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寫著的正是太子要利用范蘅西這個籌碼來要挾皇上的事,和后面的鋪路。
“皇帝和阿西的蠱不是連命蠱。”李長時緊張的抓住初元的手腕說道。
她這話一出,屋子里瞬間鴉雀無聲,紛紛看著她。
沐澤一臉震驚,但須臾便反問道:“你怎么知道?”
初元雖然疑惑,但還是沒問出口,等著李長時回答。
“那個不是連命蠱,阿西死了的話皇帝不會死。”李長時看著沐澤說著,卻沒去解釋她為什么知道。
沐澤卻抓著這一點不放,一字一句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過初元抓住的問題不是這里,看著李長時緊張的側(cè)臉問道:“所以你想要我們保住范蘅西的命是么?”
李長時緩緩回過頭,一雙眼睛逐漸布上血絲,對初元用力的點點頭。
初元看著李長時的眼睛,臉色的溫和也逐漸消散,眼底溢出狠利來:“阿櫻,你別忘了,我們只是交易,沒有附加條件?!?p> 初元的話給了李長時一棒。
是啊,他們只是交易。
初元給自己一直都是一副和藹近人的感覺,逐漸讓她忘了這些柔情都只是一場交易。
而且廖安止這布局根本不可能走錯一步,在這躺渾水里,也沒有可能去保住一條與自己無關(guān)的性命。
李長時笑,眼睛有淚滑下來,嘴角不自覺向上彎:“我知道了,我不該提的?!?p> 說著,低下頭將眼淚拭去。
現(xiàn)在的她,根本沒有一方勢力真正屬于自己。
以前是,現(xiàn)在是。
她終歸再努力也都是在利用與被利用之間掙扎。
抬起頭,收斂笑意,語氣加重:“事成之后將我送到南燕國罷?!?p> 南燕國,遠(yuǎn)離這些大國之間的紛爭。
在那里,沒有江湖刺客,沒有人會想要利用你做事,更沒有欺騙。
初元看著李長時那張鎮(zhèn)定的臉,心里有些話挽留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沐澤對她這反應(yīng)倒是不以為然,更多的是懷疑的去看她。
“那些事等過了立秋宴再去說罷……”初元聲音沙啞的說道。
要是答應(yīng)把她這人送那么遠(yuǎn)的話,廖安止那家伙的性子初元還是知道的……所以他自己萬不敢替他答應(yīng)。
畢竟人是廖安止找到的,交易也是廖安止談成的。
初元心里想著。
該交代給李長時的交代完了,初元便叫沐澤去送她回去。
有些事,不該讓李長時知道,所以初元還是在避諱她。
就算廖安止對她動了心,可終歸她沒表意,不知是不是一路的人。
李長時剛離開沒一會兒,屋子里的一個妖艷女子便扭著水柳腰走到初元面前,嬌嗔道:“主子,那女人能靠的住么?”
言語之間,將自己的白腿露了出來,嫵媚的在初元面前晃了晃,胸。
初元正心煩著,拿著眼神冷冰冰的看向女人,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知道為什么我一直讓長魏出來么?”
女人一聽這聲音,立馬從初元身邊躲開,規(guī)矩的站到一邊,俯身低頭道:“屬下知錯。”
知錯?那是不可能知錯的。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這女人的秉性,便拿她說的那話當(dāng)做廢話。
……
皇宮里。
“娘娘,娘娘,婦曦娘娘來了?!毙m女跑進(jìn)來匯報,老宮女將剛剛恢復(fù)平靜的皇后娘娘從靠椅里扶起來。
“婦曦她怎么來了?”皇后顯然對婦曦不喜,眉眼在聽見婦曦娘娘這四字后便都皺在一起。
皇后不喜婦曦是正常的。
后宮之中,她皇后是一國之母,被人眾星捧月般呵護(hù),稱贊為娘娘。
可婦曦她這個原本是他國用來求和的小女子,居然也被人稱作娘娘。
宮里就算再受寵,再有地位的也不過是個貴妃,只是個妃。
只有婦曦娘娘,她的名號后面不是妃,更不是妾。
況且,婦曦在嫁過來的時候用的是正妻迎娶方式,嫁衣也同樣是正紅色。
后宮里突然多出來這么個人在,皇后怎會喜歡。
更何況這個婦曦娘娘美貌才華并存,還會騎兵策論,怎叫皇后不妒忌不恨。
老宮女見皇后這般問,便在她耳邊解釋:“過幾日是立秋宴,這次籌辦所有事宜都是婦曦娘娘著手的?!?p> 所以為了表示誠心,為了表示這個后宮和睦,婦曦娘娘必須來給皇后問安,并邀請她去指點自己。
這都是早一輩留下的規(guī)矩,繁瑣還別扭。
“行了,我知道了。”皇后擺擺手,將身子坐直了,恢復(fù)自己那副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
“臣妾給皇后請安?!?p> 來的人還沒看清嘴臉,便跪在珠簾外,行了一禮。
“起來罷?!被屎缶従忛_口,叫老宮女去給人帶過來:“給婦曦娘娘帶過來罷。”
老宮女得令,轉(zhuǎn)身將人帶上來。
婦曦人張的美,眉眼間都是女兒家的柔情。
“與我坐的近些。”皇后一臉笑意的說道。
老宮女聞言便將人帶去皇后身邊一處。
雖說是近了些,可一個臺階上,一個臺階下,就算皇后笑得再和藹近人,這主次分明也不道而明。
“謝皇后娘娘。”婦曦道。
作為一國之母,皇后自然要親和近人,就算不是,也要裝出來。
“立秋宴準(zhǔn)備的如何?”皇后關(guān)心問道。
“都準(zhǔn)備好了,該邀請的人都邀請了。”婦曦說著,話里沒有一點想要請求皇后幫忙的意思。
不過這正和皇后的意。
沒事才好,現(xiàn)在太子與皇帝這兩方的內(nèi)斗已經(jīng)讓她夠惱心的了。
“那便好,陛下前幾日還問我,說你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你這般聰慧我自然放心?!被屎罄捳f著。
“說起來陛下,臣妾已經(jīng)好幾日沒見到了?!眿D曦輕聲說著,“陛下將這事交給我后還說要來視察,如今都要開始了,臣妾也未見到陛下,姐姐可是見到了?”
婦曦一臉笑意的問著,可仔細(xì)看便覺得這笑意不染眉目,一半真摻半假。
“估計又是哪個美人帳下猶歌舞呢,我也只是前幾日在涼美人那見到一眼?!被屎蟪吨e,淡定自若。
皇帝她怎么不知道,皇帝現(xiàn)在自身難保,她又怎么能讓人知道。
婦曦聽見這話后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