剛才和婆婆說了‘不用,出去’四個字。”
“我媽好心來幫你換藥,你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
“你把婆婆喊過來?!?p> “做什么?”程寶誠道。
“向她道謝。”
這下?lián)Q程寶誠傻眼了,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不用了,你以后記得對我媽態(tài)度好點?!背虒氄\說完就走了,并且順手將房門帶上了。
許韶遲心中道,真是一對奇葩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