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諾撫著肚子一路小跑的奔入了大殿來。
先是沖著岳不群躬了下身,而后開口道:“德諾身有不適,適才去了下茅房,出來后見眾廂房庭院里皆是無人,猜測有事情發(fā)生方才跑到了大殿里來,來遲一步望師傅恕罪。”
岳不群沉默了下道:“既然身體不適,那也怪不得你,你且過來吧?!?p> “是!”
當(dāng)下勞德諾走到了寧林軒身旁站好,順便沖著寧林軒示好的笑了笑。
畢竟當(dāng)初寧林軒可是從青城四秀手中救下了他的,勞德諾這老好人的人設(shè)拿捏的很到位。
寧林軒同樣回敬了個禮貌又不顯尷尬的笑容,不過心中卻是在犯著嘀咕,到底這糟老頭去了思過崖后,情況怎么樣呢?
正當(dāng)寧林軒納悶的時候,岳靈珊打量了下四周突然開口道:“爹爹,六師兄呢,怎么沒看到他???”
畢竟陸大有早上才與她打的見面,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若非與陸大有認識多年,知曉他的為人,岳靈珊都要懷疑陸大有是不是卷了功法逃離了。
眼看著梁發(fā)也說他,岳不群也不提他,岳靈珊心中犯著納悶。
“這正是我召喚眾弟子前來的原因?!?p> 岳不群沉著臉,將手一揮,便有兩名弟子抬著個一個擔(dān)架走了進來。
那擔(dān)架上方雖然蒙著一塊白布,但看其輪廓,上方顯然是個人形。
“唔!”
岳靈珊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面色蒼白。
寧林軒伸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師姐,克制下情緒,莫要傷了身體。”
岳靈珊默默的點點頭,望著擔(dān)架,一言不發(fā)。
岳不群緩步走到擔(dān)架前,深吐了口氣,伸出右手輕輕掀去了白布的一角。
里面清楚的顯露出了陸大有那張已沒了呼吸的面容。
“六師兄。。。。。?!?p> “六師弟。。。。。?!?p> 眾弟子齊齊嘩然,特別是與及交好的八弟子英白羅,快步?jīng)_上前來查看,滿臉的不敢相信。
“陸大有十六歲入我華山,十八歲被我收于門下,至今已有八載,今日遭人暗罪,我做為師傅的定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必當(dāng)要找出兇手,為其尋回公道?!?p> 岳不群掃視著眾人道:“華山派立于華山之巔,兩邊山峰威聳,飛鳥難入,由下至上,唯有一條大道可以通行。
但進派內(nèi)的入口有一直有三名弟子輪流把守,閑雜人等根本無法靠近,所以說兇手定在爾等眾人之中?!?p> 這話一出,眾弟子可不單是嘩然了,相互打量著對方,看誰都似兇手一般,彼此人人自危起來。
畢竟謀殺同門,這事兒可決非小事,人命本就關(guān)天,而且這回死的又是傳承弟子,那就更是非同小可了。
岳不群揮手示意眾弟子停下議論,沉聲道:“華山第四戒便是戒同門嫉妒,自相殘殺,我不論你有何等緣因,既然犯戒,那便難以容你。
我給你們?nèi)r間,若是自己站出來,說明情況,我可以考慮其你留個全尸,否則,休怪我岳不群手下不留情?!?p> 三息時間之后,場內(nèi)眾弟子雖然議論紛紛,但并無一人站出。
畢竟這等捅破天的大事兒,兇手既然敢做,顯然已是做了十足的準備,肯定會不輕易暴露身份的。
再說了,你岳不群話都說的這么狠了,又怎么會自己站出挨劍呢?
真閑自己活的不耐煩了?。?p> “好,很好,既然你非要頑抗,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幾時!”
岳不群陰寒著臉道:“梁發(fā),給我查,封鎖大殿,今日不尋出兇手,任何人都不得離開,我華山堂堂華山大派,豈容這等小人留存,壞我宗門聲名?!?p> “弟子遵命!”
梁發(fā)躬身領(lǐng)命,隨后右手一揮,他身后那兩名弟子已經(jīng)跑去將大殿之門鎖上,同時一左一右,持劍穩(wěn)穩(wěn)站立,顯然是準備來個甕中捉鱉。
“諸位師兄弟,得罪了。”
梁發(fā)的目光如據(jù),掃視著眾人。
此時大殿之中,足足有四十余名弟子,若想從中找出兇手,可絕非易事。
不過梁發(fā)能被岳不群指認為找尋兇手的弟子,自然有他的不凡之處,事實上梁發(fā)的父親就是縣里的捕快,他家學(xué)淵緣,如今倒是用的正是時候。
梁發(fā)思索片刻,緩緩開口道:“依照六師弟身體的僵直程度來看,顯然死于晨間至午間時分,所以請眾位弟子回憶下在這時間內(nèi)自己在哪,做何事,十息之后,我會找你們問話?!?p> 晨間至午間時分?
寧林軒眉頭一抬,萬幸自己之前沒有好奇心重的跑去看看,否則還真不好解釋了。
十息時間很快過去,梁發(fā)已走到隊伍的最后一排,對著弟子開始逐一問話。
被問到的弟子需得回答自己在這時間的具體去向,并且還需有證劇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若是與他人在一起的,有著人證,自然可以排除嫌疑。
若是無人知曉去向的,那就需再行查探,不得不說這是個縮小嫌疑人員的好辦法。
一刻鐘后,三十余名記名弟子問話完畢,從中篩選出來了八名沒法證明自己去向的弟子,梁發(fā)將他們單獨分開,按排在了另一側(cè)。
接著他便開始詢問起首排的幾位傳承弟子了。
說來也巧,上午時分,四弟子施戴子與五弟子高根明和八弟子英白羅三人恰好在飲酒斗棋,三人相互一對證,首先便去了嫌疑。
七弟子陶鈞說他在演武堂練劍,只是沒有人證,所以只得先站到一旁。
接下來的寧林軒倒是很自覺,自動走到了陶鈞身邊,沖著梁發(fā)很是無奈道:“適才也跟三師兄你說過,我早上吃過早食便一直在廂房里打座沒出去。
可廂房里就我一個大活人,若是要人證的話,我還真找不出來,所以就不勞煩三師兄你再詢問了。”
勞德諾輕咳了一下,也抬步走到了寧林軒身旁。
他也是沒啥好說的,一個人拉肚蹲著茅房,弄的梁發(fā)全華山找個遍了都都找不到他人,想要人證,根本是沒得可能。
至于岳靈珊,她那個時間一直與寧中則在一起,倒是沒啥好嫌疑的,而且說老實話,眾人都知道她與諸位師兄要好,也不可能下此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