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在江湖上,算是一個人見人懼,鬼見鬼怕的存在。
其中一點便是中庭不養(yǎng)活人,是個拋尸養(yǎng)尸的門戶。
培養(yǎng)出來的“人”沒有痛感,就算沒了腿和腦袋也依舊可以戰(zhàn)斗。
而最要命的便是這些“人”身上帶毒,因為不同尸體而例外,有些毒性弱,有些觸之即死。
李長時上一世最大的一次敗仗便是遇見了這東西,全軍覆沒,最后不得不放火燒山,將南國與白夷交界的莫梁山燒的精光。
這些“人”的死法便是燒死,只能燒死。
他們一旦記住你的氣味,便會追到你死才能結束。
所以只能燒死他們,才能保住命。
如今這群尸體在,李長時心里當下做出反應,將他們綁自己的繩子撿起來,一只手握著短刀幾步飛躍過去。
老二已經與幾個尸體交手,兩把黑色長劍利落的將尸體的手腳切割掉。
得到空隙后老大背著老三便從中鉆出來。
三人默契極好。
李長時看這三人離開尸體后,便將手里的麻繩拋給老二。
老二手持著刀接下麻繩,不解的看向李長時。
老大看見李長時后愣了一下,但卻沒說什么不合時宜的話。
“把他們圍起來,放火燒了?!崩铋L時對老二說道。
李長時的話老二沒有去聽,李長時看著那群尸體即將靠過來,氣憤的將他手里的繩子搶過來,順便帶著他手里的一把劍。
雖說她李長時長劍不敵短劍,但對付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是要保持一定距離。
手持長劍,一個跨步起身飛躍到最先沖過來的尸體上,將手里的長劍直接插在尸體的胸口上,腳下發(fā)力,將尸體直接逼退,向后劃去。
其他尸體見勢分分將李長時圍起來,李長時看好時機,將手里的麻繩纏在劍上,手上發(fā)力,將劍頭貫穿尸體,繩子也一用被帶進骨肉里。
拔出劍,縱身飛躍,落在尸體背后,手里的繩子完美的在尸體身上纏了一圈。
老大似乎被李長時這舉動給震驚到了,驚呼著叫老二去幫忙。
“我的親娘四舅奶奶啊!老二你快去幫她!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條命都得被老祖宗打死?!崩洗笊らT極大,粗獷異常。
李長時這頭已經離他們三人比較遠了,可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老二這邊早就在老大說話前飛躍過去綁李長時。
李長時見老二過來,便將手里的黑劍拋還給他,自己拉著繩子跑開,順勢將一半的尸體圈起來。
老二這邊配合著將尸體趕到繩圈內,最后與李長時會和,完美的將所有中庭人圈了起來。
老大那頭也早已將火點上,不知道是燒了誰的衣服,將火把放在尸體衣服上一個個點燃,生怕漏下一個。
“狗孫兒子!去見閻王吧!”老大的肉臉在火光下顯得渡上一層油脂,泛著淡淡的金光,整張臉都寫著氣憤。
李長時氣喘吁吁的擦了擦臉上的漢,看了看尸體,與一旁的老二對視,下意識的微笑。
“大哥……二哥……”老三虛弱的走過來,臉慘白的沒有血色,眼下也變的青紫,似乎已經很有未睡一般。
李長時一看便知這是毒性發(fā)作了,看了看尸體,無奈的搖搖頭。
“走,大哥帶你先去看大夫?!崩洗笠话褜⒗先称饋恚阆蛏较屡苋?。
李長時自覺的看了眼老二,緊跟在他身后。
……
廣陵城緊鄰皇城,算是個頂富貴繁華的城了。
老三中的毒不是要命的毒,這會兒雖說暈倒了可也將毒給逼了出來。
見人平安后老大臉上才見到喜色,才想起李長時是個女人。
“老二,你先帶她去找間客棧住吧,老三這里我照顧?!崩洗髮隙f道,但卻未提出繼續(xù)綁著李長時,這倒是讓她很意外。
老二轉頭看了看李長時,見李長時疲倦的蜷縮在軟榻上便點點頭,起身將外衫拾起,想了想最后遞給李長時。
“你穿著,外面夜涼。”老二低沉的聲音很是討李長時喜歡,便接過外衫披在身上,點點頭道謝。
老大不自覺的對老二這舉動挑挑眉,嘴角彎了彎。
“去吧,明早約定好的地點見?!崩洗笳f道,對老二擺擺手。
末了,在李長時與老二要跨出門檻的時候又交代一句:“有些事她要是問便解釋?!?p> 老二點點頭,轉身離開。
……
找客棧的時候李長時問了個大概。
老大叫蘇野,老二叫沈讓,老三叫韭羋。
三個是在一次比武會上結交的,后來拜了靶子做的兄弟。
到現(xiàn)在是在給人做刺客買賣,今天綁了她也是為了賺點錢,對于金主為什么綁她,沈讓說不會要了你的命。
這叫李長時便家;將心給安下來,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
找了一家還沒打烊的客棧,沈讓付好錢后李長時便笑呵呵的接過來鑰匙癲癲上去,與沈讓道謝后便倒頭昏睡。
她太累了,一路車馬奔波,最后又鬧了那么大的動靜去解決一群中庭人。
到現(xiàn)在已經完全沒了精神再想其他。
至于廖安止那邊和這中庭人李長時全然不去多想。
有些事,還是明早再想,也不急這一時。
李長時這邊睡到安穩(wěn),一夜無夢。
廖安止那邊確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如何都停不住。
“人怎么就能沒了呢?!”廖安止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聲音沙啞微弱,似乎因為太過傷心而氣息微亂,連話都說不明白。
跪在地上的人將頭緊緊的壓在地上,害怕的連身子都在發(fā)抖。
初元緊趕慢趕趕過來,一推開門便看見跪在地上的人,和廖安止那沒了心魂的模樣。
“人是我?guī)ё卟仄饋淼?,還沒來的急和你說?!背踉讼峦馍勒f道。
廖安止聞言猛地抬起頭,滿眼期待的看向初元,問道:“真的?”
初元點頭,“真的。你現(xiàn)在不需要擔憂阿櫻,我會照顧好她,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其他。”
廖安止緊緊的盯著初元,見初元沒有任何多余動作,便點點頭:“是我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