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危機(jī)
原本安慰自己有驅(qū)魔大師在床上絕不能慌的安久妤瞟了眼床上一動不動躲在被子里的陳樹之后現(xiàn)在承認(rèn)自己已經(jīng)慌得一批了。
果然,媽媽從小對我講的話是對的。
男人的話,騙人的鬼。
顫抖畏懼的安久妤在得到夜萊波魯三的“諒解”后,稍微緩過神來,她的心里不僅在為自己能夠活著而慶幸,也在為陳樹的不作為而惱怒。
難道他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能夠輕易解決夜萊波魯三都是假的,現(xiàn)在看到正主已經(jīng)嚇得只能躲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
還有,陳樹之前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等夜萊波魯三,后面莫名其妙地就爬到床上躲起來,會不會是感受到夜萊波魯三的實力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然后起了退意?
安久妤癱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如是想。
“接下來,你們兩位女同學(xué)誰先來?”夜萊波魯三恢復(fù)微笑,右手?jǐn)偲穑袷莾?yōu)雅的紳士。
室友乙率先發(fā)聲:“她,老師,她先來?!彼钢矣鸭讓σ谷R波魯三示意。
這波操作完美體現(xiàn)了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茍三秒都是血賺的真理。
室友甲怨恨地看著室友乙,眼神很明顯在說“賤人”兩個字,然后她驚恐地在夜萊波魯三溫和的聲音中不得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小三老師說:“很好,那么——”
接下來這句話使一人歡喜一人愁。
“那么就請這位同學(xué)先來回答我的問題吧?!币谷R波魯三很有節(jié)操地指著室友乙。
“什么???”室友乙呆滯,“我???”
夜萊波魯三傲嬌地說:“嗯哼?!比缓笏麙伋隽俗约旱膯栴}。
“假設(shè)X是Banach空間,M屬于X,M的凸包是……”
這是一道不算難的題,室友乙聽到這道題沉思一會兒之后眼前一亮,然后在草稿本上開始演算。
也就用了兩張草稿紙吧,夜萊波魯三大致掃視一遍之后微笑著恭喜室友乙,成功達(dá)到九歲小孩兒智力。
室友乙慶幸自己通過了這輪測驗,幸好在學(xué)習(xí)的時候看過這道類似的題,要不然就完蛋了。
室友甲在室友乙做題的時候心理過程非常復(fù)雜,她開始覺得室友乙先被提問是遭到了報應(yīng),然后夜萊波魯三又出了個這么難的問題,簡直是大快人心,室友乙今晚必爆炸,可是后來她又想室友乙的題都這么難了,難道自己還能幸免嗎,以自己的水平,如果夜萊波魯三出一道和室友乙所做的題一樣難度的題目,自己還不如直接從四樓跳下去,好歹還能留個全尸……如果小三老師沒有虐X癖的話??墒乾F(xiàn)在室友乙居然出乎意料地做出來了,這讓室友甲大失所望,那么室友甲表示——今天晚上黃泉路上很孤單吶。
在小三老師深邃的目光轉(zhuǎn)移到室友甲身上的時候,她就知道,逃是逃不過去的,她只能祈禱夜萊波魯三出的題自己做得來。
可惜事不遂人愿,在苦思冥想三分鐘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思路都沒有。
室友甲忽然余光看到夜萊波魯三丑陋的五官,他歪斜的嘴發(fā)出聲音:“這位同學(xué),難道你不會做嗎?”
突然看到這么驚悚的一幕,室友甲緊張兮兮的神經(jīng)再也克制不住了,她沖著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吼:“大師!大師救命!我不想死!救我!”
對于室友甲的表演,夜萊波魯三完全沒有正常罪犯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因為他的感知里面,室友甲對著說話的地方壓根就沒人。
在室友甲一直極力呼喊求救的時候,小三老師歪著嘴,三顆牙齒都從嘴里擠了出來,他手輕輕一點,就有幾根教鞭從室友甲周圍慢慢鉆出。
“啊!”
隨著一聲悠長的尖叫,室友甲立刻向著陳樹方向跑去,在她心里,就在陳樹干不過夜萊波魯三,至少也有一點反抗的能力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其它辦法了,只有陳樹有可能救自己。
可惜小三老師不會給她機(jī)會,教鞭突然伸長像西幻電影里面女巫的樹枝藤蔓一樣生長,纏住了室友甲把她邁出去的步子硬生生拉了回來。
室友甲垂死掙扎著,叫喊著:“不要!不要!大師快出手??!”
安久妤也跟著求陳樹快出手幫室友甲:“陳樹,你為什么還不動手???”
對于外界這些干擾,陳樹置若罔聞,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已經(jīng)順著從深層空間延伸出來的教鞭去追溯源頭,只要找到這個源頭,一切都很好解決。
至于室友甲的生死,抱歉,這得看你的運(yùn)氣,要是找到源頭的時候你沒死,那就可以活下來,要是沒撐到陳樹抓住夜萊波魯三的源頭,就只能說你命不好。
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
室友甲的尖叫戛然而止,教鞭已經(jīng)把她的頭纏住了,手腳也完全不能動。
室友乙此刻作壁上觀,心里只有一些兔死狐悲的傷感和絕望。
但安久妤原本就和室友甲關(guān)系很好,現(xiàn)在要她眼睜睜地看著室友甲痛苦地死在自己面前,實在做不到,她上前奮力地拉扯著這些教鞭,期盼著能夠救下室友甲,可惜夜萊波魯三冰冷的眼神一動,教鞭順著安久妤的手漸漸蔓延到安久妤身上。
“?。〔灰?!”
當(dāng)教鞭慢慢把安久妤也纏繞起來的時候,她還感受到那份絕望,教鞭的收縮是她們完全無法反抗的,如同蚍蜉撼樹一般想要掙脫夜萊波魯三的懲罰簡直是天方夜譚,被教鞭纏繞之后能做的就只有等死這一條路,別無他法。
“快了,快了?!标悩涞漠惢裱又L長的教鞭馬不停蹄地在搜尋。
可是室友甲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她的身上出現(xiàn)道道血痕,有骨頭斷裂的聲音出現(xiàn)。
安久妤此刻還有半邊身子能動,她轉(zhuǎn)過身想要向室友乙求救,但看到安久妤的下場,室友乙哪還敢伸手,更別說就算不知道教鞭能夠蔓延室友乙也不敢?guī)褪?,萬一惹怒了夜萊波魯三,小三老師的怒火誰能承受。
安久妤絕望地對著室友丙的床上喊出了最后一聲:“陳樹!”
陳樹雖然大部分注意力在追溯源頭上,但并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恰恰相反,外界發(fā)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室友甲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但安久妤是自己說了要保她一命的人,身為一名文人,怎么可以出爾反爾!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陳樹快要抓住小三老師的源頭了,不想因此而放棄。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在等幾秒鐘時間,如果安久妤實在撐不住,就放棄源頭救下安久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