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萱走近一看,這輛車果真是蕭初睿的車。
此時天色已晚,偌大的馬路上沒幾個行人,只有路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蕭初睿正坐在車上,看到葉萱萱靠近過來,便搖下了車窗,醉醺醺的說道:“上車?!?p> 葉萱萱聞到他一身的濃烈酒氣,而且聽他說話含糊的模樣,明顯就是喝了很多酒,也不知道他喝這么醉,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是在附近喝的酒嘛?
“蕭先生,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里???我看你喝醉了,用不用我?guī)湍憬o意凌姐打個電話?”葉萱萱彎腰看向車窗里,一邊說話,一邊掏出手機,可是她的手腕卻一把被人拽住。
這一次,她聽到了蕭初睿清楚并且堅定的說道:“上車。”
面對一個醉酒的人,她只能妥協(xié),于是她坐在了汽車后座。
可是蕭初睿反而沒有了動靜,他趴在方向盤上,半晌沒有任何動作,葉萱萱看他一動不動,還以為他睡著了,叫了幾聲蕭初睿的名字,他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無奈,葉萱萱只好自己下車打開了駕駛座的門。
葉萱萱剛一打開駕駛座的門,蕭初睿就醒了過來,他微微瞇著眼睛,斷斷續(xù)續(xù)的問道:“會開嗎……你?”
葉萱萱雖然聽不清,可是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點點頭,伸手去扶他下車,一邊吐槽說:“放心吧你,保證會讓你安全到家的,我開的再爛,總比你這個爛醉如泥的人開得好?!?p> 蕭初睿沒說話,也沒什么動作,被葉萱萱扶著,東倒西歪的坐進了副駕駛,還自己自覺的插上了安全帶。
葉萱萱看了想笑有想哭,她覺得自己真是攤上個麻煩,同時又覺得,蕭初睿這個樣子居然有一點可愛,但是葉萱萱百思不得其想,他醉成這樣,到底是怎么跑到她學(xué)校門口來的呢?
“牡丹路,和苑花園?!笔挸躅0察o了沒一會,就突然開口道。
葉萱萱反倒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牡丹路那邊是老城區(qū),他堂堂蕭家公子,怎么會住在那呢?難不成是他的女朋友什么的?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被父母阻攔,所以出來買醉?
??!這個解釋還蠻合理的。
葉萱萱偷笑,也不再多問,瞥了一眼副駕駛的蕭初睿,他閉上了眼睛,似乎進入夢鄉(xiāng)了,于是葉萱萱便踩下油門,向著牡丹路開去。
半個小時的路程,兩人就到了和苑花園。
看到這里的環(huán)境,葉萱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蕭初睿很有可能是來這里懷舊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因為某一個女生。
果不其然,蕭初睿在車上休息了一會,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走路也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當,不再東倒西歪讓人扶都扶不住了。
蕭初睿一下了車便朝著花園里的一處大型娛樂設(shè)施走去。
這個花園已經(jīng)荒廢了很長時間了,里面的娛樂設(shè)施外表都已經(jīng)褪色泛白,上面也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葉萱萱見蕭初睿不等她就沖了下去,趕緊將車隨意停在路邊,就跟上去。
蕭初睿卻像是沒有目標一樣,在里面繞了一圈又一圈不時的張望著,臉色變得煩躁,焦急。
葉萱萱不明白他在干什么,難道真的在等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沒有來?
可是她看不得蕭初睿這樣盲目的像只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跟到他旁邊,問道:“蕭先生,你在找什么?需要我?guī)兔???p> 蕭初睿突然回頭,一把抓住她的手,周圍很黑,葉萱萱看不見蕭初睿的表情,可是他的手卻是冷冰冰的,他的聲音也是顫抖著的,他說:“你幫我,你幫我找一個女孩,她穿著白色的紗裙,她頭上有一個草莓發(fā)卡,她穿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鞋,她的名字叫蕭萱萱,她叫蕭萱萱!我把她弄丟了!弄丟了十八年!”
蕭初睿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從一開始的顫抖變成怒吼,他拽著葉萱萱的手捏的越來越緊,葉萱萱疼的咬緊牙齒,說的:“我知道了,蕭先生,您先放開我,疼。”
葉萱萱努力的掙脫他的手,但是都是徒勞。
突然身邊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人伸出手將蕭初睿的手拍掉。
葉萱萱揉揉自己的手腕,已經(jīng)青了一道,她下意識抬頭,來人是陳意凌。
她還是第一次見陳意凌這么兇的樣子。
陳意凌指著蕭初睿大喊道:“你在這發(fā)什么酒瘋??!你要發(fā)瘋跟我回家去瘋,你別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了!你來這有什么用!你來這就能找到了嗎?你接受現(xiàn)實吧行嗎?”
葉萱萱不敢插嘴,這是人家的家事,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她自然還是不要過多干涉的好。
于是她將車鑰匙遞給陳意凌,低聲說道:“意凌姐,我先走了,學(xué)校晚上查寢,蕭先生的車在路邊,這是鑰匙,我先走了?!?p> “萱萱,很不好意思,我替他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情拜托別和任何人說,你去外面那輛黑色的車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标愐饬璞砬槌錆M了愧疚,她抿了抿嘴唇,指了指外面的那輛車說道。
“好,那意凌姐,我就先走了,你們注意安全?!比~萱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只能草草敷衍,就先行離開了。
她知道,像蕭家這樣的豪門,多多少少都是會有些秘密的。
回到宿舍的葉萱萱,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總是想起剛才的那一幕。
她不禁回想起蕭初睿對那個女孩子的描述,草莓發(fā)卡,白紗裙,黑色小皮鞋,應(yīng)該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不過,她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葉萱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哀怨道:“哎喲,天天胡思亂想些什么?。“此f的話,他找的女孩都不見了十八年了,我就算見過又怎么了,而且白紗裙,草莓發(fā)卡,黑色小皮鞋,誰家的沒有幾件啊,就連我小時候都穿過呢,別管閑事,這是別人的家事,趕緊睡覺!睡覺!”
葉萱萱說完,就把自己的頭用被子蒙住,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