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何物?聲如驚雷震人心魄,竟能直沖云霄之中,爆裂開來之后竟然又猶如火樹銀花一般絢麗多姿。
一瞬間的美麗之后便湮滅猶如曇花一現(xiàn),雖然一瞬便消失,卻是讓人忍不住流連啊。”
高刺史對煙花的美麗十分癡迷,或者說出于對美好事物的癡迷,他很希望這樣的美景可以再次重現(xiàn)。
仿佛是聽到了高刺史的呼聲,又或者是為了滿足全城人的期待,榮不棄再一次燃放了煙花。
那一夜,天威城完全籠罩在了美麗的煙花盛景之中,不光是天威城,更遠的城池都有看到夜空中的光影。
“看方向該是碧波湖,如此動靜顯然有是那位榮公子搞出來的東西。
還真是一個寶藏,時時刻刻都能給人期待?!?p> 相比于高刺史對煙花的欣賞,公孫不白對榮不棄更感興趣。
“嗯,公孫先生說的有道理,有時間跟榮公子商量一下。
這樣的好東西,留在天威城卻是暴殄天物了。
如果送到盛京去,能夠在祭天大典之時綻放光彩,陛下一定會非常高興!”
自從上一次跟天威公還有威武大將軍一起把紙張作為祥瑞送到了皇帝面前之后,高刺史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以往還跟他有書信往來的官員,最近都越來越少了,甚至就連他寄信出去也都沒有了回應(yīng)。
他知道自己是被文官體系排斥了,跟勛貴和武將一起做諂媚之事,在其他文官看來有辱斯文。
最重要的是,這紙張明顯是一個有大利益的事,可是現(xiàn)在其他人根本占不到好處。
相反皇帝和勛貴們都占據(jù)了大量大半利益,剩下的卻是目不識丁的武將集團拿著。
偏偏最跟紙張息息相關(guān)的文官集團卻沒有半點好處,不但沒有好處可以吃,還要為此付出更多的錢。
畢竟他們的讀書人,以后紙張方便了肯定是要大量用紙的,甚至可以說他們才是紙張的受眾。
可是制造的技術(shù)方法現(xiàn)在在皇帝和勛貴軍方的手中,這也就意味著從此以后他們用的東西都要跟皇帝買。
他們就算知道技術(shù)也別想制造,皇帝和勛貴可不會看著他們侵吞屬于他們的利益而不聞不問。
就算是扣下大帽子讓他們讓出這部分利益,恐怕皇帝和勛貴,軍方也會趁機提出條件。
到時候是不是真的能得到好處可就真不一定了。
而這其中高彥達這個貨肯定是不被待見的,為了自己的青云直上,居然置文官利益于不顧。
對此高彥達也是有話要說的,當(dāng)初派他到唐州來,可不是他自愿來的。
誰都知道唐州不是一個好地方,這里不但有勛貴之中的頂級,還有陛下的監(jiān)視,最重要的是這里遠離朝堂。
雖然是個刺史,但為了限制天威公和威武將軍,他這個刺史根本不能挪窩。
也就是雖然是刺史,卻職能管理一城之地,再遠就去不了了。
而且這天威城之中勢力繁雜盤根錯節(jié),可以說所有朝堂上有的勢力全都在唐州找得到。
高彥達這個刺史做的窩囊啊,受多少氣就不說了,關(guān)鍵還沒人給他幫忙。
需要用他的時候就用大義來說話,不需要用了,誰記得他高彥達在唐州已經(jīng)呆了多少年了?
他還年輕,他希望能夠一展抱負,他不想在唐州養(yǎng)老。
為了一個抱大腿的機會他甚至都能跟自己監(jiān)視的對象合作,文官集團的摒棄?自己不是早就被摒棄多年了嗎?
高彥達已經(jīng)決定了往后就往這個方向去走,反正自己也沒有別的路走了。
高彥達這邊愉快的下定了決心,而另一邊的司馬修卻是一片繁榮景象。
“大哥,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為什么你一個消息都不告訴大家呢?
難道說,你是想要獨吞這些好處嗎?”
身穿華服的司馬家人對司馬修可是十分的不滿,正好借此機會發(fā)難。
天威公府,祖祠之內(nèi)一群天威公的后人們正在祭祖,與其說是在祭祖倒不如說是在吵架。
當(dāng)然在祖祠里即便是吵架也是要克制一點,打擾到祖先可就不好了。
司馬修搖搖頭說:“這里是祠堂,今天是什么日子?有什么事過了今天再說如何?”
“少跟我們來這套,過了今天大家各回各家,這天威公府是你司馬修的家,卻不是我們的,說吧,你打算怎么辦?”
雖然他們大多都是不孝子,但司馬修以為大家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結(jié)果顯然他想多了。
人家來就是為了利益,才不是為了祭祖呢。
“好,你們要談是吧,跟我出來吧!”
司馬修沒辦法只能帶著人到了自己的園子之中。
院子里很快就占滿了人,老老少少一共來了十幾個,當(dāng)然上一代天威公的兒子沒有這么多,孫子輩的也在呢。
“行了,小一輩的就先出去吧!”
司馬修發(fā)話了,可惜不管用,天威公的威嚴固然對外面有很大的威懾,但對子孫來說,卻沒多少。
至少在爭取利益的時候,這些子孫是不害怕的。
“大伯,我父親病逝,如今是我掌家,您總不能把我趕走,長輩們談事情我不參與便是了,可讓我不聽,我不放心啊?!?p> 司馬修一看,是自己四弟的兒子司馬雁,說起來除了司馬修是嫡出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庶出。
所以司馬修繼承了爵位,而這些庶出的少爺只能下放到各處莊子成了莊子的管事。
司馬修知道四弟死后便是他兒子繼承了莊子的管事位置,聽他這樣說也不再說什么了。
“各家當(dāng)家的留下就行了,小輩們就讓他們?nèi)バ菹?!?p> 畢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其實也不好說出口的,他們也是要臉面的。
等到院子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之后,司馬修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說吧,你們要個什么章程!”
司馬修語氣冰冷,早已不似在小輩面前的和藹態(tài)度,當(dāng)然他的弟弟們也沒有因為他的改變而害怕。
“你們大房吃肉,總該給我們這些分支喝口湯吧。
你兒子司馬卓做了那么多生意,可曾想過家里還有多少老少爺們沒事做?
見天的在莊子里呆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養(yǎng)豬呢。
我們也是天威公血脈啊,難道我們不比那些外人更可信?”
司馬修:“我看未必,不就是要錢嗎,說個數(sh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