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淅淅瀝瀝。
滬上的春,下雨是最尋常不過的事,一下就是三兩天,遠(yuǎn)看倒像是在下霧,整條街道籠罩著一種朦朧醉人之美。
宋相思和陸瑾晟各撐著一把油紙傘,聆聽著屋檐的雨滴墜落到地上的滴答聲,一前一后漫步在雨中,這不禁讓人聯(lián)想到這么一句詩:撐著油紙傘,獨(dú)自彷徨在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期待邂逅一個(gè)丁香一般的姑娘……
而宋相思不知道,在陸瑾晟心里,她就是他的丁香姑娘。
雨天的巷子很潮濕,青磚路上有不少的青苔,偶爾有一兩個(gè)行人行色匆匆的走過。
宋相思偷偷瞄了一眼跟這雨天一樣冰涼的陸瑾晟,嚅動(dòng)了一下嘴唇,口中想說的話未出,一聲驚呼便脫口而出。
身子失去平衡向前跌去,眼看就要與大地來個(gè)親密的接觸,只能悲催的閉上雙眼。
然而,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卻撲進(jìn)了一個(gè)寬大溫暖的懷抱,鼻尖上嗅到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很舒服。
宋相思睜開眼眸,眸光撞上了一張放大版的俊臉,而臉的主人正定定的盯著自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她看著那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意,白皙的臉蛋蹭的一下就染上了一抹緋紅。
隨即慌亂的掙脫他的懷抱,打著雨傘急色匆匆的往前走著,把他拋在了身后。
陸瑾晟看著不遠(yuǎn)處賭氣的背影,無奈的笑笑,邁開腳步跟了上去,邊走邊道:“宋小姐生氣了?”
走在前面的人兒悶聲開口:“我沒有。”
可腳步卻是越走越快,腳底踩到青苔時(shí)還不忘狠狠的跺上幾腳。
陸瑾晟看著她略顯幼稚的行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步向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說出口的話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溫柔:“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
宋相思停下了腳步,臉更紅了,仿佛熟透待人采擷的蘋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脫口而出:“有嗎?”
說完之后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抬頭看著陸瑾晟臉上掩蓋不住的挪虞的笑意,尷尬的甩開他的手,低垂著腦袋不管不顧的疾步往前。
臉上一片懊惱之色,遠(yuǎn)看像極了一只被踩了尾巴而炸毛的貓咪,真真可愛極了。
“好了,不逗你了。”
充滿磁性且忍著笑意的桑音從她的頭頂響起,說話的人重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這路太滑,還是牽著我走吧?!?p> 宋相思垂眸看了一眼包裹著自己手腕的冰涼大手,胸口一陣悸動(dòng)。
努了努嘴,支支吾吾的小聲開口道:“誰稀罕你牽啊……”
“我稀罕啊。”陸瑾晟彎下腰來,眼睛直視著宋相思的眸,補(bǔ)充道,“你爹爹也稀罕,要是不小心把你摔壞了我怎么跟宋老爺子交代?”
宋相思看見陸瑾晟瞳孔里的自己,面若桃花,顧盼生輝。
一絲慌亂由心而生,此刻完全忘了自己還處于生氣的狀態(tài),撇過腦袋,支支吾的轉(zhuǎn)移話題:“陸先生,我要吃冰糖葫蘆!”
聽著她突然冒出的言語,陸瑾晟愣了愣,隨即溫柔開口:“好,我們?nèi)ベI冰糖葫蘆。”
陸瑾晟緊緊地牽著她的手,往熱鬧的集市走去,眼底盛滿了暖意。
相思,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huì)再放手了。
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不會(huì)再放手。
陸瑾晟低頭看了一眼她緊張又羞赫的模樣,嘴角挑起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