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夜,秦王不知道飛鴿傳了多少回書,燕蘅才屈尊降貴下了靈鈞臺。
此時距離拜月節(jié)已經(jīng)過了兩個來月,燕蘅都把這回事給忘了,直到這一次,她下山找黎臻,看到了王府門口披霜戴雪的幾個人,被震了一震。
仔細(xì)一看,丞相,御史,尚書,小言情里常常出現(xiàn)的幾個官員都來齊了。朝堂上威風(fēng)八面的大人們自覺站在王府門口,求秦王網(wǎng)開一面。
秦王不理,將一個仗勢欺人的紈绔王爺演繹的很徹底。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后臺。
燕蘅進(jìn)了王府,王爺在屋內(nèi),點著火爐在涮火鍋。
燕蘅不客氣地往他旁邊一坐,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捧在手里取暖。
黎臻問:“清湯還是麻辣?”
燕蘅:“清湯”
黎臻:“你為什么不要麻辣?”
燕蘅:“這,需要為什么嗎?”
水開了,黎臻往里面下羊肉,羊肉肥瘦均勻,厚薄適中,他一雙筷子在里面輕輕攪動,羊肉變色后撈起,放入碗中。碗中已經(jīng)調(diào)配好了蘸料。香濃的麻醬淋上腐乳汁,配上韭菜花,放入蔥末和香菜,羊肉在里面一浸,鮮嫩爽口。
又下了一盤羊肉,黎臻總算想起來了,問:“對了,你找我做什么?”除非有事,否則燕蘅絕對不可能下山,哪怕他千催萬請。
沉默了一會,燕蘅:“我忘了!”
黎臻:反派大大不靠譜!
黎臻看了看天,自言自語道:“怎么還不來?”
燕蘅:“誰?。俊?p>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門口響起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秦王叔叔,我來了!”
華吟風(fēng)一跳進(jìn)屋子,就看到旁邊椅子上窩著一個女孩子,身上披著披風(fēng),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他腳底打滑,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燕蘅:“……霜霜,免禮,這是紅包”
華吟風(fēng)面色通紅,嚷道:“誰要紅包了,我都多大了”
燕蘅:“……你開心就好!”
再看,門口走過來一個人,頂風(fēng)冒雪,卻閑庭信步,好似這里是朔陽峰的林蔭小道。
季遙看到燕蘅坐在里面,蜷縮的手指微微收緊,走進(jìn)了屋子。年輕人倒是懂禮數(shù),進(jìn)來向秦王行禮,秦王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聽到燕蘅招呼道:“師兄”
他在思考,燕蘅的師兄是誰,隨后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
天地良心,他怎么來了?
我靠,這不科學(xué),上輩子把反派大大弄死的男配也來了,還和華吟風(fēng)處的這么好,這個世界怎么了?
燕蘅:“小叔,你咋了?”
黎臻:“沒事,沒事,我舒展舒展筋骨”
燕蘅:“嗯,是該運動,畢竟年紀(jì)大了”
黎臻:……
燕蘅問:“人來齊了嗎?”
黎臻點名,說:“小白還沒來”
燕蘅捧著茶水,問:“今年他還來嗎?”
黎臻也沉默,燕蘅能來已經(jīng)出乎他的意料,白苑能不能來還真是兩說。
羊肉鍋已經(jīng)沸騰了,但誰也沒有心思去夾。黎臻說:“行了,就算小白不來,咱們也該吃吃該喝喝?!?p> 話音未落,門口進(jìn)來一人,黑色披風(fēng)白衣著身,俊朗至極。
燕蘅看看黑衣的季遙,看看白衣的白苑,對黎臻說:“我總覺得他們是一對”
回應(yīng)她的是一陣干咳。黎臻很迷,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哪里出了問題,原來只是邪魅冷酷的黑化女配,變成如今又宅又腐的沙雕少女,身為小叔叔和開啟上帝視角的穿書者,他很悲痛。
白苑進(jìn)來放下懷里抱著的兩壇酒,向黎臻拱手,道了聲“表叔,我來晚了”
白苑的父親與黎臻是遠(yuǎn)房表親,因此白苑喚他一聲表叔。
黎臻喜笑顏開:“沒事,就等你了!”
白苑又向燕蘅點頭致意,道:“阿蘅,梨聲姐姐”
燕蘅打了個哈欠,說:“趕緊吃飯吧!”
飯后時間還早,黎臻興致來了,找出自己珍藏的紅紙裁好,說:“阿蘅,給我寫兩幅春聯(lián)”
燕蘅也沒有推辭,鋪平紙,飽蘸濃墨。
“一年好景隨春到,四季財源順意來”
“一年四季行好運,八方財寶進(jìn)家門”
“年年福祿隨春到,日日財源順意來”
黎臻說一句,燕蘅寫一句,剛寫完的季遙和華吟風(fēng)拿出去貼了。季遙從未貼過春聯(lián),感覺十分新奇。他自小在玄門世家長大,雖然也過年,但不過是全家聚在一起吃頓飯,認(rèn)一認(rèn)記不清的親戚,交流一下修煉感悟,有的游歷在外根本不會回來。
后來他拜入師門,師尊常常閉關(guān),他也歷練在外,對于過年更是沒什么印象。在他看來,過年也不過是個聊勝于無的形式,和任何一個日子沒什么不同。
但在這里過年卻不一樣,大家在一起吃飯喝酒,開開心心的,還有貼春聯(lián)貼福字,都讓這個玄門世家的貴公子露出了鄉(xiāng)巴佬開眼的表情,遭到了華吟風(fēng)好一陣嘲笑。
“笑什么,我家里不過年的”季遙說。
華吟風(fēng)“嘁”了一聲:“誰信啊,每家每戶都要過年,就連阿蘅姐姐和少桓君當(dāng)年也是要寫對子貼春聯(lián)的!”
“少桓君?”季遙奇道。
華吟風(fēng)正要開口,冷不丁看見旁邊一個身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之所以說是差點,燕蘅及時扶住了他。
燕蘅:“霜霜,能不能要點臉。就算你缺錢也不能可著我一個人薅羊毛?。 ?p> 華吟風(fēng):“我靠,阿姐你不能這樣,小爺也是要臉面的”
燕蘅:“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的古代史又沒及格”
華吟風(fēng):“……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再說小爺武藝高強”
燕蘅:“你沒打過師兄”
華吟風(fēng):“……我不說話了。”說完氣鼓鼓地進(jìn)屋去了。
燕蘅靠在墻上,看了一會兒,說:“左邊的對子向左上半寸。”
季遙將對子貼正,看著燕蘅,彎了彎唇角。
燕蘅也笑,說:“我信你是真的沒有貼過春聯(lián)?!?p> 季遙:“季家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燕蘅抬頭望天,陰了一天,現(xiàn)在卻隱隱有轉(zhuǎn)晴的趨勢。她說:“修仙之人血緣淡薄,只是連血緣至親都如此脆弱,即使能成大道又有何意義?!?p> 她招來一個小廝,說:“讓那幾個人都散了吧!把他們兒子從牢里放出來,今天過年,都回家吃團圓飯。”小廝領(lǐng)命去了,燕蘅說:“師兄,進(jìn)去吧!”
過年了,最重要的是年夜飯,秦王府的年夜飯簡單,沒有宮宴的精致復(fù)雜,菜卻很多,雞鴨魚肉俱全。黎臻開了白苑帶來的酒,親自給每個人都倒了酒。
燕蘅:“為什么給我的是半杯?”
黎臻:“自己酒量多大沒點數(shù)嗎,回頭喝多又鬧頭疼了”
華吟風(fēng)找到了可以打壓他姐姐的地方,不管燕蘅涼颼颼的目光,自顧自笑得猖狂。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杯子是茶水,更加不滿。
黎臻:“未成年喝什么酒”
酒過三巡,華吟風(fēng)拉著白苑去放鞭炮,噼里啪啦響過增添了不少喜慶氛圍。
燕蘅嫌冷,不去湊熱鬧,窩在房里拿了本書。
黎臻趕她:“大過年的不用學(xué)習(xí),自己出去玩”
燕蘅說:“不去?!碧淞?!
黎臻拿出紅包:“也行,你給我正經(jīng)磕頭拜個年,紅包就歸你,否則出去玩”
燕蘅二話不說跪下來就是三個響頭。黎臻都蒙了,現(xiàn)如今反派這么沒節(jié)操的?
燕蘅拿著紅包笑得眉眼彎彎,梨聲拿了面粉和水和面,準(zhǔn)備包餃子。燕蘅見狀過去,挽起袖子,看著梨聲和面。
季遙嘆為觀止。
瞅了瞅天色,燕蘅喊了一聲:“差不多行了,明天怎么掃院子?趕緊進(jìn)來幫忙”
喊完,屋內(nèi)的人齊齊看著燕蘅,燕蘅手里捧著瓜子,問:“怎么了?”
剛進(jìn)來的白苑:“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燕蘅理直氣壯:“這種粗活怎么能讓女孩子做。更何況是我這么溫婉嬌弱的女孩子”
正在和面的溫婉嬌弱的梨聲:……你這么美說什么都對!
季遙沒包過餃子,黎臻,白苑并上華吟風(fēng)都是手殘黨,最后還是燕蘅和梨聲包的餃子。燕蘅也不會包餃子,她只負(fù)責(zé)搟皮調(diào)餡兒,剩下的都是梨聲在做。
餃子下鍋,鞭炮聲起,燕蘅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向榮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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