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從沒有去過京都,更別說得罪安家的人了。
安雨詩聞言,風情萬種的撩了撩自己的長發(fā),溫柔的笑道:“好久沒有人稱呼我安女士了,這些年大家見到我,都喊我一聲司空夫人?!?p> 司空……
聽到這個少見的姓氏,薛沐冷靜的眸有片刻的恍惚。
這個從最開始的奢望到最后令她絕望的姓氏,被她刻意遺忘了很多年,遺忘到她以為自己真的忘記了。
直到此刻她才發(fā)覺,原來自己的心并不是石頭做的。
會疼。
安雨詩心情極好的欣賞著失態(tài)的薛沐,繼續(xù)道:“時間過的真快,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p> 薛沐笑了起來:“是啊?!?p>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多么的苦,心有多么的疼。
在她被困在陳顧村等著司空翎來救她的時候,等來的是他娶了別人的消息,她被困了多少年,他軟香在懷便多少年。
“我和阿翎的兒子長的很像阿翎,阿翎很寵愛很疼他,從小就帶在身邊親自教導(dǎo),阿翎說等他成年了,就把司空家的產(chǎn)業(yè)全部交到他手上,他就跟我一起環(huán)游世界,好好的安享晚年。”
安雨詩說到這里,語氣歡快又自豪。
透過墨鏡看向薛沐的目光,有著說不出的得意。
還有一個兒子啊。
呵呵。
薛沐垂下目光,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如果那天在醫(yī)院沒有出現(xiàn)意外,她的孩子會有多大。
薛沐一時恍惚,竟有些記不清了。
“醫(yī)院里的那個人,是你么。”
薛沐忽然問道。
她問的突兀,安雨詩卻聽懂了,也不否認:“是我?!?p> 薛沐抬眸看她,眼圈發(fā)紅。
安雨詩有些無奈的道:“薛沐,我也是被逼的,我才是阿翎的未婚妻,可他卻不顧兩家的顏面要跟我解除婚約,讓我淪為笑柄,可就算這樣,我也依舊愛他,很愛很愛,我相信他只是被蒙蔽了眼睛,等到他看清一切,就會重新回到我身邊?!?p> “所以,你就對我的孩子動手?”薛沐的聲線在顫抖。
懷胎十月,她每一天都能感受到寶寶的成長,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每個月都按時產(chǎn)檢,孩子發(fā)育的很好,可孩子生下來卻被告知是死胎。
在產(chǎn)床上,她明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孩子哭聲漸漸變?nèi)醯臅r候,她聽到有個女人在說:“是個小公主呢,好可惜哦?!?p> 醒來后,她發(fā)瘋了般要找在手術(shù)室里的人,找她能見到的所有人,可沒有人相信她的話,認為她是接受不了失去孩子出現(xiàn)了幻聽。
最后,她被注射了大量的鎮(zhèn)定劑,還差點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
“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她投錯了胎?!?p> 安雨詩很是理所當然。
“阿翎和司空家太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因為你的緣故讓孩子胎死腹中,才能讓他們對你失望,沒想到的是,就算你害死了你和阿翎的孩子,他依然堅持娶你?!?p> “可那個孩子根本不是司空翎的!”
薛沐赤紅著眼睛,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