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里,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一個老婦疲憊的哭泣著,花白的碎發(fā)擋住了她憔悴褶皺的面容,不間斷的淚水仿佛已經(jīng)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氣。
旁邊幾個醫(yī)護人員圍著她,用力攙扶,雖然很于心不忍,但這是家屬必須接受的現(xiàn)實。
“蹬蹬蹬……”一個穿著細高跟鞋、步伐又很堅定的女人從遠處走來。
她的背部很挺直,一身白色西服和精致的手提包,透著令人有些顫栗的冷漠霸氣。
“錢總監(jiān),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啊!”老婦顫抖著緊緊抓住女人的手,癱坐在地上,壓抑在心里的憤怒和崩潰的情緒,在瞬間爆發(fā)。
女人只是輕輕的轉了一下頭,望了一眼太平間躺著的那具、蓋著白色布單的尸體。眼神里閃過一絲憐憫,但眨眼間轉瞬即逝。
頓了頓,女人說道:“這個問題,還是交給公司法務吧!”
聲音尖銳,就好似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一樣。
說完,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手絹,遞給泣不成聲的老婦人。
老婦人盯著手絹,雖然沒了哭聲,但是眼淚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流。
手絹里面包著的,是一枚對戒。
是老伴為她準備結婚五十周年的紀念禮物,上面還學著年輕人刻上了兩個人名字的縮寫。
老婦聲音哽咽,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將手絹死死的壓在自己的胸口,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虛脫了,再也哭不出聲音來,只是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女人示意醫(yī)護人員將老婦人攙扶離開,可是老婦人掙扎著,用自己僅存的力氣撕心裂肺的喊著:“是你們害了他,是你們害了他……”
“嗡……”耳邊一陣鳴聲,周圍的一切迅速變成了黑暗。
……
“醫(yī)生,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問話的人語氣沒有一絲波瀾,但聲音很有磁性。
“顏總,您先不要著急,受到劇烈的撞擊之后昏迷一段時間是很正常的,再耐心等等……”
解釋的人應該就是所謂的醫(yī)生吧。
聽到這兩句對話,錢登登心里不由一緊。問話的人顯然沒有所謂的擔心,醫(yī)生未免有些大驚小怪了!
錢登登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仿佛從沉眠中慢慢復蘇,逐漸恢復了知覺。
許是睡得太久了,身體才有些麻木。
“可是少夫人從手術室里出來之后,已經(jīng)這樣躺著整整兩天了,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有問題呀?”一位老者的聲音,略有些滄桑,但多了幾分關心。
聽到這句話,錢登登甚是無語。
這臺詞,也太過于老套了吧。哎,真不知道老媽又在看什么無聊的電視劇,還開的那么大聲,直接將自己吵醒。
錢登登在床上緩緩動了一下,可是身體突然間酸痛難耐。
想到昨天跟衛(wèi)梓陽、葉紫萱一起參加的一場男女混踢足球賽,錢登登不由的心情愉悅起來。
比分3比0,直接秒殺對手。
雖然高考已經(jīng)結束,但錢登登依然逃不掉睡不成懶覺的“魔咒”。一陣腹痛,讓錢登登意識更加清醒一點,所以,錢登登打算起身,想要去洗手間解決一下“人生大事”。
錢登登認為自己哪里都好,就兩點不好,一個是名字,因為自認為這個太過于隨意且簡單的名字,配不上自己的顏值和才華;
另外一個就是每當想要睡個懶覺,不是被媽媽拖醒,就是被這個刻不容緩的“急事”憋醒。
真是想不通,人為啥要把好不容喝進、吃進肚子里的東西,還要從身體里排泄出去,這不是資源浪費嘛。
錢登登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房間里明亮的刺眼,太陽高照,外面泛黃的日光肆無忌憚的晃耀在自己的眼皮上。
此時,已快到正午的天氣!這樣的明朗的日子,讓整個人心情都暖洋洋的。
不知為何,錢登登感到已經(jīng)久違這種感覺了。
錢登登努力動了一下,可是仿佛身重萬金。
沒辦法,出眾的顏值才能配得上“出重”的自己!果然,自戀就是能讓人沒臉沒皮并且天下無敵!
錢登登身高雖然一米六八,但是體重才92斤,估計去掉胸脯上那兩塊肉坨,便能少了這2斤秤。
這身材是葉紫萱一直羨慕無法自拔,但卻不能擁有的!
“呼……”錢登登深呼吸一口氣,偏過頭想要側翻一下身體。突然看到身旁擺著一個貌似呼吸機的東西。
“這都是什么?。俊卞X登登心里暗問。終于將沉重的眼皮抬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臉上照著面罩似的東西。
我說呼吸怎么這么難受呢。錢登登立刻打算將儀器拔下,但是身體有些僵硬,并不像往日那般靈活,可還是成功的抬起了手指,扯掉了面罩。
恍然間,錢登登意識到不對勁,看到周圍的一切,全部都是那么的陌生。
寬大敞亮的房間,白色的墻壁,通透的落地窗,商業(yè)式的沙發(fā),茁壯生長的松柏,還有陌生的男人們……
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啊!那現(xiàn)在又是在哪?此時,緊張的情緒讓錢登登完全恢復了清醒的意識。
“少夫人,您醒啦!”看到錢登登動身,老者立刻驚喜的走到床邊,關心的問道,眼睛里滿是慈祥,甚至言語中透漏著有些興奮。
“哦……”錢登登簡單回應了一下,但立刻反應不對。
What?少夫人?誰?我嗎?錢登登突然下意識的動了動身體,打算從床上坐起來。
不得不說,自己現(xiàn)在還是黃花大閨女一枚,什么時候變成夫人了?難不成還有少爺?錢登登有些無奈。
“少爺,少夫人醒了……”老者轉身對面向窗外的年輕男人說道。
我去,還真特么有!錢登登大驚。
老人意識到錢登登想要起身,于是幫忙將她扶起。錢登登坐起身立刻深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氣,緩了好一會兒才讓身體平復。
“既然醒了,我們就先回去,讓她好好休息吧?!蹦贻p男人說話中帶著刺骨的冷傲。但至今還未看錢登登一眼。
錢登登錯愕,回想著自己從未得罪過誰,為何這個陌生男子對自己如此不友好。
對方的眼神沒有往床上看一眼,直接轉身奔著門口要出去。
“等下,那個……”錢登登立刻叫住兩人,雖然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不好,但有件事還需要弄明白的。
“有什么事嗎,少夫人?”說話的是面善的老者。年輕男子只是停住腳步,但卻沒有回頭。
“我想問一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錢登登小心翼翼的問道??吹綄Ψ绞饬枞说臉幼?,內(nèi)心也跟著驚慌了一下。
“誤會?誤會應該是熟悉人之間的事兒,我們之間……應該談不上什么誤會?!蹦贻p男人開口說話,聲音還是那么的有磁性,不過言語中有些諷刺。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錢登登的自尊心。自己從小到大都是被冠名“美女學霸”的人設,從來都沒有人這樣無視自己,更何況是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人!
錢登登心里很不服氣。自己壓根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一醒來就躺在這病床上,現(xiàn)在連問一句都不行?
“你到底想說什么?”年輕男子依然一動不動,繼續(xù)問道。
果然,又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錢登登嘖嘖,身材好就了不起呀,牛什么!有種你就一直別轉過來,就拿后腦勺對辨認說話吧,也不知道嘴巴是不是長在后面了,老娘還沒心情看你呢,我發(fā)誓!錢登登有些氣憤。
但看這身形,衣裝革履的,還算是有模有樣,但即使這樣,也不能最為沒禮貌的資本呀!好歹自己也是高中生,也算是小可愛一枚。
對呀,我才高中畢業(yè),怎么可能是少夫人呢。錢登登心里來回琢磨著,越想越亂。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年輕男子轉身,就那么突如其來面對過來的俊美臉龐,竟然另錢登登看傻了。
想到剛才自己發(fā)誓說自己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男人頭發(fā)烏黑,將前額頭發(fā)都梳到頭頂,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濃眉大眼,即使兩人隔著大約兩米的距離,錢登登也能看到對方濃密的眼睫毛,尤其高高的鼻梁讓整個五官更加立體。錢登登從來也沒看到過如此俊俏的臉龐。
哇塞,這男的長的也太他媽帥了吧!不多看幾眼,簡直對不起造物主啊!
這顏值,這身材,絕了!為什么活了16年,才見到這盛世美顏呀,白白浪費了過去的大好青春。
“喂,離我遠點!”年輕男子有些生氣,冷冽的聲音將錢登登拉回現(xiàn)實。
這時,錢登登才發(fā)現(xiàn)自己花癡這個毛病又犯了,自己已經(jīng)在不自覺中逐漸從床上爬起,撅著屁股,雙手拄在床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臉,甚至眼睛都要貼到對方的下巴了。
“呵呵,抱歉……”錢登登為自己剛才“不恥”的行為感到羞愧,女生嘛,還是要矜持一點,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于貪婪,想到這里,錢登登趕忙回到床上坐好。
感受到房間里突然彌漫著尷尬的氣氛,錢登登決定要打破這寂靜。
“那個……我十分承認自己的顏值……是非常不錯的,得到很多男同學的喜愛,同時也受到廣大女生的追捧,情書嘛,也就收到二三十封而已……”錢登登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腦袋里還在不停的思考,如何把事情簡短的闡述清楚。
但是,錢登登突然意識到這樣開場仿佛更加尷尬了。雖然是?;?,偶爾自戀一下,但從未如此張揚過,因為心里自詡才華大于顏值,好看的皮囊無非是給自己錦上添花而已。
可是今天為什么如此反常,也許是看到眼前令自己如此垂涎三尺的帥哥,自己也不能掉鏈子啊,于是便也開始吹噓起來。
“所以呢,不要迷戀姐,姐,只是個傳說……”錢登登一臉諂笑,自戀的說著。
年輕男子顯然已經(jīng)喪失了自己所有的耐心,面對這個被奶奶強行逼迫在一起的女子,尤其是對于她以往冷漠苛責的為人處世作風,現(xiàn)如今又要為她收拾爛攤子,他已經(jīng)忍無可忍。
如果不是怕顏氏集團在最關鍵的一年受到影響,他絕對不會管的!
錢登登眼里所謂的年輕男子,正是顏氏集團總裁顏策。年紀輕輕,三十歲便已成為商業(yè)界里人盡皆知的大佬人物。
“夠了,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說重點……”顏策終于忍無可忍,聲音里透漏著暴躁。
果然,長的帥的人,發(fā)脾氣時依然那么帥!呵,男人呀,就仗著那點美色迷惑本女子,就敢兇巴巴的,要換個丑的試試,敢這么跟我說話,絕對一巴掌拍死他!錢登登瞪了一眼,但很快平息心中的怒氣。
“我不認識你,更不是什么少夫人,想必,各位應該認錯人了,如果可以,麻煩能否告訴我一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錢登登雙手托著腮,感覺好像家里的旺財討好的表情,
當然,旺財是家里的一條狗。
暴走麻團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我賭一包辣條,絕對不坑~~ 敢不敢拼了5元家當賭一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