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位皇子殿下是對她用了藥的……
蘇晴沒空回答她。
“讓開!”
“殿下,你不能離開……”
“我再說一遍,讓開!”
“殿下,太子殿下……”
“你把我的信帶給他,”蘇晴語氣稍緩,“他會明白的?!?p> 說完她就扒開愣住的碧衣,拼盡了全部力氣像外頭沖去。
阿御啊。
碧衣愣了愣,看了看她單薄的身影。
抿了抿唇,沒有再去攔。
殿外。
兩個人打的火熱。
但一人持劍,一人空手。
南宮秦御終究是落了下風,被攻勢愈來愈猛烈的南宮秦墨連連刺了好幾劍。
只是傷疤被紅衣掩蓋,誰也看不出來。
蘇晴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是很清楚南宮秦墨的實力的。
看到面前一人持劍一人空手的情景。
心頭一跳。
凝眸一看。
就發(fā)現(xiàn)南宮秦御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有縷縷鮮血溢出。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下來。
全然沒有去管顧那些人看她的異樣眼神。
沒有去管手掌心疼的厲害的傷口。
五臟六腑的灼燒感又來了。
難受的要命。
她猛的提起一口氣。
看著那把劍和那個她念念不忘好久好久的人。
怎么可能……舍得再讓別人傷害他呀。
噗嗤。
世界靜寂。
長劍入肉的聲音輕微而又巨大。
在南宮秦御耳朵里不斷放大。
“阿晴!”
他攬過女孩兒纖細的腰肢。
不斷溢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眼。
她的胸口還插著那把劍。
渾身都是血。
臉上,身上,手上……無一不是紅通通的。
他慌了神。
只顧著一味地喊,“阿晴,阿晴,阿晴……”
南宮秦墨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他甚至沒敢抬眸去看地上扶持著的兩個人影。
從指尖開始,身體一寸寸變涼……涼到了心窩子里。
再也燒不起來。
他殺過很多人。
對上南宮秦御的時候,也是招招殺招,狠絕無比。
可是他沒有想過,她會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沖上來。
從來沒想過。
他沒敢去看。
蘇晴氣若游絲的倒在南宮秦御懷里。
這竟是他們,這么多年,靠的最近的一次。
她的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燃燒。
灼痛的很。
“阿御,”掌心的血還在不停的溢出,她清楚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卻還是固執(zhí)的想要給他一個解釋。
“我中了誅心,活不了多久了?!?p> “你……你要好好的?!?p> “我……我不怪你了……真……真的?!?p> 意識漸漸恍惚,她每說一句話都用盡全力。
南宮秦御渾身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知道這三四年里,偶爾總會有那么一個人如影隨形的跟著他,跟他待上幾個時辰又悄悄離開。
總是會用復雜的眼神看著他。
他都知道的。
正如這些年,縱使他心中藏了再多的恨與仇。
也沒有把那所謂的陸丞相除掉。
沒有把那個親手遞給她毒酒的人除掉。
他清楚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凡是做什么都要自己親手來做。
他沒有殺了陸?zhàn)完懶夷菍Ω概?,只不過……是一直在等她回來而已。
可臨到最后,他又見不得她被千夫所指,受一點點傷害,親手殺了陸?zhàn)?p> 那是他頭一次當著她的面殺人。
他是真的怕自己會嚇到她,匆匆下了一直想下的詔令,又生怕她拒絕似的趕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