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不過是他捕殺捉弄的獵物,只是空閑時排憂解悶的棋子,他殺人時創(chuàng)造的樂趣!
“毀其心神、毀其心神……”
翁元玉的身影徹底消失……而畫面卻變成了青衫派里的引述白。
引述白站在青衫派后山外的湖泊旁,身后遠遠走來一個人。無數(shù)黑色的暗衛(wèi)隱匿林中。
青色衣衫的人眼眸淡雅如有霧氣縈繞,微微被林間晨露沾濕的棕墨色的發(fā)梢在晨光的照耀下變成了茶金色,一身青色衣衫為他凝白如玉的肌膚更添光彩。
可是站在魔殿里的梓陌明白她再也見不到翁元玉如此清雅、不似有人世情感的眼神了。
從再次見到他的師尊,翁元玉就像一個長期擔驚受怕的人,一開始還有一份淡然、一點火光,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另一個人站在湖邊,他的靈動令人癡迷,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紫色的眼瞳莫明給他添了一絲冷意,可梓陌感覺的到他無時無刻不是鮮活的。
他一直在努力擺脫著縈繞不去黑暗,享受生命里的光輝。
可是下一刻梓陌看到了一直不想面對的一幕,她不明白為什么這樣努力活著的人為什么真的去騙他的師尊、捉拿他、追殺他。
將他逼上絕路,素凈的青色衣衫是翁元玉最喜歡的顏色。他的師尊一向幼稚又頑固的認為青色是最好看的顏色。
一身青衣濕漉漉的貼在翁元玉的身上,被圍攻著半跪的人將自己一半的修為都拿來修筑結(jié)界,只為了保住青衫派的一眾弟子。
“師尊……”梓陌在這個空寂的魔殿里一遍遍的囁嚅著看到這一切和聽到的感覺全然不一樣,這種心神俱裂的感覺她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
淚水、除了眼淚她什么都做不了,梓陌連大聲的喊救命都做不到。
畫面是不連續(xù)的,秦歌被抓到了這個地方……橙色衣衫的女子拿著自己的鞭子,頭發(fā)早已經(jīng)在打斗中散落,墮入魔道的她仍飄然出塵,像一只蝴蝶般明艷、鮮活。
她不哭不鬧只是靜靜的看著已過百世的夫君變成了另一個人、還是他的臉卻是如此陌生。
九節(jié)鞭一直被秦歌揮舞著,她從沒想過原來有一天他會毫無理由拒絕自己的要求……他之前神志不清趕她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傷害過她、多說一句重話……可能自己真的選錯了吧!
一招九幽靈火秦歌徹底消失在了畫面里,這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了……而引述白就站在原地不遠處半點動作都沒有。
“放過他,我可以讓他為我們所用……可以為我們開拓疆土,以后還可以抵抗天界!”
引述白跪在了魔尊的身邊,梓陌苦笑著看著鏡中的人。
色彩斑斕的光球上畫面一轉(zhuǎn)畫面上的人依舊是身著黑色衣衫、一塊暖玉腰帶緊束腰身,容顏清冷,眼神空洞,直直的將一把黑色長劍刺入翁元玉和梓陌的身體里。
“原來結(jié)局會是這樣嗎?還是魔尊這是你特意留給我的……”
“你是誰,你做什么……”
梓陌滿眼淚水的抬頭,她都沒有注意已經(jīng)早上了,這是他的最后一天。
宮殿的盡頭是一個被分成九塊的大圓盤,好像一種陣法。
梓陌看著被囚禁在這里的人,滔天的恨意翻復而來……這個人攪動整個修仙界、斷了翁元玉的腿、殺了秦歌他會永遠記得。
還有另一個闕彥宇……
梓陌的腰間插著一把銀白色的匕首,將匕首慢慢抽出梓陌的眉骨都帶有一股怒氣,布滿暗云的眼睛如火山爆發(fā)。
引席:“你認識我嗎?可以放我出去嗎?”
梓陌向前走的步伐絲毫未亂,她不相信這個人會被其它人綁在這里,也許他有更惡毒的招數(shù)、也許又要害什么人……
“姐姐你如果放了我吧!我爹爹是魔尊,他可以把你想要的都給你奪過來?!?p> “爹爹”梓陌將青黑色的衣衫朝下拉了拉,露出自己的臉:“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我要殺了你!”
飛撲而上、梓陌卻被一面光罩當了回來,殿里掛了許多的銅鈴,霎時間百只銅鈴同時響起。
匕首還沒舉起……片刻殿外飛撲過來一人闖入光罩中掐住哪人脖子,惡狠狠的道:“你想逃跑?!本故菦]有半點留情。
銀白色的衣衫被穿在少年的身上,他好像并沒有多大,天鉤般的鼻子、刀斧雕刻出來的眉眼凌厲又俊朗,梓陌看著我清潤的少年好像見過又像沒見過!
“白樺里面怎么樣?”中氣十足有充面無限天真活力的聲音在梓陌耳邊響起,如果記憶沒出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柳萱絮。
聽她對這人如此親近的語氣……
白樺:“姑……”
梓陌:“別說話,把她打發(fā)走,讓他叫闕彥宇來,否則我要你的命?!?p> “我是述白的人,姑娘……”
“我誰都不相信,再說一遍讓她叫闕彥宇來!”
“好好好,姑娘不要沖動,不要沖動?!?p> “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詭計!”
白樺對上梓陌哪雙疲憊至極的眼睛,但好在面色還算紅潤。
“萱絮引席公子想要見闕彥宇,你去把他從寒獄帶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殿外沒有人響應,反倒是人來來往往雜亂的腳步聲多了起來,還有兵刃相接的聲音。
“你耍什么花招?!敝皇巧陨砸粍影讟寮毎椎牟鳖i就被梓陌劃破了:“我沒有,姑娘冷靜、冷靜?!?p> 梓陌:“……”
“白樺快出來,有人趁今天魔宮上下都亂闖了進來,好像是發(fā)現(xiàn)毀朝晨的那小子?!?p> “什么?”梓陌記得自己將人打暈了交給了周磬雨,怎么會這樣。
“姑娘……”“嘭”的一聲梓陌拿起一個金色的瓶子將銀白色衣衫的人打暈在地,瞬間他的傷口處流血不止:“生死有命!”
轉(zhuǎn)身挾持了引席,梓陌不相信這位魔尊,要死也要帶著他一起死。
踢開殿門梓陌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真的是自己太傻了,真傻!
身著月白色衣衫的跪在滿是泥濘的血坑中,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額頭下流,他的額頭上有一道又細又長的刀傷,將黑亮的頭發(fā)粘在門面上,可微微上翹的嘴角、眼角的笑意看到梓陌哪一刻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