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巡邏很緊密,宴會四周都是爬滿了爬山虎的墻,只有一扇門,兩邊皆是賓客,正上方就是要殺的目標(biāo)。
宴會已經(jīng)開始,絲竹之聲不絕于耳,觥籌交錯,來的人很多,不少人都是當(dāng)初楚奕在青云涯見過的。
李流霜面不改色的說:“把劍靈叫出來?!?p> 楚奕沒有說話,劍靈自己出來了,還是一個小女娃的形象,李流霜的臉頓時就黑了:“這是你的劍靈?”
楚奕也不知道說啥,劍靈的威力他是見過的,對于上神階的他來說,是有些吃力,但是如果對上李流霜這種天才,可能不太夠看。
劍靈滿臉不服,覺得自己被人小看了,氣鼓鼓的看著李流霜:“你這是什么表情?”
李流霜拔出刀,嚇得蒙面男子縮了縮脖子。
“你們是要殺人嗎?我只是想找個東西?!蹦凶有⌒囊硪淼?。
“閉嘴。”
劍靈把楚奕的臉捧著:“我要快點回到你體內(nèi)了,不然就要失控了,一會兒你直接使用化燼訣,我會幫你的?!?p> 楚奕鄭重的點點頭。
宴會已經(jīng)進(jìn)行一半,賓客喝的興起,李流霜的手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忽然,李流霜沖天而起,將刀舉過頭頂,直直劈向老賊的頭。
那老賊反應(yīng)也是極快,閃身躲開,桌子被劈成兩半,連著地上都有了刀劈的痕跡。
見此情形,楚奕也下了房頂。
迅速用化燼訣凝成一把劍,劍靈的力量涌入劍身,強大的劍氣讓李流霜刮目相看。
戰(zhàn)斗時間太長,老賊一直躲藏,還放出分身,使得她的刀意四處亂竄。
那老賊一見有機會,擲出帶毒的暗器,劃過李流霜肩部,毒性很強烈,她的嘴唇開始發(fā)紫,渾身無力。
月色如銀,楚奕御起的劍如獵隼一般追向老賊,只一瞬,刺穿了老賊的喉嚨,將他定在墻上,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賓客紛紛出手,蒙面男子趕來,揮手扔下一顆珠子,珠子落地瞬間爆開,一層迷霧變起來了。
他們逃走時,還聽到女聲,叫的凄慘:“爹!”
一名老人站在迷霧中,嘆了一口氣:“老身看的清清楚楚,方才那分明是化燼訣,楚奕那小子沒有死?!?p> 翌日。
明月谷山腳那家清風(fēng)客棧,早年八卦楚天,如今八卦楚奕。
“哎哎,聽說了嗎?以前攪得江湖不得安生的那個楚天,他隱退之后收了個徒弟,就叫楚奕。”
“你這算啥,我可是聽說,昨晚三金盟的盟主被那楚奕抹脖子殺了!”幾桌的人湊在一起,喝著樓空念。
其中一個猛的喝了一口酒,用衣袖擦了擦,用力的將酒杯砸在桌子上,右腳一抬,放在木凳上:“那楚天教出來的徒弟,能有什么好東西,依我看啊,八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鄰桌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抿了一口酒,輕放下酒杯,拿起佩劍便走了出去。
“我讓你打聽的事,怎么樣了?”說話的人身著白衣,端起茶杯,頭上已生華發(fā),但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讓人心生膽怯。
“啟稟谷主,少主隱退之后收了一個徒弟,此人正是楚奕,另外,這個楚奕殺了三金盟的盟主。”男子已經(jīng)取下了斗笠,正跪在地上復(fù)命。
江悟揮了揮手,示意男子退下。
溪水潺潺,李流霜被放在溪水邊,身中劇毒,已經(jīng)奄奄一息。
“兄弟,若是你信我,我能治好她?!泵擅婺凶涌粗辜钡某龋贿吥贸隽艘话?。
“信你?!?p> 只見男子對著李流霜施針,封住穴脈,以防毒發(fā)太快。
接著,他又拿出一本書,在楚奕面前翻來翻去,然后遞到楚奕手中:“你去山里幫我采一下這幾味藥?!?p> “行?!背饶弥鴷?,輕功進(jìn)了山里。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里不僅有幾株草藥,還有兩只野雞和一條蛇。
將手里的草藥和書給了蒙面男子之后,他又進(jìn)了山林,這次抱了一堆干枯的樹枝。
等到蒙面男子治療完成后,一股烤雞的香味就飄過來了。
“多謝你了,兄弟?!背日f著,將野雞遞給蒙面男子。
“不必言謝,我本就是醫(yī)者,醫(yī)者仁心?!苯舆^野雞,他坐了下來。
楚奕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確實想不出來,這醫(yī)者仁心怎么跑別人家偷東西:“我叫楚奕,你呢?”
“在下祝平安,兄臺叫我平安便是?!笨辛艘豢陔u肉,用贊許的眼神看著楚奕。
“你上三金盟偷的什么好東西?”楚奕放下野雞,拍拍手,湊到祝平安面前一臉好奇。
祝平安有些難為情,一副不好說的樣子,楚奕的臉湊的更近了。
他索性站了起來,對著楚奕行了一禮:“楚奕兄,這個時候還未到,恕我不能相告?!?p> “哎呀,不能說就不說嘛,這么嚴(yán)肅做什么?!币滦浔怀纫话殉蹲?,然后又坐了下來。
夜?jié)u深,許多螢火蟲飛了出來,映照在溪面,這幅景色令人心曠神怡。
“說來,螢火蟲也是可以入藥的?!闭碇直鄣淖F桨膊缓蠒r宜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只聽清脆一聲,楚奕一記爆栗:“讓你入藥!”然后轉(zhuǎn)身入眠。
祝平安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
一束光從樹葉縫隙射在楚奕臉上。
李流霜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在與祝平安交談。
迷迷糊糊醒來時,楚奕只聽到李流霜的一句:“替我謝謝楚奕,我大仇已報,便回家去了?!?p> “李姑娘,保重。”
向右邊挪了挪身體:“這石頭咯著我了。”
“那你還不趕緊起來趕路?!?p>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不過半天,到了一片菜花田,楚奕轉(zhuǎn)過身來:“誒,你怎么一直跟著我?”
一只蜜蜂飛來,在楚奕面前“嗡嗡”飛來飛去,那蜜蜂被一只手捏起,甩到祝平安身上去了。
祝平安一邊辯解,一邊還要趕蜜蜂,對于楚奕這種行為,很是憤慨:“這路是你所屬嗎?我出來游歷,何來跟著你一說?”
“那倒也是?!背扔洲D(zhuǎn)過身,將正在采花的蜜蜂捏起來,繼續(xù)扔。
直到走出這片菜花田,才得以安生。
到了一個小鎮(zhèn)上,楚奕逛了一圈買了一匹馬,想著甩脫這個跟屁蟲,哪知祝平安也跟著買了,還買了個上好的馬鞍。
咧嘴對著楚奕笑,雞皮疙瘩掉一地。
楚奕使壞,故意牽著馬在小鎮(zhèn)上轉(zhuǎn)圈,也不說話,想讓他知難而退,哪曾想,祝平安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只得放棄,騎著馬慢行,往鎮(zhèn)外的林子里走去,馬兒也不聽話,到了林子,非得要吃路邊草,氣的楚奕跳腳。
祝平安睡在馬背上偷笑,楚奕氣呼呼的蹲在樹上:“笑什么笑?”
“沒什么,沒什么?!?p> 一聲聲鳥叫,讓楚奕莫名心安,一不小心,靠著樹睡熟了。
祝平安在一旁守著他,無聊的時候就翻翻書籍。
等他醒來,發(fā)現(xiàn)祝平安居然還在,心里一陣難受,心想,跟著便跟著吧。
馬兒吃飽了,叫了一聲,楚奕牽著便要走,祝平安緊跟其后。
還沒走幾步,身后悠悠飄來一句:“楚奕,咱們?nèi)ヂ牴适掳??!?p> 他頭也不回,直接拒絕:“我才不去?!?p> “走嘛,天也快黑了,咱們先回去?!弊F桨惨皇譅恐R一手牽著楚奕的手,強行拉著回到小鎮(zhèn)。
方才在鎮(zhèn)子轉(zhuǎn)圈時祝平安路過那館子,就聽見里面在講故事,說的是一種酒的故事,精彩的很。
結(jié)果到了的時候,只聽見醒木的聲音,說書人已經(jīng)講完了,正在制造懸念。
“哎呀,來晚了?!弊F桨矡o奈的搖搖頭。
“平安,你可知我要做的事情,十分危險?!背脸恋穆曇魝鱽恚瘸林?。
祝平安有些被嚇到:“你這般嚴(yán)肅做什么?既然你要做的事情危險,我又是醫(yī)者,我更要跟著你了?!闭f著,左手直接搭在了楚奕肩上。
“再說了,我一個人游歷也很是無聊,我會武功,跟著你不會拖你后腿的,你放心好了?!辈坏瘸乳_口,他又拉著往客棧走。
因為已是傍晚,客棧零零散散幾個人,坐著飲酒。
客棧小二一看有人來,抹布往肩上一甩:“客官,里面請。”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俊?p> “要一間上等房,幫我把這兩匹馬看好?!焙孟褡F桨渤3W】蜅R粯樱苁炀?。
而楚奕從前都是師傅帶著,從來沒住過客棧,要是遇到天黑了還在外面,就找個寺廟或者破房子住下。
“好嘞,客官樓上請?!?p> 雖然沒住過客棧,但也知道一間房不妥:“為什么是一間房?”
“兩間房太貴了嘛,我們兩個湊合著睡一晚,明日一早就起程?!?p> 進(jìn)了房間,日落的余光從窗外灑進(jìn)來,里面有檀木桌椅還刻著花紋,檀香木的架子床上面掛著白色的紗帳,倒也干凈,桌上擺著一壺茶。
這讓楚奕有些拘束,他從未住過這么好的房間,那小木屋里的桌椅都非常普通,床也不是架子床,不能掛紗帳,夏日常常有許多蚊蟲叮咬。
祝平安坐在床邊,看了一眼:“床挺大的,今晚我們一起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