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東來江流兒,
一不哭來二不鬧。
哪位老道來河邊,
撿我修行十數(shù)年?!?p> 陳某生辭別了李仲達等人,與蔡國公一道離去。
剛出大帳,迎面便走來一人。
此人身形魁梧,步伐沉穩(wěn)有力,臉上有很明顯的燒傷痕跡但是因為后期治療保養(yǎng)得當并沒有讓人覺得恐怖難看反而別有一番陽剛之味。
只是本來面目想來已經(jīng)不可知也。
“見過蔡國公”來人行禮道
“陳知府可是前來找唐將軍的,他們正在商量要事,可能還需要稍等片刻”
蔡國公看到陳光蕊前來自以為他是來找唐小棠的,他曾經(jīng)多次舉薦陳光蕊入京為官都被對方以家中妻子身體孱弱不堪遠行為由推辭,對其的感觀一直非常不錯。
“不妨事,我是來找他的,還請陳道長借一步說話”陳光蕊盯著陳某生說到。
“哦?想不到陳知府還與我這學(xué)生有舊”蔡國公也沒有多想,陳光蕊在益州為官二十余載,鶴鳴山又是道教大派,有些交集也是很正常的。
陳某生沉默了一下對蔡國公行禮到
“學(xué)生過幾日再帶諾諾來拜訪老師”
蔡國公點了點頭,又和陳知府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陳光蕊看著陳某生又點了點頭說到
“你很不錯”
“謝知府大人夸獎,不知前來是為何事”陳某生有些疑惑又有些緊張
“我知道你來過”陳光蕊開口道
“嗯?”陳某生心頭一緊
陳光蕊說完便負手轉(zhuǎn)身向著附近的樹林走去
陳某生猶豫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看著前面那負手而行的背影心中還是五味雜陳。
待走到樹林深處,陳光蕊回頭說道。
“你可知那年你日夜守在我府外的時候,我也有多少個日夜想將你殺之而后快”
陳某生聞言也是毫不示弱的回應(yīng)到
“那陳某先謝過知府大人的不殺之恩了”
陳光蕊沒有回應(yīng)陳某生的回應(yīng)
他閉上眼睛用力地呼吸了一下說到
“我本名林若甫,是當朝右相的二子”
“什么?”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劈在陳某生的腦海中
“我與你娘親自幼相識,京都就這么大,大家都住在國公巷子里又怎么會不認識”
“但是左相家和右相家能結(jié)成親家嗎?”
“不能”陳某生心里想到
“后來右相相中了當時的新科狀元陳光蕊,我也慢慢斷了念想不再與你娘親相見”
陳某生聞言疑惑更深,你在這里,那真的陳光蕊呢?
“后來陳光蕊被派往益州任益州知府,我一時沒忍住就偷偷跟了上去,誰知道....”
“嗯?”陳某生感覺到陳光蕊,不,眼前這人的氣息有些變化
“誰知道一路舟車勞頓,陳光蕊那個小白臉竟然敢因為一點瑣事打了你娘親一巴掌!然后我也一時沒忍住打了他一巴掌?!?p> 林若甫順勢也揮了揮手,掌風拂過旁邊的一顆小樹應(yīng)聲而斷
“九品上!”陳某生沒有想到林若甫的武道修為竟然這么強
若是當年對方?jīng)Q意殺他他是絕無幸理的
“一不做二不休,我也擔心你娘親的身體熬不過朝廷的追捕”
“于是你就冒充陳光蕊去了益州上任,然后借山火毀了自己的臉,但是這樣還是說不通?!标惸成f到
“當然瞞不過去的,我父親和左相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們知道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益州上任了,他們除了替我遮掩還能怎么辦!”
一個是最疼愛的小女兒一個是最喜愛的小兒子,哪個父母又忍心親手送自己的孩子上路呢。
“后來圣上也給了密旨卻只有兩個字”
“無后!雖說圣上能寬恕我的罪過已是皇恩浩蕩,可是那是你娘親已經(jīng)懷有身孕了!”
“我本想大不了等孩子生下來我再帶著你們娘倆一起躲到海外去的??烧l知道你娘為了我竟是忍心將你棄之?!?p> “所以我的父親應(yīng)是真正的陳光蕊?”陳某生認真的問道
“是的,你與那小白臉長得實在是很像?!绷秩舾粗f到
“想報仇?”林若甫劍眉一挑
“殺父之仇,總得一盡心意”陳某生答到
“那便來吧”林若甫大袖一揮一掌向陳某生印去
“有人打架?兩九品?”還在大帳中的李仲達感知到外面天地元氣變化說到
“沒事兒沒事兒,是林若甫在教訓(xùn)干兒子”張?zhí)鞄熜α诵?p> “林若甫?”唐小棠疑惑到
“他不是失蹤很多年了?”唐小棠問到,林若甫這個名字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記得了,但是對于他們這一輩一起在國公巷長大的孩子們來說自然是忘不了的,畢竟當年是打遍國公巷無敵手的熊孩子王。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了,走,我們邊吃火鍋邊說”張?zhí)鞄熃猩媳娙送抢锶チ恕?p> 而陳某生這邊,雖然他已經(jīng)晉入九品有一段時日卻依舊不是林若甫的一合之將。
才兩招就被林若甫打在地上站不起來。
林若甫看著坐在地上一邊吐血一邊調(diào)息的陳某生淡淡的說道
“那年你若是有和你母親相認的企圖你肯定就已經(jīng)死了?!?p> “你很不錯”林若甫又重復(fù)了一下他對陳某生的評價
“你少有才名,又是江流兒,你母親早就注意到你了,再加上你跟你那小白臉老爹長得確實很像”
陳某生閉著眼聽著林若甫說話沒有再搭腔
“你母親早就知道了是你,但是她不想讓我知道她知道,但是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知道了,只是假裝不知道她已經(jīng)知道了而已。”
陳某生聽著這如繞口令一般的知道不知道什么的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復(fù)雜的看著林若甫
林若甫自上任以來從來沒有在外面展現(xiàn)過武道修為,也無人曾見過他修行,沒想到竟然這么強。
“若不是因為母親的緣故,想必他早已是一方大將,怎么會二十幾年只能屈身于這小小的益州知府一職上?!标惸成氲?p> “有空去看看你的母親吧,反正已經(jīng)沒幾年了,你母親知道自己當奶奶的時候可是高興了好幾天呢,卻又要在我面前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一把年紀還像個孩子似的”林若甫說著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不自覺的笑了笑。
笑得像個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