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姿怔道:“國際刑警?誰說的?”
宣潔道:“他自己說的?。 ?p> 何采姿咬牙道:“這混蛋真不要臉!”
宣潔怔道:“難道不是嗎?”
何采姿道:“就他也配做國際刑警?他只是一個乞丐!”
宣潔道:“他是丐幫的人?”
何采姿道:“不提他了,提起就是一肚子的火!”
宣潔道:“但他說,晚上不能去美湖莊園了,會有人殺你!”
何采姿道:“信他的話,我們就得天天躲在地下室了,美湖莊園是我的家,如果我連自己的家都不敢回,傳出去不讓人家把大牙都笑掉了?晚上讓美湖莊園里的所有保安都過來,我就不信十幾個特種兵不如他一個臭乞丐?”
宣潔也不敢反駁,點頭應(yīng)了一聲。
何采姿又道:“晚上你也不要回去了,跟我睡!”她也是確實怕了,倒不是怕人家殺她,而是怕南谷那個混蛋半夜又潛到她的房間去。
宣潔點頭應(yīng)了一聲。
這宣潔無父無母,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后來是何采姿的母親張英蘭資助了她,見她成績優(yōu)異,甚至斥資送她去國外讀書,后來宣潔學(xué)成歸來,就進(jìn)了英蘭國際,做了何采姿的助理,因為心存感恩,所以把英蘭國際當(dāng)成自己的家一樣,任勞任怨,對英蘭國際忠心耿耿。
由于她年紀(jì)和何采姿相仿,倆人也談得來,所以情同姐妹。
其實像她這樣的人,在英蘭國際比比皆是,當(dāng)年張英蘭資助了很多孤兒,這也是受了她老公何堂主的感染,因為丐幫的宗旨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全國各地都建有孤兒院,有上千所之多,所以丐幫里的人才,很多也都是在孤兒院里走出來的。
在青木堂的一間辦公室里,那個香主一直都是坐立不安,最多坐個三兩分鐘,就會起來來回踱步,仿佛是犯了痔瘡。
他的內(nèi)心很焦急,因為他在等待何采姿的死訊。
終于,他的手機鈴聲焦躁地響了起來,一如他的心情。
香主趕忙摸出手機,見是張青青打來的,臉上就有些激動,急忙接通,問道:“怎么樣?成功了嗎?”
張青青說話明顯沒有底氣,也說不出振奮人心的話語,道:“香主,失手了!”
香主一下就怒了,對著手機吼道:“你說什么?這點小事也能失手?你找是什么人?找的是一頭豬嗎?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
張青青誠惶誠恐,忙道:“香主息怒,畢竟不是我們丐幫自己人,用著不順手,晚上保證不會再失手了!”
香主怒道:“晚上再失手,你就飲彈自盡吧!”
張青青連忙應(yīng)承一聲。
香主余怒未消,狠狠一拳就砸在桌面上,結(jié)果桌子很有骨氣,不愿做他的出氣筒,硬扛了一下,痛得香主呲牙咧嘴。
南谷因為心情不好,又漫無目的,就頂著烈日隨便逛著,心涼了,倒也不覺得熱。
走了幾條街,在不知不覺地走進(jìn)一個城中村,村里很安靜,小樓林立,與外面喧囂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時走到一家院子前,院門外貼著一塊門牌——棲霞村72號。門牌的下面還掛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有房出租!下面留了手機號碼。
南谷心頭一動,不如就在這里住下吧!他不喜歡住酒店,更不喜歡住在肖遙子那里,亂得像狗窩,而且老家伙最忌諱他們師兄弟三人湊在一起,所以這么多年,他們師兄弟三人都是聚少離多,天各一方,并不是怕他們?nèi)嗽旆?,而是怕被人一鍋端了,讓老家伙孤獨終老。
而且南谷也喜歡這安靜的環(huán)境,在這喧囂的城市中,顯得彌足珍貴。
南谷便撥通了木板上房東的電話,電話接通,但房東在外面買了房,不住在這里,讓他等一會,他馬上就來。
南谷掛了電話,便進(jìn)了院子,院墻邊擺滿了花花草草,驕陽下卻是生機盎然,邊上還拉了一根繩子,上面晾滿了衣服。
南谷走到屋檐的陰涼下,剛好有一張小竹椅,便坐了下來,取下口罩,靜靜地看著那些花花草草。
沒過一會,房東就騎著小電驢來了,是一個老頭,五十來歲,戴著一副眼鏡,地中海發(fā)型,站在陽光下,頭頂閃閃發(fā)亮。
房東倒也沒有多問,確認(rèn)是他要租房以后,就帶他上樓看房了,還說只剩最后一間房了。
房間在二樓的東南角,里面倒是寬敞,而且明亮,里面有床有桌有空調(diào)。還有一個布衣柜,大概是上任房客留下來的。邊上還隔了兩小間,一間做廚房,一間做衛(wèi)生間。
南谷看了很滿意,當(dāng)即就簽了合同交了房租。
南谷幾天沒有睡好,這時困意來襲,所以房東走后,他便打開空調(diào),倒在床上就睡了。床是普通的木板床,雖然連涼席都沒有,但對丐幫弟子來說,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的事,只要有地方睡個安心覺,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雖然他打算對那個何采姿不管不問了,但心里總是睡不踏實,如果換在平時,估計一覺要睡到第二天天亮,但今天只睡到傍晚,他就醒了,拉開窗簾一看,夕陽西沉,小村里紅彤彤的一片。
這時肚子里咕嚕響了一下,才想起他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飯了,只吃了十幾根冰淇淋,就決定下去吃點飯,便戴上口罩下樓了。
走到樓下的院子里,南谷伸了個懶腰,忽然瞥見地上有個粉紅色的內(nèi).褲,上面印著一只米老鼠,格外刺眼,大概是從晾衣繩上被風(fēng)吹下來的。南谷見地上臟,又怕被別人踩到,就走了過去,把內(nèi).褲撿了起來,準(zhǔn)備掛到晾衣繩上。
結(jié)果好巧不巧,他剛把內(nèi).褲撿到手里,院門口就出現(xiàn)了三個女孩,空氣一下就凝固了,他也忘了把內(nèi)褲扔回晾衣繩上,剛好懸在了鼻子的位置,一下就僵住了,怔怔地看著那三個女孩,那三個女孩也怔怔地看著他。
南谷之所以會僵住,因為他看見中間那個女孩竟然是雨夏,前天在天橋上遇到的那個雨夏。南谷就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這樣也能遇見,還以這種猥瑣的方式遇見。
南谷嘿嘿一笑,抖了下手里的內(nèi).褲,道:“我說它是自己掉下來的,我只是把它撿起來,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