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逆五行秘術后,秦澤氣息暴漲,非但沒有魔氣滔天,反而因為這門秘術有魔圣感悟的原因,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圣潔的氣息,好似真仙下凡!
相比之下,睚眥欲裂,神情瘋狂的白明遠,才更像是魔教中人!
“有意思,但這終究不是你自己修煉來力量,我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不用太久,堅持到你死就行了?!?p> “有時候,逞口舌之利,并不好!”
“是真是假,接小爺我一招試試便知!”
感受著體內如火山呼嘯般的毀滅力量,秦澤豪氣大漲,仰天一聲大笑,腳掌一跺地面,身形便是以一種極致的速度,直接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縈繞在他周身有五道光華,五種神通,飛速旋轉,首尾相接,聚成一個五色玉盤,一股無法遏制的毀滅波動便是驟然而出。
面對著白明遠這等強者,他居然還敢主動攻擊,這一幕若讓旁人看到,只會瞠目結舌!
白明遠沒傻站著,他渾身紫氣如雷,狂暴毀滅,向那玉盤遞出一劍。
“砰!”
驚天動地般的爆炸,頃刻間響遍了整個魔谷,一種可怕的能量風暴,以一種無可阻擋之勢,鋪天蓋地的蔓延而開!
兩者的身體驟然分離,嘴角各噙著血死絲,一息之后,仿佛心有靈犀,同時化為兩道光華,在空中交錯、碰撞,瞬息之間交手千百個回合。
白明遠紫氣化劍,當空一揮,快若閃電般地劈出三道巨大劍光,以微弱的優(yōu)勢把秦澤逼退。
雙方拉開百丈,當空對峙。
白明遠披頭散發(fā),天人之體上被留下無數(shù)傷口,嚴重之處,深可見骨。
秦澤更加慘烈,他面如白紙,氣息忽強忽弱,劇烈的咳嗽幾聲后,鮮血從嘴中狂噴而出,顯然已是強弩之末。這般血斗,對于他這以秘術提升的天人境,還是太過艱辛。
冥冥之中,雙方都已感應到,下一招,定勝負!
“紫氣東來,劍蕩八荒!”
“五帝華蓋,萬邪不侵!”
雙方同時高聲大呵,一股狂暴的力量,從東方跨越時空而來,紫氣飛行之中,變化不停,組成一道劍陣,誓要橫掃八荒!
與此同時,五行之氣,躍然于秦澤掌心,互相融合,組成一把華蓋寶傘,寶氣滔天。
紫氣劍光打在華蓋之上,把這頂華蓋打的不斷旋轉,火星四濺。
眼看華蓋光華黯淡,瀕臨破裂,秦澤反其道而行之,竟然把傘面直接收上,以傘為劍,將這同時蘊含五種神通的傘劍暴掠而出,筆直的刺向白明遠的天人之軀。竟是要拼個魚死網破!
心神全耗費在操控紫氣之上,白明遠哪還有躲避的體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傘劍刺入體內。
傘劍之中,五種屬性,五種威能,相生相克,相乘相侮,在他體內產生了雪崩式的連鎖反應。
他的肌膚龜裂,每一道裂縫之中,都爆發(fā)出五色光華,就像體內被點燃了一盞彩燈!
“我白明遠一生六十余載,未嘗受過如此屈辱,如今死于你手,我不甘心,不甘心?。 ?p> 他凌厲的咆哮之聲,隨著身體的瓦解,逐漸消散于天地。
確認白明遠尸骨無存,金丹湮滅為塵,秦澤不再強撐,從萬丈高空跌落。此時一道寶光劃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慕幼×怂?p> 正是承載著蘇子鈺遠遁的五獄王鼎!
王鼎之中,望著成了血人的秦澤,蘇子鈺俏臉煞白,淚水潸然,泣不成聲。
秦澤虛弱的咳嗽兩聲,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拭去她的淚痕。
“別哭啊,小爺就見不得女人哭?!?p> 蘇子鈺正要開口,秦澤手指點在她的唇上,示意不要說話。然后勉強挪動手臂,從乾坤囊取出一物。
“這是你的琴吧,雖然被我吸光了草木之氣,我想應該不影響彈奏…還有,你胸那么平,長相也一般般,做飯還不好吃,彈琴算是你唯一的優(yōu)點了,千萬不要放棄了…”
說完,秦澤竟是枕在蘇子鈺的膝頭,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蘇子鈺輕撫著久別重逢的瑤琴,破涕為笑,嗔道:“琴弦都被你弄斷了呀,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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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之后,一名僥幸躲過紫氣追殺的修士逃回了天武城內,向城中的眾人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起初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只認為是嚇破了膽的瘋言亂語,然而隨著少城主和雅姬娘娘的持續(xù)消失,種種跡象表明,或許最瘋狂的話語,才是事情的真相。
包括陰陽圣地在內,多名圣地派來強者徹查此事,最終蓋棺定論,天武城少城主勾搭聽雨樓妖婦,想要開啟五行魔谷大陣玩,釋放妖魔,禍亂天下,路過的唐門弟子仗義出劍,斬妖除魔!
魔谷中滿地的無頭尸體,也印證了這一點。
此事成為修真界一樁美談。
閉死關中的天武城主被強行破關,免去職務,一臉懵逼,誓要徹查此事。坐鎮(zhèn)城中的圣地強者被押回圣地,等候發(fā)落,聽雨樓也在眾多女修的眾望所歸之下徹底拆除。風塵女子被遣散回鄉(xiāng),大多都選擇尋個老實人結為道侶,安度余生。
一時間,默不作聲的唐門,博得滿堂喝彩,聲望在修真界大漲,為下一屆圣地大比,摘下圣地之稱增添了幾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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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熱度隨著時間流逝,逐漸褪去,被徹底封山的魔谷之中,有一老者,在一片漆黑中,打著燈籠,神神叨叨,左顧右盼,將一團團乳白色的光暈招入燈籠之中,最終行至一處,收取一個幾乎凝成實體的白團,桀桀怪笑著,慢步離去。
若有有心之人,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腳掌始終離地一寸之高。
途中有幾個想要渾水摸魚,大發(fā)其財?shù)捏辟\,看到一個老頭秉燭夜游,獨自行走在深山野林之中,便想要雁過拔毛,劫掠一番,不料剛生出這個念頭,就炸成了一團團血霧。
魔谷之中,群獸入穴,萬魔跪拜,山谷間唯一的亮光,就是燈籠中的燭光,唯一的聲響,就是他時不時的陰森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