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鏡子里看見什么異常的丁莉內心竊喜了一下,眼前鏡子仿佛也沒有那么可怕了。
她暗自感嘆道,張主任還是很有治療經驗的醫(yī)生,這法子竟然比吃藥還管用。
然后她又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鏡中那個自己也跟著笑了笑。
她一邊打開水龍頭洗手,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一段時間沒能吃好睡好,眼袋和黑眼圈也濃重了許多,皮膚也沒有以前那么水潤了。
就在她低頭洗手的一瞬間,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一雙手都搓著洗手液的泡沫——那鏡子里的自己哪里來的手撫摸臉呢?
這個想法讓她嚇了一跳,連連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她的耳邊突然想起了張主任的話——要讓自己的大腦對外界的這種刺激沒什么反應,就要勇敢面對它。
于是她又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直到看見鏡子里又出現了那個跟自己行動不一致的人也不退縮,然后她似乎在鏡子里的她的臉上看到了那種久違了的、親切的笑容。
她脫口而出:“姐……”
剛想說什么,衛(wèi)生間門口響起了一陣緊急的敲門聲:“小姐你在里面嗎?你還好嗎?”
丁莉從鏡子中抽身出來,然后轉身去開門。
門口的是張媽。
“什么事?”
“小姐,廚房讓我來問,您今晚想吃什么?”
“吃什么?我從小這里長大的,我愛吃什么廚房不知道嗎?吃什么……吃個蘿卜?!倍±驔]好氣地說完。
“蘿卜?”張媽疑惑地看了丁莉一眼,然后“是”了一聲,轉身離開。
……
G省某高級酒店包廂內。
似乎是掐著點打來的電話,等幾位老總事情商議結束之后,他們的手機差不多前前后后都來了電話。
用向駒以前的話來說,那些電話沒什么營養(yǎng),因為都是他們的夫人問他們忙完了嗎,什么時候回家,要不要準備點宵夜之類的話。
在向駒的眼里,這些事情要不就是可以用錢解決,要不就是完全解決不了——難道事情沒有忙完,一個電話過來便起身要走嗎。
可是今天,他的感受就有點不一樣了。
在此起彼伏的電話聲中,只有他的手機來電一律是公事,搞得本就孤家寡人的他更加感覺到沒意思。
尤其臨走的時候,剛掛了妻子電話的賈總還往向駒的肩上拍了一下:“向總年輕有為啊,不過做人啊,不能總圍著工作轉不是?!?p> 回到酒店房間之后,向駒的眼睛盯著電腦里二代產品的銷售數據看,但腦子里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夜深了,不知零露在干什么,她一個人在外邊不知道有沒有遇到危險。
李浩給向駒放好了洗澡水之后出來叫他。
叫了向駒一聲,向駒并沒有什么動靜。
李浩又往前湊了湊——好家伙,整整五分鐘了,向駒的電腦屏幕愣是一動不動。
所以,他是在走神?
就在李浩竊喜又看到一瓜的時候,向駒背對著他開口問道:“李浩,你說做人到底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