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黎明的楊光順著黑夜的裂縫緩緩流出、擴(kuò)散直到遮蓋了整片天空。黑夜被光芒所掩蓋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女仆的幫助下,佛瑞穿好了繼任儀式上的著裝。其實佛瑞心中有點不解,老邦德為什么要在以及還沒回來的時候就定好了繼任儀式的時間,甚至在自己還沒有通知家里自己歸期的情況下就開始了繼任儀式的相關(guān)準(zhǔn)備。
在這之前,佛瑞也曾懷疑是不是失樂園或者自己的貼身守衛(wèi)們向家中傳遞情報。但是通過審問,這個懷疑已經(jīng)基本被排除。
果然,家族中還有自己尚未接觸的手段。
樓下喬納森夫婦以及老邦德已經(jīng)坐在車上了,老管家依舊是一副我是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的表情。等佛瑞一坐上馬車,車夫便駕駛著馬車緩緩的向安德拉菲大教堂駛?cè)ァkm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足以替代馬車的煉金產(chǎn)物出現(xiàn),但是不菲的價格哪怕是貴族也只有最頂尖的幾個家族才有財力略微涉足。
教堂里,拉夫爾主教早就等候在那里了。在他旁邊是來自王國的書記官和國王的近臣,還有最近風(fēng)頭最盛的新任戰(zhàn)士長。輝煌的教堂,在佛瑞一踏進(jìn)正廳就響起了洪亮的贊歌。贊美偉大的圣靈,贊美賢明的國王,贊美即將就任的佛瑞。
緩緩經(jīng)過了紫金花點綴的走廊,佛瑞來到了教堂的中間,上次來到這里,是進(jìn)行“祝福儀式”的時候。短短的半年,以及不光是成為了一個準(zhǔn)一階的職業(yè)者,甚至是接過了家族的爵位,成為新的埃弗拉男爵。
拉夫爾主教緩緩的走到了佛瑞的面前,這位“和藹可親”的老者微笑著看著佛瑞,冰冷的鏡片反映著躍動的火焰。他緩緩的舉起自己的手臂,伴隨著手臂的舉起,贊歌也達(dá)到了高潮。宏大的歌聲里,一股磅礴的靈子在大廳中席卷著,整個教堂瞬間亮如白晝。
一位教士端著一個盛著泡著紫金花環(huán)的銀盆走了上來,拉夫爾將紫金花環(huán)拿起,輕輕的帶在佛瑞的頭上,花環(huán)上點綴著六顆象征著六位賢者的寶石。
“愿汝能在圣賢的引領(lǐng)下,走在光明的道路上。愿圣靈庇佑汝,此生輝煌?!?p> “吾王圣哉?!?p> 拉夫爾主教將圣火送到佛瑞的手上,佛瑞捧著圣火赤著腳淌過了圣水池來到了國王的近臣面前。等到這位近臣朗讀完國王的文書后,書記官接過了圣火將它放在了圣靈壁畫面前。然后,書記官將象征著男爵身份的權(quán)杖和文書一并交給了佛瑞。
如此,繼任儀式的主要環(huán)節(jié)算是結(jié)束了。接下來就是接待國王的使者們,同時向教堂獻(xiàn)上感謝的貢禮。不過這些,老邦德已經(jīng)幫佛瑞安排妥當(dāng)了。佛瑞只需要按照規(guī)矩出席接下來的酒宴就可以了,畢竟在王國里他還尚未成年,只出席酒宴也是合乎規(guī)矩的。
等到月近中天時,佛瑞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整整折騰了一天,特別是晚上的酒宴,各種勾心斗角明示暗示,佛瑞覺得自己將一年的心機(jī)都用光了。
“少爺,不。男爵大人,時候不早了,您勞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雖然今夜還有些喧鬧,但是請您放心的睡吧。”
老管家?guī)头鹑饟Q好衣服,蓋好被子。然后就低著頭向佛瑞行了個禮,緩緩的合上了門。穿過了走廊,來到了老邦德的房間。輕輕的叩了叩門,然后推門走了進(jìn)去。
“睡了嗎?”
“是的,老爺。男爵大人已經(jīng)睡了。”
“怎么樣?”
“一切都如老爺預(yù)料的那樣,情報前后送到?!?p> “我知道了,這件事先別和小佛瑞講。我這把老骨頭還沒入土呢,就讓這些小輩們再輕松幾年吧?!?p> “是的,老爺?!?p> 老邦德看著窗外,渾濁的眼睛漸漸地清明起來。佝僂的身子里,一股難以想象的偉力徐徐展開。在隔壁的書房里,有人正在等候這位老者到來,其中就有國王的近臣。
在這個地獄里,能夠活著的都無一不是手燃鮮血的劊子手。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佛瑞整個晚上都陷入了沉沉的昏睡狀態(tài)。直到第二天,老管家親自過來才叫醒了疲憊的新任男爵——佛瑞·埃弗拉。
“男爵大人,您今天的行程已經(jīng)幫您安排好了?!?p> “唔,不會是一堆會面吧?”
“是的,畢竟您作為新的男爵,有些相關(guān)人士還是要拜訪認(rèn)識的?!?p> “我知道了?!?p> 等到老管家?guī)е槐娂移屯讼潞螅鹑鹩行╊^疼的捏了捏眼角。他感覺接下來,非常能鍛煉自己的精神力。和笑呵呵的老邦德共進(jìn)完早餐,佛瑞就在喬納森的陪同下開始了為期一周的拜訪行程。
整整一個星期的忙碌,讓佛瑞每天都倒頭就睡。不過領(lǐng)佛瑞驚訝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個星期里自己的精神空間似乎發(fā)生了某種良性的變異。難道這種拜訪真的能鍛煉自己的精神力?佛瑞不覺得開始好奇起來。
一個星期后,佛瑞愉快的伸了個懶腰。從今天開始,自己就可以開始自己原先的計劃了。在昨晚的飯桌上佛瑞就讓自己的父親喬納森作為男爵的代理人,替自己去處理一些事務(wù)?,F(xiàn)在,他終于可以安心去積攢升階需要的相關(guān)經(jīng)驗和素材了。
哼著曲子,佛瑞換好了便服,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佛瑞感覺自己今天的這一套便服分外的舒適。改天再去這家店置辦幾件便服吧,佛瑞小聲嘀咕著。
“大冰塊!你好了沒?磨磨蹭蹭的!再不下來我就先走了!”
樓下熟悉的呼喊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佛瑞打開窗戶。果然阿爾森正大大咧咧的站在樓下,一看到佛瑞就興奮的揮起手。面無表情的將窗戶合上,佛瑞和老邦德打過招呼就騎上了馬和阿爾森出發(fā)了。
看著佛瑞和阿爾森絕塵而去的身影,老邦德緩緩的轉(zhuǎn)過身。
“告訴他們,可以動手了?!?p> “是的,老爺?!?p> 好好玩吧,我的小伙子。等你回來了,爺爺就送你一份大禮。老邦德顫顫巍巍地離開了書房,伴隨著老人家的離開,書房里幾個影子緩緩的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