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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出自江湖

第十章 命犯酒店(二)

這個男人出自江湖 鐘山怪人 2047 2019-10-28 18:24:39

  樓肖有些氣悶,“你藏劍山莊不知道,對殺手組織卻感興趣得很?”

  被氣到原地走了兩圈,樓肖沒好氣地說道:“這個問題開價黃金一萬兩。穆公子挑個皇親國戚的血脈,投過胎再來問吧?!?p>  穆平川沒有投胎成功的經(jīng)驗,所以也就沒有辦法說服樓肖答應(yīng)他的請求。

  他見話不投機(jī),只能閉上了嘴巴。兩人相對無言,又各自休息了一會便繼續(xù)上路了。

  常言道人間百態(tài)最是有趣。這兩個人趕著相同的路,卻各有各的心思。

  穆平川想聊點兒什么緩解尷尬,可害怕樓肖生氣,覺得還是不自討苦吃好。而樓肖嘛是早就不生氣了的,可他也不愿意再說話,怕自己又說了什么,讓穆平川有了不該有的壞心思。

  剛才那個問題,在樓肖看來不過是幾個銅板的分量。走幾年江湖,用門路找個活了七八十年的老不死,一碗酒就問出來了。殺手組織向來就不是那種天大的秘密,只是一旦動用了這把刀,再放下就難了。

  最后會變成穆平川這樣的人在養(yǎng)殺手組織。

  坦白而言,樓肖對殺手組織沒什么好印象。一群拿某人的錢,行某人的道罷了。

  可天下真正敢說“替天行道”的人有幾個呢?俠之大者,看黎明蒼生,也會覺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想及此,樓肖不由得猛力揮舞起馬鞭來,馬長嘶一聲搶上前去。

  然后被穆平川的小白馬輕松追上。

  樓肖:“……你又想說什么?”

  “道歉。”穆平川說得有些尷尬,“我想道歉?!?p>  樓肖看了他一眼,道:“為你剛才的問題?”

  “嗯?!?p>  二人又是一路無言,偶爾寒暄兩句,往往就沒了下文。就這樣一直走了好幾天,路已經(jīng)走了大半,按現(xiàn)在的天氣,正午時候的烈日對趕路的人是一種折磨,樓肖心疼自己的馬,便提議找個地方休息。

  而反觀穆平川的小白馬,還是一副活力旺盛的樣子,穆平川不得不狠扯幾下韁繩才讓馬冷靜下來,可馬背上的主人已經(jīng)腰酸背痛,口渴難耐了。

  “去哪?”穆平川問道。樓肖把前頭的酒肆指給他看,告訴他在這里躲躲日頭。穆平川求之不得,大步趕上前去,將馬匹拴在酒肆旁的榆樹上,打算進(jìn)店要碗水喝。

  樓肖本來提議要酒,穆平川堅決不從。

  甫一進(jìn)門,倚在柜臺前的老板便機(jī)敏地打量起二位客人來。穆平川雖不明就里,卻也壓下疑惑入了座,而樓肖一派渾然不覺的姿態(tài),自如地喚來伙計,要了兩碗茶水。

  送茶來的是老板本人。只見他端過茶水來,停在桌前磨蹭著不愿意走,還一個勁兒地往樓穆二人的五官上瞧,仔細(xì)的神態(tài)像是在挑女婿強(qiáng)制成婚。

  不得不說,穆平川和樓肖都是長得不錯的青年才俊,穆平川因牧馬生涯身形挺拔,對比樓肖,五官因為稚嫩而活潑了很多,樓肖或許是因為閱歷的緣故,面相顯得沒那么富有生氣。

  穆平川心里是被看得有些不耐煩的,可他現(xiàn)在是樓肖的同行伙伴,樓肖未必會幫著他說話。

  而且他懷疑,樓肖會不會樂得看好戲,因為在永州,穆平川就是因為同樣的原因,鬧到了樓肖跟前,自己還被他說成脾氣古怪。

  這次他打定主意不出頭,就是不想再被樓肖笑話??芍脷鈿w置氣,穆平川倒也佩服樓肖的氣定神閑,好像旁邊這個矮老板不存在似的。

  他一路上不跟我講話的時候,也是當(dāng)我不存在。想到此,穆平川又郁悶了。

  忍了矮老板半盞茶,對方才緩緩挪開步子,穆平川以為他終于要走了,誰知這人后退幾步,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自己這一桌鞠了一躬。穆平川突然感到惶恐,忙看向樓肖,以為老板是在給樓肖行禮。

  你這個人還有馬仔嗎。

  該不會特地為了炫耀這種事情才進(jìn)這個酒館的吧。

  樓肖才最莫名其妙,他特地等人家行完了禮,才出口問道:“你這是在干什么?”

  老板抬起頭來,恭敬地回答道:“剛才見到兩位客人面生得很,應(yīng)該不是附近人家,便沒規(guī)沒矩地上前來認(rèn)二位的長相,多有打擾。這樣,我送二位一盞酒,二位吃了歇息會兒,再趕路?!?p>  “生客?”穆平川質(zhì)疑,“開酒館茶館的難免都有生客,你這家店難不成只要熟人引薦?”

  這種經(jīng)營之道看來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倒也不是。只是這些日子以來不怎么太平,遠(yuǎn)道而來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倒是官府?dāng)鄶嗬m(xù)續(xù)來了好幾次,每次過來,就意味著近城又出了事,來詢問有沒有見過什么會武功的人。說是……”

  老板張望了一下四周,樓肖搭腔道沒人,老板才繼續(xù)說道:“……說是有個頭上有疤的人,懂陰陽之術(shù),出手又快又狠,被他殺死的人,頭兩天都沒人敢下葬,怕招惹了邪氣?!?p>  “我們兩個都會武功?!睒切ぬ故幇l(fā)言。

  “我不會,不會?!蹦缕酱泵[手,還瞪了樓肖一眼。

  老板吩咐伙計去燙酒,轉(zhuǎn)頭對兩人笑道:“說笑了。不打緊的,二位都是過路的人。那個人,很多人都是親眼見過的,頭上有疤這件事錯不了?!?p>  老板走后,穆平川立即小聲地去問樓肖:“你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人嗎?”有疤、高手、武功帶有邪氣,樓肖將這幾個特征和腦海中的江湖黑榜比對了一下,沒得出什么頭緒,只得對穆平川搖了搖頭。

  “難道你知道就會告訴我嗎?”穆平川看出來了,樓肖只說自己想說的話,不想說的,拐一圈他也不會告訴你。

  “可能不會,但我也確實是不知道?!睒切ぴ俅翁故幇l(fā)言。

  故意把茶碗摔出很大聲響,穆平川拋下一句“我去喂馬”,便走出店門。

  樓肖在后面問道:“酒你不要了嗎?”穆平川轉(zhuǎn)頭做了個鬼臉,表示希望樓肖喝到中風(fēng)。

  樓肖目送著著穆平川走出酒肆前院,直到對方拐了彎,走到系著馬匹的榆樹旁,便被墻壁遮擋著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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