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楊凡才一邊打坐恢復(fù),一邊將這方法給大漢講清楚。
想象太陽在頭頂照著,
這一句話做起來很簡單,道理也很簡單。
太陽是至陽之物,想象太陽在頭頂照著,只要專心,便可以接引太陽之氣下來,并驅(qū)散大漢頭頂?shù)纳窔狻?p> 不過這方便雖容易,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稍有意念過重,或者妄想太多,反而適得其反。
而且這方法也得看個人的體質(zhì)合不合適,如果本身身體太虛,又沒有高人指點,那用這辦法也會弄巧成拙。
不過眼前的大漢已經(jīng)病入膏肓,此時用這方法,雖然不能根除,但也能幫助他緩解幾分。
“嗯,我記得了,大概水缸口一樣大的太陽,圓潤潤的,陽光是金色的,里面帶著一些白色?!?p> 大漢掰著手指,一點一點的數(shù)著想象中太陽的特征,并立馬原地盤坐,試用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他興奮的睜開眼睛,“師父,我真的感覺好多了!”
“我不是你師父,別亂叫。”
“哦?!?p> 楊凡體內(nèi)氣血翻滾,不禁咳嗽兩聲,然后說道:
“有效果就行,但你也別激動,這方法只能緩解,不能根除?,F(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你去一家寺廟,好好修煉,按一般的情況,大約半年這個樣子,病就能好了?!?p> “嗯嗯!”
此時大漢徹底信了楊凡,連忙問道:“師父,那我去哪家寺廟?。俊?p> 聽見這聲‘師父’,楊凡也懶得糾正了,低頭想了想,然后說道:
“兩個月前,寧清寺的布袋老和尚,曾拜訪我?guī)煾?。那會兒我也和他老人家聊了聊,算是有交情。我給你寫封介紹信,你去他門下修煉吧?!?p> “成,我聽您的!”
大漢當(dāng)即答應(yīng)下來。
“嗯…”
楊凡想了想,便從背包里取出紙幣,然后開始書寫。
“布袋大師:
小僧金光寺楊凡,曾與您有過一面之緣,而今奉師命,前往贏朝,路上有緣,得此人相助。為報恩,特寫此信,推薦其在您處修行。還請大師看來與我?guī)煾竿盏慕磺?,接管此人,稍加教?dǎo),解其頭疾之憂?!?p> 寫完后,楊凡便將這信交給了大漢。
在楊凡的印象中,那位布袋老和尚和無光大師交情很好,晚上都是睡一個鋪子。
佛宗的其他人,或許會對自己這個東游使不滿,但這位布袋大師應(yīng)該不會。而且這次求的也是救人的事情,想來他不會拒絕的。
“寧清寺在此地東南方,日夜兼程的話,大概半個月的路途,你抓緊時間去,免得生出什么事端來?!?p> “哦,好!”
大漢應(yīng)下,立馬就要走,但也忽然反應(yīng)過來,問道:“師父,我走了,您咋辦?您剛才不是說,有妖怪要吃人嗎?”
這會兒倒是有點腦子了。
楊凡心底調(diào)侃了一句,然后回道:“放心吧,我現(xiàn)在恢復(fù)的差不多了,而那狐貍已經(jīng)廢了一半修為,就算再來,我也不怕了?!?p> “成,那我現(xiàn)在就去,等學(xué)成了,要是您還沒到贏朝,我就過去找您,幫您打下手。”
話剛說完,大漢便直接起身,然后火急火燎的往山下跑去,同時口中還不斷念著“大大的”“圓圓的”之類的話。
楊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是一笑。
這大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自己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忘記問了。
“罷了,也是緣分,雖說不怕那老嫗了,但也還是早點下山好,免得她搬來救兵。”
剛起身,楊凡忽然心生警惕,然后快速在自己身上聞了聞。
許姍媛的味道沒了,剛才那老嫗也沒留下新的味道。
楊凡心底松了一口氣,看來,那老嫗是以許姍媛的味道為媒介,才能施展類似傳送陣的法術(shù)。
現(xiàn)在味道沒了,她就算找到救兵,想再找到自己也不容易了。
“喂,你讓別人去拜師,那你自己的師父在哪兒呢?”
就在楊凡準(zhǔn)備啟程時,一個厚重但卻帶著幾分譏笑的聲音,自身邊傳來。
楊凡調(diào)頭一看,是一位穿著破舊道袍的邋遢道人,手中拿著一個蘋果,并正用三角眼,盯著楊凡。
“道宗的前輩?”
楊凡愣了愣,
莫非,這大漢不是師兄們引來的,而是眼前這位道士?
“前輩您好,在下楊凡,師從金光寺無光大師?!?p> “哦?!?p> 邋遢道人大口將蘋果吃盡,隨手將核扔到一邊,然后又問道:“無光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的師父,在哪兒呢?”
現(xiàn)在的師父?
楊凡不明白這位的意思,不過從對方的態(tài)度來看,應(yīng)該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他回道:“我現(xiàn)在的師父,也是無光大師?!?p> “你又沒得他真?zhèn)?,算什么師父??p> 邋遢道人似一眼看穿了楊凡,淡淡道:“你知道,為什么你用六字大明咒,沒有效果嗎?”
“就是您說的,我沒有得我?guī)煾刚鎮(zhèn)??”楊凡猜測道。
“嗯?!?p> 邋遢道人點點頭,解釋道:“六字大明咒,是佛宗傳的很廣的咒語,但如果沒有法脈傳承,用起來就像你那樣?!?p> 法脈傳承么。
楊凡想起當(dāng)初,在金光寺下,常明那一手的透明經(jīng)絡(luò),還有無憂公子的那一身無缺天衣。
邋遢道人繼續(xù)道:“不得真?zhèn)?,就不算真正的師父,所以我說,你師父在哪兒呢?”
楊凡眉頭一挑,“就算不得真?zhèn)鳎且彩俏規(guī)煾??!?p> “可笑?!?p> 邋遢道人面上盡是嘲諷,就好比看見了一個傻子,覺得好笑的同時,又帶著幾分憐憫。
楊凡見此,有幾分被激怒了。
如果是他自己被說,他不會在意,但此時牽扯到了自己師父,就另當(dāng)別論了。
然而,還沒等他說話回?fù)?,邋遢道人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如遭雷劈,定在了原地?p> “你從天外來,經(jīng)過無名地,本該受刑上千年,然后才能投胎轉(zhuǎn)世。無光見你可憐,便代你受刑,將你救了出來?!?p> “但歸根結(jié)底,不傳法脈,便沒有道法傳承的關(guān)系,稱不上別人道的延續(xù)。所以,你和無光的關(guān)系,只能算是報恩,不能算是師徒!”
接著,邋遢道人上前一步,帶著一股子豪氣,道:
“我給你個機會,拜我為師,而后我不僅告訴你你的來歷,還有你丟失的記憶是什么。而且會傳你道宗無上法,讓你在這世間來去自如,無人可擋!”
“至于那什么狗屁東游,待你修成之后,只要你想,翻手就把贏朝滅了,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