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醫(yī)院門口剛停下,趙煜晴抱起樂桃桃剛欲跳下車便被曉光攔了下來:“哥,醫(yī)院人多眼雜的你不方便,要不還是讓師傅先送你回去休息,我守在這兒陪樂小姐?!?p> 趙煜晴站在那里半天沒動。
曉光看出了趙煜晴的不安與擔憂:“哥你放心,我一定不錯眼的跟這兒盯著,有什么情況隨時和你聯(lián)系?!?p> 趙煜晴實在是不放心,但一想到可能會傳出的桃色新聞、小八卦就不由的感到一陣惡寒。對他來說已經(jīng)習慣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可是對女孩子來說有些話確實是太過于難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了車:“好,我先轉些錢給你,有什么情況有什么需要你隨時和我聯(lián)系?!?p> 回到房間,趙煜晴洗完澡躺到了床上卻完全沒有半點睡意,不時就拿起手機來看一下。怎么還沒有消息?到底嚴不嚴重?在他印象里樂桃桃是個極其要強、極其隱忍的人,有什么事兒都是自己扛著,從不輕易示弱。能讓她這般狼狽不堪的哭著喊痛,想必一定是難受到了極致了吧。趙煜晴越想越不淡定,干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點了根煙正想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時短信就過來。
“哥,你別擔心。樂小姐是因為一天沒怎么吃東西,又混著吃了好幾種不同感冒藥和退燒藥,藥物混合刺激了胃引起的痙攣。醫(yī)生說需要掛水,等一會兒液體完了我送樂小姐回去?!?p> 趙煜晴一直盯著手機屏幕,滅了又將它按亮,反反復復好幾次。半晌,只回了三個字“知道了?!?p> 起身站到窗前,被手中的即將燃盡的香煙滾燙的溫度灼傷了手指,趙煜晴吃痛將其按滅在了煙灰缸里。他決定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那人留在自己身邊,他已經(jīng)受夠了沒有她在身旁的日子。
三年前,剛開始挑大梁的趙煜晴殺青完興致勃勃地回到賓館給她報告自己即將“凱旋而歸”時只收到了一條“趙煜晴我煩了厭倦了不要你了,我們分手吧?!钡幕貜捅阍贈]了她的半點消息,自打那天起他就墜入了痛苦的深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開始的一個月他發(fā)了瘋似的找她,他不甘心,至少要得到一個說法。她停了所有聯(lián)絡方式也不再和所有朋友聯(lián)系,就這么從他的世界將自己完全抹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后來他也不再尋覓了,只用工作來麻痹著自己的神經(jīng)。那段日子只要有工作他幾乎來者不拒,沒工作的時候便是窩在他們曾經(jīng)居住的小屋里酗酒,就這么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整年,經(jīng)紀人高高怕他惹出亂子,也是那時候安排了曉光24小時跟著他、照顧他。
不知道是不是情場失意職場得意的緣故,失了愛情的趙煜晴事業(yè)上可謂是順風順水,接連幾部影視作品都爆了,火得一塌糊涂的他也躋身當紅流量小生的行列,片約不斷。
接下來的兩年他依然靠這種方式麻醉著自我,戲一部接一部的拍,綜藝一個連一個的上,最瘋狂的時候同時軋了三部戲兩檔綜藝,每天都沾不了床,只能在移動中或拍攝的間隙補眠以維持人體的正常身體機能,可能也正因為這樣“努力”如今他這一線頂流小生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他每進一個組都會細心的留意著每一個跟組演員,拍戲的間隙偶爾也會微笑著和她們打招呼聊聊天,眼神卻總是好像是在搜尋著什么似的。天冷的時候會自掏腰包讓曉光買了小太陽送到跟組休息的地方去,因為他記得樂桃桃和他說過羨慕演員休息區(qū)有小太陽很暖和。天熱的時候也會給他們買空調扇用和買飲料喝,久而久之圈內也落下了煜晴哥人好、隨和又大方,完全沒有明星架子的好名聲。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倆人就是再沒有遇上過...他最近時常在想或許她已經(jīng)不在這一行了吧,當初她入行是為了要陪著自己,如今連自己這個人都不要了還會要這所謂的“事業(yè)”么?他不甘心,總還是懷抱著這個渺小的期望不愿放棄。好在老天終于開了眼,又把她送到了自己面前,自己如何還能“放過她”?
拿起通告單看了一眼,卻不是確認自己的行程。還好明天她要下午才出工,隨后發(fā)了條微信給曉光:你明天訂個外賣,雞絲粥不要蔥多放姜,再要一籠玉米蝦仁的蒸餃,讓商家安排在12點送達。
“好的哥?!?p> 凌晨2點半,終于燒退了,胃痛緩解了,水掛完了,人也清醒了過來。樂桃桃睜開眼打量著周圍,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yī)院,至于自己怎么到的醫(yī)院完全沒有半點印象...
曉光完清所有手續(xù)拎著醫(yī)生開的藥走進觀察室,見樂桃桃已經(jīng)醒了正狐疑,快步走上前去:“樂小姐,你感覺好些了嗎?”
樂桃桃抬眼見是曉光,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啊,曉光怎么是你?。磕莻€叫我桃桃就行了,我沒事了哈,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p> 曉光是個農(nóng)村出來的父母雙亡的可憐孩子,以前打工沒少受白眼和欺負。自打跟趙煜晴就如同上了天堂,趙煜晴一直待他如親弟弟般。他自己也是格外珍惜,真心把趙煜晴當兄長一般愛戴和尊敬。他一直都知道趙煜晴有一個放不下的前女友,他不是沒有好奇過,究竟是怎樣的女人能讓趙煜晴如此念念不忘,可這事兒是趙煜晴唯一的逆鱗,提都不能提。經(jīng)過今日他完全可以確信面前這個樂小姐應該就是趙煜晴內心深處埋藏著的那個人。
他是陪著趙煜晴從那段地獄般的日子爬出來人,他目睹、經(jīng)歷了他的所有痛苦與狼狽。他替趙煜晴憤憤不平,他很想問她一句當年為什么要拋下趙煜晴?眼瞧著話都到了嘴邊卻生生轉成了:“不用客氣,我叫了車先送您回去吧...”
曉光將樂桃桃送至房門口,又將手上拎著的藥袋悉數(shù)交給她,一樣一樣仔細地給她說明用法和用量:“樂...桃桃姐,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先走了哈?!?p> 目送他離開后樂桃桃才進屋關上房門,同屋的小珍早就睡熟了,本想一會等她起來了再洗澡,但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又干,渾身上下都黏黏糊糊的超級不舒爽,還是輕手輕腳的摸到浴室,等到自己全身都被熱氣包裹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洗完澡吹干頭發(fā)從浴室出來發(fā)現(xiàn)小珍已經(jīng)醒了,樂桃桃朝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將你吵醒了?”
小珍冷笑著撇了她一眼:“明知故問,這都幾點了不是存心影響別人休息嗎?”
“抱歉...”
“xx~”小珍極度不爽地攏了攏被子翻過身去不再理她。
回到床上躺下感覺自己渾身軟綿綿,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發(fā)著燒折騰了一日,又是胃痙攣又是掛水的,明顯有些體力不支,眼皮都在打架。還是掙扎著摸出手機又確認了一遍通告的時間,定好了鬧鐘才任由自己入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