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個長長是什么?”這是一個八九歲孩子的聲音,他看著祖祠里供桌上放著一個長長木板,木板上刻著密密麻麻一長串人名足有上千人之多。
“哦,呵呵,是族譜?!币粋€滿頭銀發(fā)的老者,寵溺摸摸小孩子的頭笑著說道。
“族譜?那族譜是什么呀?”小孩子不解的問道。
“嗯,族譜嗎,族譜就是祖宗,是傳承,是根?!崩险呖戳丝醋郎系哪举|族譜說道,
“根?那根又是什么呀?”小孩子還是不理解接著問道。
“哦,哈哈,根啊,根就是心呀!是你最放不下的,無論你在哪,在天涯海角,他都在你心里一直都在,忘不掉,沖不淡。化不開。好了好了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焙⒆拥膯栴}把逗笑了老者大聲笑著說道。
“那,爺爺最上面的人誰呀?”小孩子繼續(xù)追問著。
最上面的那個名字,是咱們的始祖,先有他,然后才有下面的這些人,現(xiàn)在有了我,后來呀!又有了你爸爸,你爸爸有了你,這叫血脈傳承?!崩险呔拺阎鴩u吁地說道。
“哦,爺爺你看這些都逝去,那為什么這些是卒呢?”小孩子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奇地問道。
“呃,那些寫著逝去,就是正常死亡的或是病死或是老死的,這些卒呢,呃,咳咳,他們呀是被殺死的,是被砍頭了的。”老者沉思了一會才繼續(xù)說道。
“砍頭,為什么砍頭啊那的多疼??!他們是被誰砍的頭?。 毙『⒆臃路鸨粐樀叫⌒囊硪淼膯柕?。
“嗯,他們啊,他們跟了不該跟的人,所以被人殺了,嗯,咳咳,不說了不說了走爺爺給你買糖葫蘆吃去?!崩险呲s緊回答完小孩子的題連哄帶騙的要趕緊帶離開,他不知道在不離開,小孩還會有多少問題要問。
段氏女云照,嫁太原李氏元吉。告祖宗之。這是小孩子走之前最后看到的幾行字。
一座小學的學校里一個女老師翻開歷史書,向下看看說道:“同學們今天我們講唐太宗李世民他是唐朝第二個皇帝他在位期間…………。被稱為千古一帝,他……。于玄武門前擊殺欲加害他的同胞哥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這是小孩子第一次知道李元吉是誰。
“你來了,是來救我們的嗎?我們死得好冤啊!給我們報仇啊,救救我,爺爺我不想死啊,孩子爹爹對不起你呀,蒼天啊你瞎了眼嗎?我們老段家做什么孽啊你要這么懲罰我們呢?哥哥,快來救救我,呃哈哈哈……。全死了,都死了,死吧死吧去死吧!來世我不要做人了,好辛苦的。
“啊……。不要?!?p> “呵,……呵”一陣受到驚嚇的喘氣聲久久不散,段玉不安的坐了起來,身上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
妖狼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串了起來,又一臉憤恨的看著段玉,嚶嚶地叫了幾聲。郁悶地躺回自己的狗窩里不再理段玉。
段玉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看到了血淋淋場面那些無頭的人,手里提著自己的頭顱,看著他,抓著他,讓他救他們,有老人,大人,少年,還有不到周歲的嬰兒。就那么看著他,頭顱上的眼睛直瞪瞪瞅著他,有恐懼的,有空洞的,無力的,焦急的,絕望的,失望的。
段玉就是那個問老者,根,是什么的那個孩子。
玄武門,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段家滿門,段志玄。這些人的名字就像放電影一樣在段玉腦海中不停地來回轉動著。
他腦袋疼得就像要爆炸似的,段玉大聲嘶吼道:“為什么?為什么是我?到底是誰把我?guī)У竭@的,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我自己一個人到底能干什么啊?”
“呵呵,根,在心里??!無論你走到哪,無論是天涯海角,他都在你心里,丟不掉,化不開,沖不淡的血脈相連?!?p> 爺爺?shù)穆曇舴路鹁驮诙叄?p> 李世民,李元吉你們兩個混蛋,啊……。
我到底該怎么辦,武德九年發(fā)生的玄武門事變,兩年,還有不到兩年時間了,我要怎么辦,怎么阻止屠刀砍向自己的祖宗們。
這兩頭巨獸,強壯得用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他。
“小,喂,你在干嘛呢?挺大個人咋還賴床呢,這都快中午了,你還吃不吃飯了。梅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段玉門前,看見段玉在發(fā)愣,滿腹心事,滿臉不解地叫了他。
“呵呵,吃,這就吃”
段玉訕訕的笑著回答梅朵。
“那好,你快吃,吃完了好教我新得歌曲,你昨天教我的我都會了,嘻嘻,我厲害吧!就連我莫拉都說我最聰明呢!”
“嗯,真聰明,這么快就學會了?!倍斡衲弥H飧删椭囡炞舆叧赃叿笱苤范?。
梅朵在旁邊看著段玉吃飯不理自己,便自顧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什么的昨晚拉巴被幾個人抬了回去,什么拉姆和哥哥去后面草料堆了,巴拉措喝多了躺在馬棚睡了一宿。
梅朵看見段玉吃完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段玉就往外跑。
“走,帶你去個好地方?!?p> 梅朵牽過馬把馬繩遞給段玉。
“給,這是我哥哥的馬,你騎著?!?p> 段玉接過馬繩,翻身上了去。“駕,”梅朵一抖馬韁繩,大喝一聲沖了出去,段玉緊跟在她身后也沖了出去。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圣潔的月亮,青稞酒的芬芳。
梅朵那嘹亮的歌聲,伴隨著輕輕的風傳向了遠方,一道青春靚麗,調皮活波的身影,隨著馬背起伏著,梅朵那咯咯咯的笑聲不時的從前方響了起來,后又被微風沖淡了,同時也沖淡了段玉那深深的憂愁。不想了,在沒有實力的前提下,一切空想都是鏡中月,水中花。
“看,這就是我經(jīng)常來的地方,美不。梅朵指著前面山腳下一片由火山巖堆積成的湖泊對段玉說道。別的地方到了冬天就寒冷異常,唯獨這里你看這還開著鮮花呢。
“你看那邊,水池還冒著熱氣呢,我經(jīng)常在這洗澡,莫拉說女孩子就要干干凈凈的,她還說漢家女子都是非常干凈的幾乎每天都要洗澡,不像我們吐蕃人常年的不洗澡。梅朵在火山巖石上蹦來蹦去笑著介紹這里。
“我莫拉漢話說得可好了,我和哥哥說的漢話都是莫拉教的,你以后也教教我唄,我要學更多的漢族歌曲?!彼终{皮地掬著水,看著段玉說著。
段玉也仿佛被梅朵這充滿了青春氣息,朝氣蓬勃的樣子感染了也學著梅朵那樣捧起水揚了起來,看著梅朵說道:“好啊,我教你學唱歌學漢話,你教我說吐蕃語好不?!?p> “恩,一言為定?!?p>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