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在做夢……”,孟瀟暗暗想,雖然面前的一切真實的讓她自己都不相信這是個夢,她不死心的狠狠掐了自己幾下,企圖讓自己醒來,結(jié)果,除了疼痛,沒有帶來絲毫其他的變化。
冰涼的雪花飄落在孟瀟的身上,她短暫了懷疑了一下是不是這場不合時宜的大雪催眠了大家,后來意識到食堂里那些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雪花的同學(xué)們也倒下了,于是又排除了這個想法。
她看了看背上的石銀鈺,將她安置到三樓的西餐廳的沙發(fā)上,那里人不多,也比一樓二樓環(huán)境要好上不少。
放下了石銀鈺,沒有負擔之后,孟瀟在校園里跑的飛快,她現(xiàn)在害怕的要死,整座校園陷入了沉睡,除了她。
她必須知道到底是為什么。
她跑了快半個小時,從宿舍樓跑到了新校區(qū),可是四周的景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灰蒙蒙的天,漫天飄落的雪花,沉沉睡去的人,還有她急促而恐懼的喘息聲。
孟瀟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下午學(xué)生會外聯(lián)部部長落選,傍晚還要被搶走自己部長職位的孔斐在廣播里嘲笑,孔斐……
想到孔斐,孟瀟陡然停下了腳步,好像孔斐說他自己跟魔法廢墟的事情有關(guān)后不久,雪就開始下了,而且……魔法廢墟發(fā)生之后,不是沒有一個人記得起當時發(fā)生了什么嗎?難道是因為都像這樣,睡著了?
孟瀟來不及多想,立刻扭頭往廣播室飛奔而去,等她終于來到廣播室門口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口腔里彌漫著鐵銹味,那是跑的太急太久的結(jié)果。
“該不會真的是他吧??”,孟瀟遲疑了一小會兒,一把擰開門把手,孔斐和賀風澤兩個人正靠在座椅上仰頭大睡,孔斐甚至因為仰頭睡覺呼吸不暢,響亮的打了個一個長長的鼾。
“靠,就知道不是你!”,孟瀟有些慶幸,又有些失望,慶幸是因為她的競爭對手果然只是在說大話,失望是因為唯一能被自己想到的一絲線索也斷了。
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孟瀟心頭,她惡向膽邊生,走到孔斐面前,一腳將他踹下椅子,孔斐宛如一個柔弱而美貌的姑娘,弱柳扶風般摔在地上,孟瀟見他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有點于心不忍,拿了幾本書當是枕頭墊在他那迷倒了一眾學(xué)妹的腦袋下。
突然!孟瀟的余光發(fā)現(xiàn)有個身影從廣播站的窗前飄過,她猛然抬頭,一個頎長的身影漂浮在窗前,身影的主人正跟她大眼瞪小眼。
廣播室在五樓,這個人是飄在窗外的,飄在窗外的,飄……孟瀟身體比腦子快的立馬掏出手機準備拍照,結(jié)果就在她準備按下拍門的一瞬間,那個頎長的身影破窗而入,將孟瀟撲倒在地,并且奪走了她的手機。
“拍照是不允許的噢”,身影的聲音非常清澈,孟瀟瞪大雙眼看著這個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對方正把玩著孟瀟的手機,發(fā)現(xiàn)最近的照片都是今天早上課堂上拍的課件,并沒有他自己的照片,于是滿意的笑了笑,說,“看來你的動作也沒有那么快”,說罷,還很有禮貌的把手機塞回孟瀟的手中。
“我今天怎么這么大意,還漏了一個漂亮學(xué)妹呢?”,邊說邊伸出右手食指,孟瀟注意到那根食指的指尖泛著淡淡的藍光,而且食指正在向自己的額頭伸過來。
孟瀟內(nèi)心大叫不妙,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人干的了,而且這家伙好像想殺了自己,孟瀟想著大不了也是一死,不如拼了,于是一把抓住伸向自己額頭的食指,吼道:“你要做什么?”
面前的人愣了一下,“咦……不可能啊,為什么對你沒用……”,孟瀟趁著他錯愕的空擋,掐住他的脖子,翻身將他按倒,怒道:“原來都是你干的!你是什么人?快點把大家弄醒,不然我就掐死你!”
誰知孟瀟身下一空,手中掐住的脖頸也憑空消失,“這?!”,孟瀟汗毛倒豎,內(nèi)心也猛地咯噔了一下,“見鬼了?!”,話音剛落,自己的雙手就被從背后擒住,孟瀟還來不及發(fā)生一聲完整的驚呼,嘴巴就被一個溫暖的手掌捂住,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孟瀟流下了絕望的眼淚,她落選的時候都沒哭。
“別叫,會被聽到”,那個清澈的聲音從孟瀟的耳后傳來,“我不會傷害你的,但是我來不及跟你解釋太多,我快被找到了,哎,反正剛才也被你看到了,我就坦白告訴你,你的同學(xué)們只是被我催眠,沒有生命危險的,我很好奇為什么你沒有被我催眠,這不符合常理,除非你跟我一樣,不是普通的人類”
“……好了,別哭了,對不起,是我的錯,把你嚇到了”,孟瀟雖然嘴巴被捂住,但是肩膀顫抖的很厲害,眼淚幾乎留了對方滿手,清澈的聲音有點無奈,“我現(xiàn)在把手松開,你可以問我問題,但是不準大喊大叫,可以嗎?”,孟瀟點了點頭。
對方把擒住孟瀟雙手的手和捂住她嘴巴的手都緩緩地松開了,孟瀟像一頭受驚的小獅子,反身又掐住對方脖子,把他按在墻上,大概是為了表示誠意,對方并沒有故技重施,而是任由孟瀟紅著眼圈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你是誰?!”孟瀟語氣里滿是敵意和不信任
“我叫蘇逸舟,臨床醫(yī)學(xué)研一的學(xué)生,外??歼^來的”,說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張校園卡在孟瀟面前晃了晃,“喏,如假包換”
孟瀟毫不客氣地奪過校園卡,仔細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校園卡照片上那個英氣陽光的少年確確實實跟自己眼前這個人長得一樣之后,才略微地放下心來,接著孟瀟又問道:“那你為什么要把大家催眠,還有,你剛說我不是人,什么意思?”
蘇逸舟被孟瀟的謹慎小心逗笑了,說:“我先問你個問題,你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里?”
“關(guān)你什么事?”,孟瀟古怪的看著他,“是你讓我問你問題的,你怎么還問起我來了?”
“乖,回答我”,蘇逸舟哄道,回答他的是孟瀟的一聲清脆的“呸”,以及“裝什么霸道總裁”
蘇逸舟嘆了口氣,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人類世界里生活,因為如果不是的話,很多事情我跟你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你直說啊”,孟瀟白了他一眼,“我是一直在這座城市生活啦,土生土長,所以應(yīng)該是你弄錯了”
蘇逸舟搖了搖頭,“我也許會錯,可魔法是不會錯的,剛才我用的催眠魔法對全人類都有效,對你卻無效,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跟我一樣,也是魔法世界的人”
“什……什么?”,孟瀟嚇得一哆嗦,趕緊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活過的這十九年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尋常的事,確認了沒有之后,否認道:“怎么可能,不要為自己魔法沒用好而找借口“
蘇逸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緊接著又解釋道,“相信我,確實有部分魔法師生存在人類世界,不過他們都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像你這樣不清楚自己身世的,我還真沒聽說過,所以,出于多方面考慮,你今天得跟我走一趟了“
孟瀟還是不信蘇逸舟的話,“干嘛呀?我不去,一看你就沒安好心“
蘇逸舟微微一笑,“由不得你,要么,你聽話點跟我去,要么,我把你變成——“,話到一半,廣播室外傳來了巨大的響聲,整棟樓都隨之震了一震,仰躺在座椅上的賀風澤被震得直接從座椅上摔了下來。
“怎么回事?!地震了??“,孟瀟嚇得立刻松開掐住蘇逸舟脖子的手,轉(zhuǎn)而抱緊了他的胳膊,蘇逸舟收斂起笑意,表情嚴肅了起來,”她來了“
“誰來了啊?“
蘇逸舟沒回答她的話,“走!“,緊接著把孟瀟攔腰抱起,腳尖用力一點地面,奪窗而出,轉(zhuǎn)而又在屋外的窗臺上用力一蹬,借力騰空而起,幾乎就在一瞬間,孟瀟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十幾層樓的高度。
孟瀟雖然平時看著膽大,但對于過山車之類的刺激游樂項目一向是敬謝不敏,而今天蘇逸舟這出,比過山車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過山車好歹有個安全帶,今天全靠蘇逸舟兩只手。
“媽……媽呀……”,孟瀟喘著粗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緊緊地抱著蘇逸舟不敢撒手,而且她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下的一幢大樓都像被挖掘機挖過一般破爛不堪。
她終于可以確定,她正在經(jīng)歷的,就是第三起魔法廢墟事件了。
突然,一個身材細瘦,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人從一處廢墟中飛出,停留在蘇逸舟不遠的空中,高空的風吹亂了她深紫色的長發(fā),她伸出食指,對著自己的頭發(fā)隨意比劃了幾下,那些肆意翻飛的紫色發(fā)絲乖乖的自己變成了一束馬尾。
“好久不見啊,哈哈……”,蘇逸舟尬笑地打著招呼,結(jié)果那紫發(fā)女子根本沒心情搭理他,雙手一揚,結(jié)了個咒語,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她的掌心發(fā)出,直直沖著蘇逸舟和孟瀟而來,蘇逸舟雙手橫抱著孟瀟,騰不出手,只能施展飛行魔法,于是只好閃身躲開,那束光擊中蘇逸舟身后的科教樓,還好科教樓也就十五層,跟蘇逸舟他們現(xiàn)在的高度差不多,紫發(fā)女子只是把科教樓的頂樓打穿,要是擊中的樓層再低點,估計整棟樓都要倒了。
蘇逸舟一個俯沖落地,在宿舍樓茂密的樟樹間跳來跳去,孟瀟抬頭看去,那個艷若桃李,惡似修羅的紫發(fā)女子似乎沒有跟上來,孟瀟感嘆道,“還好我們學(xué)校綠化做得好!”
“喲,活過來了?剛才誰在那哭爹喊娘的”,蘇逸舟笑著瞥了她一眼,說著還嘖了一聲,“眼淚鼻涕流我一肩膀”,
孟瀟沒好氣的回了句:“那你倒是放我下來啊,反正那姑娘要殺的又不是我,我可告訴你啊,你要是活著回來了,最好把這里都恢復(fù)原樣,否則,我就報警了!”
“拜托,你沒看到剛才那女的動起手來毫不留情的嗎,我是受害者欸!還威脅我,哎!而且啊,她一開始確實只想殺我一個人,可現(xiàn)在,你被她看到了,她肯定也想殺了你,別想明哲保身了,乖乖的,跟我走”,蘇逸舟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勾起唇角。
孟瀟聽他又是這句話,心想著這個家伙又是被追殺,又是會妖法,還非要帶自己走,長得又是一副一肚子壞水的樣子,肯定沒好事,所以孟瀟斬釘截鐵的再度拒絕了,“隨你怎么說,反正我不去”
“你就不好奇,為什么她想殺了我嗎?不好奇為什么催眠魔法對你沒有效果嗎?不好奇我是什么人嗎?”,蘇逸舟像極了一個引誘小紅帽的大尾巴狼。
這次孟瀟不吱聲了,只是盯著笑瞇瞇的蘇逸舟,表情幽怨。
蘇逸舟繼續(xù)說:“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噢,你想想,三十年后,你已經(jīng)厭倦平凡的人類生活,那時候,你會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呢?”
孟瀟陷入了沉思,其實從一開始看見蘇逸舟的時候,心底就有個聲音叫囂著,一定要跟著他!可是孟瀟的理智又告訴自己,這肯定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她思考了片刻,咬咬牙,問:“你先告訴我,我的同學(xué)們都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剛才那個女的跟拆遷隊似的,弄倒了好幾座宿舍樓,里面的人……會被壓死嗎?”,石銀鈺還在食堂三樓睡著,雖然食堂現(xiàn)在沒什么危險,但是難保那個紫發(fā)女子之后不把食堂也拆了。
“不會”,蘇逸舟自信滿滿的說,“他們身上除了沉睡魔法之外,還有我下的孤星守月”
“那是什么?”,孟瀟不解
“就是一種魔法,只要我不死,他們就不會死,之后再把現(xiàn)場還原一下,他們就還跟之前一樣,什么事都沒有”,蘇逸舟得意洋洋的朝著孟瀟眨了一下眼。
孟瀟卻有點不敢相信,“學(xué)校里少說也有幾萬人,這么多人,你都顧得過來?”
“這有什么難的?不過你倒也注意到了一個重點,孤星守月同時用在幾萬人身上,我只能保他們一個小時,如果是用在某一個人身上,不說一個星期,五天不讓她死掉我還是可以做到的”,蘇逸舟更得意了
聽蘇逸舟這么一說,孟瀟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還有點公德心,打架還不忘保護無辜群眾,但是,她很快又注意到了另一個重點,“等等!你剛才說一個小時?你的這個什么孤星守月是什么時候開始用的?”
蘇逸舟頭朝上示意了一下,“喏,就是這些雪開始下的時候”
孟瀟腦海里迅速算了一遍,從下雪到她把石銀鈺放到食堂大概過去了十分鐘,之后她在校園里瘋跑了大概半個小時,跑回廣播室又是五分鐘,遇到蘇逸舟后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也就是說,還剩下,“五分鐘?!!”,孟瀟驚叫出聲
“不對,還有四分鐘”,蘇逸舟好心糾正道,“你?!”孟瀟覺得蘇逸舟不可理喻,“你還不快點!”
“慌什么?你看,我們已經(jīng)快要跑出學(xué)校了,前面就是岳麓山,山上人可不多噢”,蘇逸舟話音未落,左手邊的第一行政樓一聲震耳轟鳴,紫發(fā)女子從里面飛馳而出,同時手上拿到耀眼奪目的白光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孟瀟下意識摟緊蘇逸舟,蘇逸舟身形敏捷的閃開,后跳到一旁圖書館的二樓陽臺上。
紫發(fā)女子雙手抬起,快速往兩邊分開,十多個平行的光束在她的兩掌間凝結(jié),她用力一推,光束一邊擴大一邊朝蘇逸舟和孟瀟疾馳而去。
蘇逸舟行云流水般躲閃過幾個光束,最終被逼得貼地快速而飛,身后的光束和紫發(fā)女子窮追不舍,蘇逸舟在樓棟間和樹木間繞著彎穿行,企圖把光束和紫發(fā)女子甩在身后,可那紫發(fā)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不管蘇逸舟怎么繞,遇樹撞樹,遇樓穿樓,不到片刻,這片校區(qū)也成了一片廢墟。
高速飛行當中,把沒見過這等大場面的孟瀟嚇得不輕,她像個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纏住蘇逸舟,生怕對方一個不小心把她給弄掉了,她一路看下來,總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時間已經(jīng)剩下不到兩分鐘了,再被這女惡魔纏著,蘇逸舟的孤星守月就要失效了,到時候,以學(xué)校師生的血肉之軀,可扛不住女惡魔這種程度的拆遷。
孟瀟下定決心,在蘇逸舟耳朵邊喊道:“我自己抱緊你!你放開手腳,用魔法去打她!”
“你可以嗎?!”蘇逸舟有點擔心,
“我可以!再不這樣,大家都得一起死!”最后一句話,孟瀟喊得聲嘶力竭,一個是在飛的時候,不吼出聲蘇逸舟根本聽不到,再一個也是孟瀟想緩緩心中的恐懼。
蘇逸舟猶豫了幾秒,喊了句,“好!你抓緊,我要動手了”
“好!”
“抓緊了嗎!”
“抓緊了!”孟瀟以八爪魚的姿勢把蘇逸舟纏得更緊了,蘇逸舟緩緩松開一直摟緊孟瀟的雙手,嘴里念念有詞說了句孟瀟聽不懂的話,之前倒下的五棵柳樹竟然像被一根看不見的麻繩拉動了一般,朝蘇逸舟的右手飛去,蘇逸舟右臂一揮,身形轉(zhuǎn)向背后緊追而來的紫發(fā)女子,五棵柳樹聽話的擋在紫發(fā)女子的跟前,紫發(fā)女子瞪大了雙眼,很著急般的想沖破這層柳樹屏障,卻已經(jīng)來不及。
就在紫發(fā)女子快要突破的一瞬間,五棵柳樹枝繁葉茂的藤條如無數(shù)靈活細長的手臂,將她密密麻麻地纏繞住,任她如何掙扎,柳條只是將她越纏越緊。
蘇逸舟不敢過多停留,他心里一直記著孤星守月的時間,現(xiàn)在只剩下三十多秒,他要盡快飛到岳麓山上去,孟瀟是從正面纏住蘇逸舟的,所以她可以將蘇逸舟背后的事情盡收眼底,她看到紫發(fā)女子慢慢的停下了掙扎,轉(zhuǎn)而身上散發(fā)出道道奪目的白色光芒,將纏住她的柳條盡數(shù)割斷,在斷裂成無數(shù)碎片的柳條中,紫發(fā)女子沖了出來,右手竭力一揮,一道雪白的光束朝著孟瀟極速而來。
“”快跑!那道光來了!“孟瀟嚇得大叫,蘇逸舟聽了這話后,俯下身子全速往前飛去,可紫發(fā)女子這次似乎放了個大招,那道雪白的光束比蘇逸舟要快上很多,很快就纏上了蘇逸舟的雙腿,紫發(fā)女子右手往后用力一拉,蘇逸舟和孟瀟就這么被扯到紫發(fā)女子身邊去。
時間只剩下十秒,蘇逸舟來不及多想,一把將紫發(fā)女子緊緊抱住,手指輕晃,幾根柳條聽話的將三個人團團捆住,蘇逸舟雙腳用力蹬地,就這么朝著已經(jīng)快要變黑的天空直沖而去。
“啊————!?。 皬娏业某馗凶屆蠟t叫出了聲,過了快十秒當她習慣了這種感覺之后,她發(fā)現(xiàn)她此刻的處境極為詭異,她緊緊的抱著蘇逸舟,蘇逸舟緊緊的抱著紫發(fā)女子,比起她一臉沒見過世面的大喊大叫,旁邊兩個人臉上那種見多了的表情讓她一陣尷尬。
此刻紫衣女子的臉距離孟瀟的臉不過五公分,孟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沒有絲毫瑕疵的皮膚,細長的雙眼,高而窄的鼻梁,一副高嶺之花的長相,要不是剛才差點把自己弄死,孟瀟這種該死的顏控可能會愿意跟她交個朋友。
三個人就這么默默無聲地往上飛了很久,直至沖破了云層,耳邊的風聲漸漸消失,四周變得無比安靜,只剩下三個人的心跳聲在咚咚作響。
蘇逸舟嘴里又嘟囔了一句孟瀟聽不懂的話,一片薄荷葉造型的水晶從他的胸前浮出,緩緩變大成一艘小艇那么大,在即將入夜的天空中,半透明折射著地平線發(fā)出的最后一絲霞光。
“好漂亮……”孟瀟喃喃道,
蘇逸舟笑了笑:“喜歡吧,想學(xué)嗎?”,孟瀟意識到這又是蘇逸舟的安利手段,哼了一聲便不說話了,緊接著蘇逸舟一個閃身,把孟瀟和紫發(fā)女子都帶上了這片半透明的水晶薄荷,兩個女孩子立即松開了手,在水晶薄荷上一人找了個角落坐著,孟瀟死死的抓著水晶薄荷的邊緣,看著腳下的云層一陣發(fā)怵,不由得抓得更緊了,與此同時心里把蘇逸舟埋怨了無數(shù)遍,就不能在這上面裝個扶手什么的?
她偷偷摸摸的回頭看了眼另外兩個人,蘇逸舟像個出來旅游的游客,大刺刺躺在中央,雙手交疊枕在腦后,腳懸在外面晃來晃去,而紫發(fā)女子則是端正的坐在一角,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過至少看起來暫時沒有之前的惡意了。
什么情況?????孟瀟在心里打出了無數(shù)個問號,這短短的一個小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孟瀟閉上眼睛,默念了十多遍“我在做夢”,睜開眼一看,自己依舊身處萬米高空,這個鬼地方,她是跑也跑不了,叫破喉嚨都沒人能來救她了。其實孟瀟也曾幻想過,在命中注定的一天,有一位奇裝異服的人告訴她,你其實不是普通的人,你是異世界的救世主,現(xiàn)在異世界發(fā)生了危險,需要你的拯救??烧娈斶@一天來臨之時,雖然只來臨了一半,只有一個奇怪的蘇逸舟告訴她,你不是普通人,但是她卻沒有平時想象中的那么興奮激動,反而是充滿了恐懼?!昂孟牖丶野 ?,孟瀟想著,
“去哪啊?”蘇逸舟問,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孟瀟是以為他沒在問自己,紫發(fā)女子是根本懶得理他。
“問你呢,小學(xué)妹”蘇逸舟又說道,孟瀟這才意識道他似乎是在跟自己說話,回過頭反問了一句“我??”
“是啊,去哪?”說著,蘇逸舟將一架剛疊好的紙飛機往云層里飛去,那架紙飛機彷佛是識路一般,直直的就往下飛過去了。
孟瀟見狀好奇問道“那是什么?”,蘇逸舟的眼神追隨著那架紙飛機,說:“那是用來喚醒整座校園的魔法,想學(xué)嗎?”說著又轉(zhuǎn)頭看向孟瀟,笑眼彎彎,見孟瀟只是白了自己一眼沒接話之后,又問了第三遍:“去哪呀?”
孟瀟皺著眉:“我怎么知道去哪,我都不知道我在哪”
還沒等蘇逸舟開口,紫發(fā)女子說話了,“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她的聲音非常冷冽,像極了深秋的白霜。
蘇逸舟的笑臉短暫地凝固了一下,雙手一拍,喜道:“我知道了,先送你回家”,接著雙手按在紫發(fā)女子的肩膀上,輕輕一推,她就這么掉了下去,她也沒有任何的掙扎,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任由自己淹沒在漆黑的云層中,此時,最后一絲霞光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