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篇（4）——萬家燈火
“在一個煙火絢爛之處?！蔽已b13地回答道。
“??？”柳昕昕顯然沒聽懂我在說什么。
“我爺爺奶奶搬到了BJ城外，在一個小村子里，那里沒有燃放煙花爆竹的禁令?！?p> 我解釋道。
“遠嗎？”柳昕昕問道。
“不遠，還沒到河北，現(xiàn)在高速上沒車，一個小時就能到?！?p> 我看著后視鏡里的柳昕昕，雙眼略顯疲憊，關心到：“你累的話，就靠著休息一會，到了我叫你。”
柳昕昕也沒逞強，大方地接受了我的提議。弱弱地答應了一聲。
“嗯……”
大年三十的出京高速上，不說一個車沒有也差不多。
一路上我都是卡在高速上限上跑的。
橘黃色的路燈立在高速兩側，車里的燈光也是一亮一暗，一亮一暗的，十分催眠。
“話說，這樣的場景，怎么給我一種很濃的即視感？”柳昕昕打破沉默到。
“半年前，也是晚上，我拉你去機場接宋繪恬去了嘛?！蔽倚χf道。
“對哦……”
柳昕昕說完，不知到想到了什么，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說道。
“半年了嗎？不知不覺咱們倆都認識半年了。我記得我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你就嚇了我一大跳?！?p> 我無語地說道：“明明被嚇到的是我好嗎，好端端地在街上呆著，突然一個妞倒在我懷里，我還以為碰瓷的呢?！?p> 柳昕昕也笑了，小聲說道：“那還多虧我那天去酒吧了。”
我沒聽清柳昕昕在小聲說什么，于是問道：“嗯？你說什么？”
柳昕昕別過頭去，看向窗外，調皮地說道：“不告訴你?！?p>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
過了一會，我側眼偷瞄了一下柳昕昕。
發(fā)現(xiàn)她正盯著高速旁住宅區(qū)里的萬家燈火發(fā)呆。
我盡量把語氣放溫柔地問道：“想家了嗎？”
“想了?！?p> 柳昕昕聲音有些哽咽，聽的我一陣心疼。
“那回去看看？”
“我不要，我才不要回去?！?p> 此時的柳昕昕就像跟父母鬧別扭的小孩子一樣，充滿了執(zhí)拗，別人怎么勸都不聽。
我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怎樣，昕昕，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p> 柳昕昕嬌弱地回答了一聲。
“嗯?！?p> 我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目的說出那樣的話的。
出于愛？出于友情？這些我不得而知。
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內心想保護這個脆弱女孩的堅定。
看著遠處的高速路牌，我提醒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柳昕昕。
“昕昕，別睡了，爺爺奶奶家快到了。”
原本還在迷糊的柳昕昕瞬間精神起來，瞬間直起身。
然后拿出包里的化妝品開始補妝。
“……”
我手腳麻利地畫著妝，無語地說道：“姐姐，爺爺奶奶眼神不好，您不化妝也沒事?！?p> “不行?！绷筷繄远ǖ卣f道，說的同時補妝的手也沒放下，依然快速的上下飛動著。
“這不是能不能被別人看見的問題，而是個人的態(tài)度問題?！?p> “……”
見勸不了她，我也就聽之任之了。
沒過一會，柳昕昕的妝補完了，我的車也開到地方了。
這是一個不大的農家小院，老胡同的鄰居都搬到樓房之后，原本老爸老媽也想接爺爺奶奶進樓房住。
但被爺爺奶奶拒絕了，他們說樓房住著沒有人情味。
于是在BJ周邊的一個小村莊里，買了小院，在這里定居下來。
下了車，我提著給爺爺奶奶帶的東西，朝院里喊道：“爺爺奶奶，我來看你門來了。”
說著，便帶著柳昕昕朝院子里走去。
這時，一個一個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從屋里走出來，見到我之后興奮的說道。
“小海，你怎么來了？我和你爺爺還以為你今天不能來了呢?！?p> 接著，奶奶注意到我并不是一個人來的，看著跟在我旁邊的柳昕昕。
奶奶問道：“小海，這位是？”
“您孫媳婦?！?p> 我恬不知恥地說道。
柳昕昕瞬間羞紅了臉，美目橫了我一眼，然后對著奶奶說道：“奶奶，我叫柳昕昕，是趙小海的女朋友。”
奶奶聽后笑的都瞇起了眼睛，用手指了指我，再次確認到：“姑娘啊，你是說你在跟這個混小子處朋友？”
柳昕昕沒有絲毫不耐煩地笑著重復到：“對！就是您孫子趙小海?！?p> 老太太一樂的嘴都合不上了，拉著柳昕昕的手邊往屋里走，邊稱贊道：“這姑娘長的可真俊啊?！?p> 我看著又被晾在一邊的我，苦笑著想到：不是奶奶，我才是你孫子啊，別把我給忘了啊。
不過我也沒搭話，見到奶奶這么喜歡柳昕昕，我心里也是挺高興的。
我提著東西，一進到屋里，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
仔細一看，就看到我爺爺和這附近鄰居家的幾個大爺正喝的酩酊大醉，拍著桌子，吹著自己當年的牛皮。
奶奶拉著柳昕昕進來，發(fā)現(xiàn)沒人搭理我們，當時就不樂意了。
上去就把爺爺手里的酒杯搶下來，生氣地說道：“喝喝喝，就知道喝，你孫子都把孫媳婦領回來了，你還在這喝?！?p> 爺爺見手里的酒杯被搶走，當即就想發(fā)怒，但一聽奶奶的話，頓時酒醒一半。
看看在一旁尷尬地站著的我和柳昕昕。
爺爺驚喜地說道：“孫媳婦？領證了？”
柳昕昕說道：“爺爺，還沒有，我們現(xiàn)在只是男女朋友的關系?！?p> “沒事，沒領證也沒關系，早晚都得領。”老爺子興奮地說道：“來，姑娘，走近點。爺爺仔細看看你?！?p> 見老爺子招呼自己過去，柳昕昕羞羞噠的走上前去。
爺爺近距離仔細觀察觀察了柳昕昕，接著大笑著說道：“趙小海這小兔崽子能找著這么漂亮的老婆是他三生有幸，以后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你看不不揍死這孫子?！?p> 緊接著，爺爺大拍了幾下桌子，吸引了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然后自豪地說道：“哥幾個，我趙某人的孫子如今都找著兒媳婦了，沒準過不了幾年，我還能報上我重孫子。”
接著爺爺端起酒杯說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喝酒，我得養(yǎng)生啦，要不然沒等我抱孫子，我就埋土里了?！?p> 底下的人轟然大笑。
”天天聽你戒酒你也沒戒啊。”
“我看啊，就是找老頭想炫耀一下孫媳婦，在這跟咱們賣乖呢?！?p> 聽這話，我爺爺挺起胸膛，自豪地說道：“沒錯，我就是炫耀，怎么滴？你們也有孫媳婦？我家孫子找著對象，我驕傲！”
聽到這話，底下的人又是一片大笑。
趁著他們都在興頭上，我趁別人不注意，偷偷地把已經羞紅了臉的柳昕昕從酒局子里拉出來。
小聲說道：“沒事吧，昕昕，害，老爺子他就那樣，喝點酒，嘴里就沒個邊，你多擔待?！?p> 柳昕昕紅著臉搖搖頭，說道：“沒事，小海，我覺得你爺爺挺有意思的，這里雖然鬧騰了點，但我感覺比我家強多了?！?p> 我看著柳昕昕臉上劃過一絲落寞。
不由得緊了緊攥著她的手。
在她耳邊再次重復到那句話：“昕昕，你要記住，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p> 柳昕昕感受到我灼熱的視線，順著視線看到我眼神中的堅定。
心里流過一股暖流，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嗯！”
她揚起嘴角，堅定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