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睛。
一雙人眼,正透過貓眼從外向內(nèi)的觀察著大家!
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陳律心臟因此狂跳。手迅速的壓下門把,將門推開!
門外沒有人,也沒有光。
漆黑一片,像一個黑洞,連光線也被吞沒。
錯覺嗎?那一只充滿血色令人感到不詳?shù)难劬Α?p> 凜冽的寒風(fēng)從門口刮過,不知何時,正對著的窗戶也是打開著的,吱呀一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門…開了!”劉佳慧的眼睛驟然一亮,什么也沒顧,站起來就朝著門外跑,似乎害怕晚一步就再也出不去。
“嘿!”
光頭強下意識的伸手一抓,竟落了空。只能望著遠去的背影匆匆警告:“別亂跑??!”
喊聲并沒有叫回劉佳慧,反而伴著寒風(fēng)呼嘯聲越發(fā)令人心頭發(fā)冷。
在等了許久后,也許只有一兩個小時,但對剩下的人來說度秒如年,也終于確認了。
第四個人——消失了。
“眼下就剩下我們?nèi)?,我們不能再分開了,不然我們都會消失在這里。”
光頭強出乎意料的沉著和穩(wěn)重,原以為是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人。陳律點了點頭,“沒錯,但我不建議坐以待斃,我認為我們應(yīng)該出門去尋找其他人…亦或者出路。”
張琴也不知道自己沉思著什么,原本慌亂的情緒和表情變得堅韌起來,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堅定的眼神看上去就像一把出鞘的刀,誰敢阻攔必迎痛擊!
“我必須找到詩琪!我要出去!”
兩人都決定出去,光頭強也不好留下,而且這棟房子也確實充滿了詭異,留下也不一定有什么好,指不定一覺過后就丟了命。出去雖然也危險,但至少可以一搏生機。
“準備一下,等天亮吧,趁手的東西多拿一些。”
兩人點頭,分別去找適合的工具放進背包之中。
濃厚的黑色漸漸褪去,眺望天的盡頭,山與天相交之處漸漸露白,一線光輝劃破沉寂的夜,帶著無限希望的光芒投在三人的心頭,短暫的安撫住他們受驚的心。
“出發(fā)吧?!?p> 三人背起行囊,迎著朝陽的放下前行,身后的影被無限拉長,虛化。
沒人看見,這棟看上去年久失修的房子,門一點點的自動合上,風(fēng)沙一揚,門前又是一片荒蕪,不見人跡。那寫著留言插在門邊的木板亦消失不見。
“昨夜劉佳慧往哪個方向跑,陳律你看清了嗎?”光頭強瞇著眼,看著四周荒蕪廢棄的礦坑,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受。
“我記得她是朝著門外一直跑的,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轉(zhuǎn)向。”陳律四下尋望,雙手拉著背包肩帶,擦了擦鬢角的汗。日頭逐漸上升,溫度也以極快的速度上爬,三人出來也許才一兩個小時,就已然感到口渴難耐,卻偏偏三人沒一人有水。
目光從左至右的張望著,忽然看見不遠處的一處礦坑邊上,有什么東西一閃一閃的刺得人眼疼。
“看那里!有東西在發(fā)光!”陳律指向發(fā)光處,剩下二人循著望去,很快三人來到了礦坑邊并撿起了發(fā)光的東西。
“這是劉佳慧的手表?!标惵砂淹嬷直?,發(fā)現(xiàn)是一端表帶和表盤相接的地方松脫了,這才被人遺落在這里。
“她從不離身?!睆埱倏粗直砗粑粶?,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臉色有些難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底的想法誰也沒說。
從不離身的手表掉了,不可能不回來找,也不可能不知道掉了。
那會不會是沒辦法回頭尋找呢?是什么讓她無法回頭呢?
越深思,越心慌。
“我們下去找吧,也許她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手表才磕掉在這里了。畢竟這里挺高的,坡又陡,她短時間也爬不上來,說不定另外找路上來了呢?”陳律壓下心頭的恐懼,將手表收起,故作輕松的說道。
事到如今,三人如無頭蒼蠅的一直走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在礦坑邊發(fā)現(xiàn)的,那就下礦看看吧,順便還能看看沒見過的礦洞,滿足一下好奇心。
陳律的主意說不上多好,但在現(xiàn)在這種沒頭沒腦的情況下,也算一種好主意。
三人小心翼翼的沿著礦坑邊的走道一點點的往下,越往下,空氣中的高溫似乎夾雜著一絲陰冷,叫人心發(fā)冷。
在經(jīng)過三個小時的路程后,三人抵達了礦坑底,站在礦洞邊上,有些猶豫進還是不進。
礦洞從外朝內(nèi)望,除了最靠外的地方還有一絲光線,其余的越深越是一團烏黑,一眼望盡就像為他們設(shè)計的一條不歸路。
大概唯一的好消息是,這里近期真可能有人進去過。因為,礦洞邊上帳篷下的桌子原本應(yīng)有三盞仿佛歐洲中世紀的油燈,這是根據(jù)桌上的灰塵痕跡判斷的。
而現(xiàn)在,油燈只有兩盞了。
三人帶著兩盞油燈,將其點亮一盞后,光頭強在前陳律墊后張琴居中的前后腳進入了。
光斜入洞中,他們的身影一點點的從光中消失,一點點的沒入黑暗,逐漸只剩一點橘紅搖晃的光,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洞口忽然掛起大風(fēng),呼嘯的經(jīng)過空洞的口,發(fā)出詭異的聲音,深入礦洞的仨人卻沒聽見。
恍惚中,那個曾放著油燈的桌面上似乎還有一盞破碎的油燈被風(fēng)忽的刮倒。
礦洞口和風(fēng)交雜出的聲音仿佛是在說——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