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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的痕跡

第十九章 矛盾升級(二)

風吹的痕跡 芒荻 2112 2019-12-07 19:40:06

  岳風做了個痛苦的表情,仰頭看向天花板,屋內的白熾燈亮得晃眼,他的眼前迷茫一片。死寂沉沉的氣氛,讓他有些緩不過勁來——低頭盯著攤開的報紙,友麗竟然把他和曉雯的專訪放在同一個報刊上,還在同一期上。他不知道這是真的巧合,還是冥冥中注定的狗血劇。甚至,他想不明白他們怎么會都認識友麗的?他現(xiàn)在也無法去問問曉雯,他知道她現(xiàn)在什么也聽不進去了。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可能,可能她早就憋在心里了,如今解釋再多,也只會顯得更加的蒼白!

  這個夜晚,他們倆都沒有洗漱,空氣都凝固了,屋里安靜得像沒有人住著一樣。他覺得快要壓抑到窒息了,輕輕地站在畫室門外,說:如果,你真的做好決定了,我不勉強你!對你來說,也許是種解脫,我會暫時住樹村去,你好好地照顧好自己。

  畫室里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岳風慢慢退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今夜,注定無眠。他開始簡單地收拾了行李,帶上幾件換洗的衣服,在天亮時分,靜悄悄地離開了。走進電梯的那一刻,他停下來站了一會兒,始終沒有轉身回頭,最終再次按亮了電梯指示燈。

  出了清園里的大門,拖著行李箱走到路口,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樹村而去。這一夜,折騰得困到極限了,身心疲累,他沉沉地睡去。上車前,他和開車的師傅說了,到了地方叫醒他。

  剛睡去不久,他的手機“滴滴”響了兩聲,那是曉雯發(fā)來的最后一條信息: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柜下面,我回去了,如果你真的曾經愛過我,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包括我身邊的任何人。

  此時,岳風正酣睡在他的夢里。

  ……

  小伙子,樹村到啦,還往里面進嗎?出租車司機叫醒了岳風。

  岳風使勁睜了睜眼睛,縮在后座上,渾身乏力,他往窗外看了看,說道:往里左轉,開到底就到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同時看到一條未讀短信信息……看完信息,腦子一片空白……回去了?回哪兒?結束了?她到底要怎么樣?

  小伙子,到嘍,是這兒吧?司機再次把岳風拉回現(xiàn)實。

  哦哦,嗯,是這里,給你錢。岳風機械地說著。

  下車、拿起行李箱。岳風拿著手機,他做不到從此山水不相逢,轉頭變成陌路人,他還是撥通了曉雯的手機號碼,耳邊傳來一個重復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造化要弄人,任你如何手段也是徒然。從前沒有聯(lián)絡的工具,所以,他買了尋呼機,而現(xiàn)在,手機可以隨時找到彼此,奈何關機后與失聯(lián)并無區(qū)別。他突然覺得他這一次恐怕是徹底地失去她了,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出租車掉了個頭,絕塵而去……岳風一時間反應有些遲鈍,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朋友的出租屋前。朋友問他這是怎么了?他搖頭不語,嘴里叨咕了一句話:借你的床半天。說完走進去仰面倒在床上,和衣這樣睡著,隨手抓起被子的一角蓋在臉上。朋友看著這情形,看到他的身體顫動著,沒敢說話,更不敢問他了,悄悄地把房門關上了。

  傍晚時分,他終于醒來了。他像個酒醉蘇醒的人一般,看上去真的是“斷片”了,那個狀態(tài)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朋友看他越是這樣,越是不敢再提早上的事了,就試探性地問他說:今天晚上,你是開工還是休息???

  當然開工啊,不開工吃什么?喝西北風嗎,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刮過來呢。他沉著臉平靜地說著。

  那我們先去吃晚飯吧?你暫時住我這里吧?朋友繼續(xù)說道。

  不了,一會兒你陪我一起去租一間屋子吧,先租一個月,后面看看再說,我那邊還沒有到期。岳風低著頭繼續(xù)說道。

  朋友笑了笑說:這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很難租到的。一個月,你不如就在我這里湊合一下吧,別來回折騰了。

  岳風沉默了一會兒,朋友遞給他一根煙,點著火,他深吸了一口,說:好吧,那就先在你這里住幾天,后面再看看情況。

  他看看朋友一臉的狐疑表情,歪著臉看著他說:你暫時先不要問我原因好吧,等我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F(xiàn)在,現(xiàn)在我不想提。

  朋友拍了拍岳風的肩膀,說:兄弟,我不問,記得,遇到難處就說出來,沒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

  岳風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沒事。過一段時間等我平靜一些,我再跟你說吧。走吧,一起去吃晚飯。

  從床上起身的時候,岳風的腦子里又跳出一句話,她……現(xiàn)在又去了哪里呢?又在做些什么?……

  實際上,曉雯今天收拾好行李,直接去了畫廊,向老板云遙辭行。云遙驚訝地問她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這么突然要辭職。

  曉雯不想說原因,就假裝說家里有點事,她要回去,不確定什么時候再回來,所以,讓云遙還是不要等她了,重新找個人來吧。

  云遙堅持要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說找個人容易,但大家都處得跟朋友一樣了,不能這么讓你不明不白地回去。她忽然哦了一聲,轉頭給歐陽沾撥通了電話:你小子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什么?你不知道我說什么?曉雯都要回家去了,真的與你無關?對啊,我還能開這樣的玩笑嗎!行,嗯,知道了,我盡力。

  曉雯在一邊聽的著急,不等她掛電話,就急著說:哎呀,云遙姐,你在干什么???又把他扯進來干嘛,已經夠亂的了,這事兒不關他的事。

  是不關他的事,可怎么也是朋友一場,你都要走了,你也該讓他給你送行吧?我們沒有怎么你吧,你可不能不告而別??!云遙又開始發(fā)揮她的直爽個性。

  曉雯抿緊嘴唇,半晌后說道:我知道你們都關心我,可是,我不想他來了再提起來,我猜他可能知道一點,他……昨天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可能昨天他已經知道了。

  什么?他知道!哼,等他來了,我要好好審審他。云遙有些咬牙切齒。

  曉雯很無奈地垂下頭,把臉埋在雙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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