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想找到他和葉萱萱那根線,卻發(fā)現(xiàn)只有一走進去,根本就找不到盡頭。叮咚幾聲,蕭初睿面前的線自己動了起來,在翻飛的白色熒線下,他渺小的就像一只螻蟻。
“在命運的面前,所有人都是一個點,人與人之間的交集構成了線,線與線的交織鋪成了面,你陷于困頓,固步自封,妄想通過隔絕外界來獲得一種內(nèi)心的寧靜,這是懦弱者的表現(xiàn)。”
從一開始的只能聽見呢喃細語到后面的逐漸清晰,蕭初睿皺著眉,耳朵的堵塞像是被人用針強行刺穿了,灌進來的除了慕彤的聲音還有獵獵風聲,他感到疼痛和無比的冰涼……
慕彤收起來了手里的珠子,又把它們一分為二戴在了耳朵上,她擊了擊手掌,發(fā)現(xiàn)蕭初睿沒動靜,突然才想起來,他聽力還沒完全恢復,于是走了過去,拍了拍蕭初睿的肩膀,蕭初睿霎時間睜開了眼。
他用懵懂的眼神看著慕彤,慕彤動了動嘴唇,他似乎能聽見了,有一點細微的聲音,但是卻還是聽不清她說的什么。蕭初睿拿過紙寫道:剛剛被催眠的時候為什么我能聽見你說的話?現(xiàn)在卻聽不見?
慕彤在紙上解釋道:其實在催眠的夢境里,每個人聽見的都是自己的心聲,和我是沒有關系的。
“心聲?”蕭初睿感到很疑惑……
慕彤在紙上寫了一串日期,那是她下次來給他做催眠的日期,蕭初睿算了算,在下周的星期三。
慕彤走后,陳靜拿了一些藥過來讓蕭初睿吃了,蕭初睿突然遞給她一張紙,上面寫著:我想出去。
陳靜搖頭寫道:不可以,蕭夫人吩咐過,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不能讓您亂走。
“我夢見她出事了,讓蕭馨過來一趟?!笔挸躅懙溃愳o點了頭,然后給蕭馨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蕭馨,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說蕭馨現(xiàn)在有事,不方便接電話。
陳鴻允掛了蕭馨的電話,身旁的蕭馨已經(jīng)醉的不行了,她迷迷糊糊的問:“是誰……給我打了電話?”
“沒有誰,廣告推銷,沒事,不用在意。”陳鴻允把她扶起來靠在他的身上,酒吧昏暗的燈下,其他的人都玩的忘了情,唯有蕭馨,自從到了這就一直在喝酒,似乎一刻都不想清醒,陳鴻允知道了,是她該做抉擇的時候了。
蕭家現(xiàn)在成年的孩子只有她和蕭初睿還有新認回來的秦雪,蕭初?,F(xiàn)在的身體狀況顯然難當大任,那么就意味著蕭馨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繼承人。蕭馨的父母肯定是求之不得了,就看蕭馨是什么想法。
如果她選擇留下,就意味著蕭初睿將被放棄,如果她也放棄,就意味著把蕭家家業(yè)送給了一個冠以外姓的女兒——秦雪。這顯然是蕭老爺子不愿意看到的,畢竟,秦雪和蕭家目前還是沒有多少感情的。
蕭馨想起了爺爺跟她說的話,如果這一年內(nèi),蕭初睿的治療沒有效果,那么以后蕭家的產(chǎn)業(yè)讓全都讓她來繼承,她將要放棄學業(yè),回到C市,過上她以前最討厭的那種生活。
她不想,但是她還是答應了爺爺暫時留在C市,也幫著去公司熟悉一下事務,只不過,她覺得她和蕭父蕭母之間的關系,將會產(chǎn)生裂隙。畢竟,再理智溫柔的人一旦涉及到財產(chǎn)競爭關系,也很容易變得六親不認。
“我不想去公司,我想回學校?!笔捾碍h(huán)著陳鴻允的脖子說道,陳鴻允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沒事,你累了,睡一會,等會局散了,我送你回去?!?p> “我不想回家?!笔捾坝秩鰦傻溃慀櫾市α艘幌?,然后握著她的手說:“那我等會把你送去酒店?”
“好,可以?!笔捾罢f完,身體又軟了下去。
“我在C市醫(yī)院,我一個朋友出事了,對,所以那邊的事情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我后天回意大利?!标愯麂呀?jīng)落了地,她走在C市機場用意大利語和帕特克里解釋著,帕特克里表示理解,并且祝葉萱萱早日康復。
陳梓潼推著行李箱出了機場,孫越和陳意凌早就在那里等著了,看到陳意凌的那一剎那,陳梓潼懵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是她眼睛發(fā)燙,她說:“意凌姐,好久不見。”
陳意凌下了車幫她一起裝行李,肚子已經(jīng)微微凸起,陳意凌一直不忘用手護著肚子,既小心翼翼又充滿了甜蜜。
“你回車上去吧,箱子又不重,我提的動?!标愯麂屏怂话?,陳意凌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隱隱有些期待:“不回家嗎?真的不回家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p> 陳梓潼不動聲色的脫了手,垂著眼道:“不回去了,反正他們也沒多想見我,就不回去給大家添堵了?!?p> 陳梓潼坐上了后座,沒想到陳意凌沒有坐副駕駛座,反而坐到了她旁邊說道:“等你去看完葉萱萱,我們一起再去吃個飯,住的酒店已經(jīng)幫你定好了,離醫(yī)院不遠?!?p> “好啊,謝謝了?!标愯麂α诵Γ缓笱凵衤湓诹岁愐饬璧亩亲由?,她突然問道:“意凌姐,你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陳意凌一提到肚子里的孩子表情就變得格外溫柔,她笑了:“男孩女孩都好,只要他順順利利出生,一切就都會成為最好的安排?!?p> “真好,我提前給小寶寶準備好禮物了,現(xiàn)在就給你替他代為保管吧,到了你預產(chǎn)期的那段日子,我不一定會回來,可能就沒辦法及時見到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标愯麂f著,從包里開始翻東西,翻出了一個黑色燙金紋的禮盒,小小的盒子仿佛只能裝下一枚戒指。
陳意凌不禁好奇了:“這是什么東西?感覺像手勢啊?!?p> 陳梓潼打了個響指說:“猜對了,是一個古銀質護身符,在意大利的古玩市場淘到的,很精致,而且是很少見的蓮花紋圖案,來自于佛教?!?p> 護身符小小的扁扁的一塊,塞在了陳意凌的衣兜里,陳意凌面上的表情動容了:“感覺你這次出國變了很多,沉穩(wěn)了,和葉萱萱越來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