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計劃啟動
一大一小手牽手走在路上,夜風(fēng)帶著微微涼意,吹得樹木沙沙作響,也帶來了絲絲花朵的清香。
易竹哥男孩回到住處,黎釋沒有回來。
易竹穿戴好圍裙準(zhǔn)備晚飯,她偶爾抬頭看一眼客廳,男孩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里的動畫片,時不時發(fā)出笑聲。
真是感謝小翼,讓她的調(diào)查有了很大進展。
起初易竹的調(diào)查太過注重整體,而忽略了細節(jié)。
所以早期尤其是黎釋采取措施后,她沒有絲毫收獲。
當(dāng)她看到商場內(nèi)某些吸引孩子的活動時,她突然想到,既然對方主要目標(biāo)是孩子和女人,與其調(diào)查,不如化身對方的狩獵目標(biāo),吸引對方上門。
所以她換了裝束,還帶了一個孩子,每日重復(fù)著受到攻擊的人一樣的行事方式。
易竹行為特點和思維方式可能與真正為人母的女人有異,但是她這個白送的兒子可是真真正正的孩子!
對方為捕獲獵物,一定會設(shè)置吸引目標(biāo)人群的誘餌,那么她這個“兒子”自然能將她領(lǐng)到對方布置的誘餌處…
當(dāng)然若只是這樣,能夠被選做狩獵目標(biāo)的幾率很小,所以只是這樣坐以待斃遠遠不夠。
她經(jīng)過分析院內(nèi)異常病人損失解元的屬性,發(fā)現(xiàn)了對方奪取比例最大的解元屬性在本體內(nèi)是主要起到維穩(wěn)作用的療愈性解元“鑭”。
因此她除了增強自身體內(nèi)解元屬性的活躍度外,還將部分加強此種解元活躍度的輔助解元放入了男孩體內(nèi),以此吸引對方。
而且她放入男孩體內(nèi)的解元在受到攻擊或者外界探查時,會有極大波動,這樣易竹就可以第一時間感知到。
一則可以保證男孩的安全,二則可以在第一時間抓到對方。
她在育貝園里對秋雨也做了一樣的事情。
園長告訴黎釋,說是秋雨的癥狀很久以前就出現(xiàn)了,可是治療后好好壞壞,反反復(fù)復(fù),總是無法徹底。
但是經(jīng)過她探查,秋雨的解元是多次損傷疊加所致。
最新的一次應(yīng)該就是她治療前兩天左右,每次被奪取的解元仿佛是經(jīng)過精密計算一般,奪取方式溫和嫻熟,這樣女孩不會性命不保,當(dāng)然也無法像健康孩子一樣活蹦亂跳。
能夠做到如此程度的人,首先他自身解元屬性必定十分稀有,而且是一個能經(jīng)常接觸到秋雨而又不會引起秋雨戒備心理的人。
這種反復(fù)在同一人身上獲取解元的例子,易竹是第一次遇見,按照這種趨勢,對方一定會再次接觸秋雨。
考慮到這些,易竹給了秋雨一瓶藥物,并囑托過秋雨和園長,若有任何人問起她的病情,就只說是醫(yī)院新研制的藥物起了療效。
這樣一來,對方勢必會對這瓶藥物必定會產(chǎn)生好奇心,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拿一些回去。
每一顆膠囊里易竹都安置了微型發(fā)信器,只要膠囊出現(xiàn)在秋雨房間以外的地方,易竹就能接收到信號。
與此同時,易竹和男孩整日像母子一樣,在納川商場購物娛樂,在此期間男孩體內(nèi)的解元也反饋了有意思的信息。
溫故從商店出來,手中拎著一袋速食品走到一棟公寓前。
當(dāng)他乘上電梯來到所住樓層時,一位帶著金絲眼眶眼鏡,年近花甲的男人正在門前踱步,神色焦急,
男人見到溫故,擔(dān)憂之色瞬間散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小故啊,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鄭叔,你怎么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點吃的?!闭f著老人注意到了溫故手中的塑料袋。
“哎呀,小故啊,不要老吃這些速凍品,不健康,你跟我回家住好不好?”
“要不然這樣吧,我每天都給你送飯好不好,你喜歡吃什么就提前告訴我,我和你婉姨給你備好送過來?!?p> 老人注意到溫故的臉色有些沉郁,趕緊改了說辭。
溫故一邊聽著老人的嘮叨,一邊打開房門請老人進去,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老人面前。
“鄭叔,您不用這么費心,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顧自己了,您和婉姨就不用這么操心了,更何況婉姨剛剛出院,不宜這么操勞。”
其實鄭叔隔三差五就會給他送很多吃食,每次上次送的還沒吃完,就又送了新的過來。
其實他每日都能吃到婉姨煮的飯菜,根本就不必每日都送過來。
“哦,嗯...”
溫故看著鄭叔臉上的光彩弱了幾分,心痛和愧意從心底涌起,心也柔軟了幾分。
“鄭叔...”
男人抬頭期待的看向溫故。
“夜深了,您早點回去吧,婉姨一個人在家太久不好?!?p> “替代品”這個詞突然回蕩在溫故的腦海,眼中的冷淡決絕取代了柔色溫情,語氣也冷了幾分。
溫故看到男人失落的表情,心有不忍,微微抬頭,目光越過對面男人的肩膀注視著窗戶外的萬家燈火。
“也對,也對,你早點休息吧?!?p> 聽到溫故的話,老人起身,將桌子上的食物按照保存條件一一放進冰箱。
口中不斷囑托溫故要好好吃飯,注意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及時告訴他,及時就醫(yī)之類。
溫故一動不動,聽著鄭叔的嘮嘮叨叨,看著鄭叔忙忙碌碌的背影,眼角有些濕潤。
“鄭叔,過幾日就是婉姨的生日了,我會回去為婉姨慶祝的?!?p> 正當(dāng)老人轉(zhuǎn)身之際,溫故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低頭喝著水,不冷不熱地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溫故的話,男人瞬間欣喜,雙手不斷相互摩擦著,一副開心到不知所措的樣子。
“好好好,你婉姨一定會很開心?!崩先苏Z氣里的雀躍之情,溢于言表,說著拿起桌子上的布袋向門口走去。
溫故幫鄭叔打開房門,送他到樓下,囑托他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這把骨頭還硬朗著呢,天冷,你快點上去吧!”老人擺擺手說道。
溫故看著老人漸漸遠去的背影,久久佇立原地,許久之后轉(zhuǎn)身上了樓。
深夜的住宅街陷入寂靜的沉眠,陰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華,灰蒙蒙的霧色籠罩在街區(qū)上空,街區(qū)盡頭一棟高聳的豪華住宅散發(fā)著零零散散的光亮,充斥著一種異樣的詭異感。
咚咚咚...
咔一聲房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若是平時,大多數(shù)人都會認(rèn)為眼前的男人無論是發(fā)型還是氣質(zhì)都散發(fā)出異??膳碌母杏X,此時卻是恰恰相反,男人肩膀微慫,四肢僵硬,面色鐵青,仿佛在畏懼什么。
“路遠...”一個模樣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不,或者更大些的男人端坐在客廳內(nèi),男人艷紅色的嘴唇就像他杯中的紅酒,溫潤柔和。
路遠聽到聲音,身體不受控制地顫動著,對他而言,主人美麗優(yōu)雅的嗓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的呼喚,每一字都透著侵入骨髓的寒意。
當(dāng)男人抬腳走進房間的那一刻,咔一聲身后的門上了鎖。
“主人...”
“我吩咐你做的事情...”
還沒等男人把話說完,路遠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蓋撞擊地板的聲音飄蕩在空蕩的房間內(nèi)。
“主人,請您寬限我?guī)滋?,這幾天黎族警備檢查嚴(yán)格,若是貿(mào)然出手,只怕會給主人帶來麻煩,況且公...”
路遠看著男人臉色越來越沉郁,嘴邊的笑意越來越深,身體一顫,硬生生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