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直起身來叫屈:“母親,這不公平!廚房里被盜,憑什么要二爺擔責?”
“什么不公平?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夫人輕蔑地看向焦氏:
“廚房被盜,怎么會一點兒都動靜都沒有?說不定是你們嫌我老婆子,把你們留在身邊盡孝,你們心里不服。又加上這伯府最大的油水,在你大嫂手里,所以故意使人做的呢?”
見這盆臟水直接潑到了二房的頭上,婉儀有些看不下去了。
“祖母!”她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襟:“祖母,您不能這樣栽贓二叔二嬸!”
“什么叫栽贓?儀姐兒呀,你年紀還小,還不明白伯府里的這些勾心斗角?!崩戏蛉艘荒樀牟桓吲d。
婉儀轉(zhuǎn)向袁氏:“母親,祖母說得沒錯!那么多菜,要想運出去,不可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
可要是那賊,沒有把東西運出伯府呢?”
袁氏搖頭:“不可能?我哪里都找過了?!?p> 婉儀抿嘴一笑:“那牡丹院呢?”
見袁氏變了臉色,婉儀急忙解釋:“母親,女兒還聽說過監(jiān)守自盜,這句話呢?”
“杜婉儀!你別一大清早的,就在這里信口雌黃!”
袁氏終于發(fā)起怒來,她一氣就忘了,伯府那見不得人的約定俗成,直接叫起了婉儀的名字。
婉儀受驚地往老夫人身上靠了靠:“祖母,母親好兇啊,孫女害怕!”
趁著袁氏發(fā)飆之前,婉儀往茅房的方向狂奔:“喲,我肚子疼!祖母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袁氏左右看了看,怒目瞪向身邊的丫鬟婆子:“姑娘的瘋病又犯了,你們還不跟上去?”
她的一個心腹婆子聞言,急忙跟了上去。
阿蘿一見,也追隨那婆子的腳步,向前沖去。
等到了茅房后,婉儀命阿蘿和婆子守在外面,隨即閃身進了空間。
她飛快地跑進牡丹院里,把在廚房里偷來的東西,扔到了那間空屋子的地上。
隨即又飛快地跑回了茅房。
幸虧秋華院和牡丹院的距離,不算太遠。
又加上,她常在空間里鍛煉身體,是以體力,比同齡孩子要好得多。
婉儀剛從空間里鉆出來,就見那婆子和阿蘿一起闖了進來。
見婉儀面紅耳赤地站在那里,阿蘿急忙解釋:
“婢子在外面喊了半天姑娘,不見回聲,以為姑娘掉進糞坑里去了,所以……!”
婉儀從茅房里出來,暗暗喘勻一口氣后,這才不高興地瞪阿蘿一眼:
“我便秘,茅房里又那么臭,要是開口說話,那臭氣就會往嘴巴里鉆。你想讓我應聲?是不是想趁機臭死我呀?”
等婉儀追到了牡丹院門口,正好看到老夫人進去。
“祖母,您怎么不等等我?”婉儀說著,很自然地靠了過去。
見婉儀今天如此黏自己,老夫人是有些高興的。
畢竟人一老,也是希望兒孫們承歡膝下的。
袁氏不好跟老夫人發(fā)作,看見婉儀,立即到:“芙姐兒說我監(jiān)守自盜,那贓物在哪里?”
婉儀正色道:“母親,我叫杜婉儀,芙姐兒是我庶姐的名字,還請母親下次不要叫錯了。”
袁氏當然知道這些,她故意問左右:“你們說這位姑娘,是大姑娘還是二姑娘?”
眾人一齊道:“是大姑娘芙姐兒!”
老夫人也皺眉望向婉儀:“你父親說你是芙姐兒,你就是芙姐兒,跟你母親狡辯什么?”
婉儀撇撇嘴,跳過這個話題:“祖母,您不是到母親這里來,查廚房里的贓物嗎?怎么不快點兒?再晚一些,小心母親轉(zhuǎn)移地方了?!?p> 袁氏氣得眼冒金星,指著婉儀道:“你今天要是,搜不出來贓物呢?”
婉儀淡淡反問:“要是搜出來了呢?”
“哼!要是搜出來了,母親任你處置!”袁氏賭起咒來。
“這倒不必,只要……,”
婉儀轉(zhuǎn)向老夫人:“只要祖母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了。”
老夫人連忙點頭:“只要你把那些東西找出來,祖母答應你一個條件就是了?!?p> 袁氏望著婉儀,輕蔑地笑了笑:“那要是搜不出來呢?”
婉儀毫不遲疑:“我任由伯府處置,絕不反悔!”
袁氏一指正房,讓到了一邊:“那你搜吧!”
婉儀道:“那母親叫所有牡丹院里的人,都到這里集合,以免轉(zhuǎn)移贓物?!?p> 她隨即望了望,跟來的杜鵬光夫妻倆,搖了搖頭,又望向老夫人:
“祖母,孫女想跟您借人!”
老夫人過來的時候,身邊跟了四個婆子,聽見要人,就有兩個婆子上前。
老夫人一指另一個婆子:“你也跟去看看吧?”
為了避免拆穿,婆子進去搜的時候,婉儀只是在后面跟著。
搜到一間房屋里的時候,果然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些米油之類的,廚房里的東西。
不待婆子有反應,婉儀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就跑,邊跑邊喊:“找到了,祖母!廚房里的東西,在這里找到了!”
焦氏第一個沖了進去。
袁氏還不相信,待看清屋子里,都是廚房里用的東西時,一下子懵了。
等反應過來后,不禁嚷道:“不可能!這些東西怎么會在這里?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焦氏道:“大嫂,東西是在你屋里找到的,你不能再冤枉二老爺了,畢竟二老爺也是有他的難處的?!?p> 袁氏抓著焦氏問道:“是不是你栽贓陷害的?”
焦氏無辜搖了搖頭:“我就是想栽贓,也進不來你的牡丹院,更何況廚房里還都是你的人?!?p> “一定有鬼、一定有鬼!”袁氏有些歇斯底里:“是有鬼陷害我的!”
“祖母,你看母親不但不承認,還想裝瘋呢?”婉儀撇撇嘴。
哼!像我們這種有過案底的小孩子,才有裝瘋的資本呢!
想到此,始作俑者杜婉儀,居然有些得意起來。
袁氏目眥欲裂,起身就要來抓婉儀,婉儀急忙往旁邊躲去。
“住手!”一聲怒喝傳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父親!”婉儀急忙躲了過去。
來人正是去上早朝,卻被告假而去而復返的杜鵬輝。
他攔下了幾近癲狂的袁氏,喝道:“袁氏!你想干什么?”
袁氏醒過神來,憤恨地指著婉儀嚷了起來:“老爺,她栽贓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