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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凌權云

第六章:治病

風凌權云 南之林 3908 2019-10-29 12:40:08

  權云坐在牢獄的大廳中,望著這片青苔遍布的磚墻,以及其上掛著的寫滿各種名稱的牌子。

  “甲一、狗蛋、大川、小馬……這些人起名就是簡單?!睓嘣颇钪?p>  “權云……”權云轉(zhuǎn)過身,看到的是狗蛋提著一籃子食物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地搔頭,說,“早上俺無禮了,你別介意啊?!?p>  這位狗蛋,便是挖著鼻孔,嗓門特別大的獄吏。

  見權云不介意地點了點頭,狗蛋把一籃子的食物放在他的面前,說,“這是俺媳婦做的,食材可能不是高檔貨,但俺媳婦可是這附近有名的手藝棒的,你嘗嘗?!闭f著,狗蛋給他端起飯,夾了幾道菜。

  權云看著他,接受了碗筷,但就是沒有動口。

  神秘的珠子讓他具有辨別謊言與真實,洞察人心的能力,此時他看出了狗蛋的忐忑與尷尬。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彼畔峦肟?,微笑地問?p>  “沒……”見權云一臉看穿了他的樣子,他嘆了口氣,說,“早上聽甲班長說你會醫(yī)術,就想麻煩你幫幫看俺老父親的怪病……”

  換崗以后,在狗蛋的帶領下,權云站在了狗蛋老父親的床邊。

  這是一個面容枯槁的老人,印堂發(fā)黑,全身顫抖,直冒冷汗,身上血管凸起,像一條條猙獰的長條蟲子盤曲在男子身上。

  “沒有,沒有埋在這里。我不知道,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

  老者拼命掙扎,在床上不停地翻滾,似乎是疼得渾身難受。狗蛋急忙上前,用自己微弱的修為安撫老父親,老父親這才安靜下來,但口中仍然不停地念叨著那一句話。

  權云看著老者身上的癥狀,心念一動,意識到達了珠子所在的空間,將手按在了昏鴉灰的石像上,按了按脈象,臉色一變,示意狗蛋房外討論。

  這癥狀,這脈象,昏鴉灰太熟悉了,老人體內(nèi)存在蠱怪人的蠱,只是這蠱不是用于培養(yǎng),而是用于折磨。

  權云嚴肅地詢問:“令尊這病,多久了?”

  狗蛋思忖了一會,搖了搖頭:“父親這病具體時間俺不知曉,因為在俺小時候,父親便很忙碌,很少見到他的蹤跡。只知道,當他被人抬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生病了?!?p>  “距今多久了?”

  “十五年了?!?p>  “十五年?”權云皺著眉頭,“這十五年都沒有治好令尊的病?”

  “不是不能治,而是俺沒錢,沒能力,沒人脈,依靠這小小的底層獄吏身份,根本找不到高手治療父親的病,只能一拖再拖?!?p>  說著,狗蛋跪倒在比自己年小十幾歲的權云面前,懇求道:“求你了,俺現(xiàn)在就只剩下老父親,他雖然以前常不歸宿,但俺不怪他,知道他也是為了家庭,所以俺請求你一定要救父親的性命啊,俺真的沒辦法了啊?!?p>  權云急忙扶他起來,安慰他道:“狗蛋大哥太客氣了,權云沒什么其他能力,但還是有一定把握能夠治好令尊,還請你先起來……”

  狗蛋激動地站起來,權云見他情緒穩(wěn)定了,便輕聲詢問,同時眼睛一絲不茍地注視狗蛋:

  “請問令堂到底是怎么患病的,如若要治病,就需要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希望狗蛋大哥能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p>  狗蛋定了定神,陷入了回憶中:“當年父親執(zhí)行的是州府安排的人物,似乎是追擊一群人。印象中,他最后一次執(zhí)行任務前,跟母親說是要去越州……”

  “越州?”權云心中一動,“那大哥知道令尊去越州執(zhí)行什么任務嗎?”

  狗蛋搖了搖頭:“不清楚,但結(jié)合父親這么多年來的瘋言瘋語,似乎是去了陽陰森林……”

  “陽陰森林?追擊一群人?”權云如此一個思忖,不禁開始考慮千般奪得瑞果的計謀。

  距離詛咒全面爆發(fā)還有一段時間,此刻倒可以了解一些蠱怪人為何要設蠱于狗蛋父親。

  既然權云已經(jīng)決心誅殺蠱怪人,那么了解蠱怪人的相關信息,沒準還能夠在自己有把握殺死蠱怪人之前,惡心一下他。

  “那你可知令尊任務執(zhí)行的目標是哪一伙人嗎,大概的身份,屬于何幫何派?”

  “不知,只知道是妖……”

  之后權云又問了幾個問題,但此時狗蛋已然是一問三不知,權云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里屋,有些事情,恐怕只能夠通過當事人了。

  權云不想在狗蛋面前暴露自己還可以施展法術的秘密,支開了狗蛋,而后他關閉了房門,站在狗蛋老父親面前。

  以毒攻毒,當初權云體內(nèi)的蠱蟲便是通過虺蜮消滅的,那么此刻也可以通過控制虺蜮進行治療。

  因此,他在老前輩身上幾處關鍵的位置上扎下幾根銀針,這些銀針的實際功效便是控制縮小了身形的虺蜮通過銀針進入體內(nèi)。

  紫色的小蟲整齊有序地爬到老者體內(nèi),在體內(nèi)急速蠕動,老人意識仍然停留在噩夢中,但他的身體在虺蜮的影響下劇烈地掙扎。

  狗蛋在屋外擔憂地詢問,權云平穩(wěn)他的心緒,專心致志地注視老人的變化。

  虺蜮釋放的毒素,讓老者身體開始發(fā)紫,虬結(jié)的血管在以毒攻毒的作用下開始收縮。

  一個時辰后,當權云擦拭額頭的冷汗以后,看著右手手臂發(fā)紫的老人,他呼喚狗蛋進來。

  狗蛋見到全身紫色的自己的父親,不由得心驚,但權云安慰他:“令尊沒事,這些是一直潛伏在令尊體內(nèi)的毒素,釋放毒血把毒素排出來就可以了?!?p>  權云說了謊,這些毒素是虺蜮的。

  狗蛋感激涕零,邀請權云留下吃夜宵,然后由他來安排休息。權云謝絕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他感受到體內(nèi)紅線的詭異的紅光,以及身體本能的恐懼與悸動,刺骨的寒冷,宛若隨著他的步伐逐漸加重,他趕緊辭別狗蛋,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繞過了好幾條小巷,卻在這時徹底爆發(fā),他冷得全身動彈不得,因為慣性整個人撲倒在地,他不敢聲張,害怕被發(fā)覺,沒必要找人救他,只要自己扛過這個漫長的黑夜就可以緩解。

  一只骨瘦粼粼的劍齒虎從黑夜中走出,舔了舔嘴唇,饑腸轆轆地看著此刻癱軟在地上,蜷縮著不停顫抖的權云,目露貪婪之色。

  權云側(cè)臉看著這只劍齒虎,雖然此刻劍齒虎毛色暗淡,骨瘦如柴,但劍齒虎身上的毛皮,卻是那般的厚,看起來是那般的溫暖。

  劍齒虎環(huán)繞著他走了一圈又一圈,確定他動彈不得,不會給自己造成任何危險之時,他撲了上前,權云冷冷一笑,他等待的便是劍齒虎主動進攻的機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劍齒虎一口咬住權云的手臂,紫色的血液流入劍齒虎的腹中,讓劍齒虎翻滾的胃部得以舒緩一些,可很快,它便感覺到自己的頭暈目眩,“撲通”一聲,它整個身子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權云的頭發(fā)變成了純粹的天藍色,就連眉毛以及淡淡的胡須也毫無例外,他冷冷一笑,知道自己體內(nèi)虺蜮的毒素已經(jīng)徹底麻痹了劍齒虎。他艱難地爬到了劍齒虎身上,感受到些許的溫暖。

  他長出了巨大的獠牙,一口刺入劍齒虎的咽喉,劍齒虎疼得想呻吟,但卻發(fā)覺自己出不了聲音。

  溫暖腥甜的血液入喉,稍微緩解了權云身上的冰寒,讓他的身體得以稍微活動,這時候,他天藍色的毛發(fā)在毒素回歸以后逐漸變回妖艷的紫色。

  劍齒虎徹底氣絕以后,他卸下了身上的衣物,化作一灘水,徹底吸收整具尸體,不留一絲痕跡。

  權云整理自己的衣服,緩緩地離開這條無人的小巷,在吸收劍齒虎的精血以后,他蒼白的臉色得到了一絲的恢復,身上的詛咒,第一次,在晨曦來臨之前得到緩解,讓他一掃剛剛身心的疲憊,變得輕松與自在。

  他回到了牢獄暫時給他安排的房間,安安靜靜的黑夜,無聲無息,僅有草叢中牛蛙懊惱的叫聲。

  他坐到床上,打坐感悟自己體內(nèi)的變化,驚喜地發(fā)覺,之前消耗了大部分的莫名的力量,此刻得到了絲絲補充。

  “吞噬那只劍齒虎能夠補充這股莫名的力量?”他欣喜若狂,宛若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全然沒有殺了一個生命的憐憫與愧疚之情。

  一陣陣的敲門聲,將打坐中的權云拉回了現(xiàn)實,望向窗戶,才發(fā)覺,此刻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之時。

  如夢盈哼著歌在門外等候,權云打開了門,微笑地問:“什么事情讓盈盈小姐如此開心?”

  “一日之計在于晨,難不成我得哭喪著臉來找你,那豈不是被你拿掃帚趕出去,嫌棄我一早的晦氣?”

  “不敢不敢……”

  “開玩笑的,怎么樣,這工作還滿意嗎?”

  “謝謝盈盈小姐的推薦,我很滿意?!睓嘣评_了椅子,如夢盈坐了下來,權云給她到了一杯水。

  “那就好。對了,昨晚州府那邊丟了一只劍齒虎,雖然劍齒虎剛剛開始修行,可你還是要小心一些,據(jù)說這劍齒虎餓了很久,你要是遇到了,就趕緊逃?!?p>  權云點了點頭,也總算明白了為何一個被重兵把守的城鎮(zhèn),會有一只吃人的野獸,“也不知州府大人那邊為何要留一只劍齒虎在府?。俊彼幸鉄o意地說。

  “據(jù)說是要修行功法……”如夢盈喝了一口,繼續(xù)說,“州府浪家拳法很厲害,據(jù)說可以拘留獸魂增強自己的功法,這只劍齒虎應該就是用于功法修行所用,餓上幾天也是為了讓劍齒虎的魂魄衰弱,容易拘魂?!?p>  “妙哉!”權云感嘆,“如此說來,只要是抓到越來越多的野獸,拘留越來越多的魂魄,那功法就越強……”

  “確實如此,不然州府也不可能成為八靈之一的拳靈?!比鐗粲磁宓卣f。

  “是浪子豪在修行自家拳法,需要用到這只劍齒虎嗎?”權云最關心的是這點,他要確定浪子豪的身手。

  如夢盈搖了搖頭:“不是,是浪子豪的弟弟,浪子邁。浪子豪只想著玩,沒有子邁那么用心?!闭f著,如夢盈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只劍齒虎禁錮在浪家中,實力又不強,怎么能夠逃出來?”權云又給如夢盈倒了一杯,如夢盈感謝,喝了一口,搖了搖頭:“不清楚,具體還在調(diào)查中?!?p>  “有沖突啊,只是不知是子邁和誰,最好是子豪?!睓嘣泣c了點頭,心想。

  突然的沉默,讓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如夢盈看著權云,好奇地問:“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很久了……”

  “嗯?”

  如夢盈伸出她的纖纖玉手,指著權云的頭發(fā)說:“你這頭發(fā)是天生的嗎?紫色的,好特別啊。”說著,她示意自己黑色柔順的長發(fā)。

  權云看著自己的長發(fā),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紫色的頭發(fā)太突出了,不利于他隱沒在人群中,他也不想如夢盈深究,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如夢盈也不介意。

  如夢盈走了以后,權云站在巨大的銅鏡前,他手中拿著一把剪刀,將自己長長的紫色頭發(fā)剪短,斷去的這截頭發(fā)在離體以后迅速變成了水藍色,未著地便消散在天地間,并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權云花了一個時辰整理自己的頭發(fā),最后僅留一小部分成髻,帶上一頂獄卒的帽子,擋住眉毛。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回想起從自己被獻血到現(xiàn)今的所有經(jīng)歷,他深深地體會到,自己作為一個人,在獲得珠子以后,變得越來越與他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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