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這兩天夜里有點興奮,一到晚上就覺得很熱,熱的人睡不著,也不想發(fā)呆,就想著自己的繪畫結(jié)果,她對那幅畫自然是很滿意的,因此一想到那幅畫,心里便十分高興,一高興,就更睡不著了。
于是天天頂著個黑眼圈來上課,最難聽進去的數(shù)學(xué)課就成了打瞌睡首選,數(shù)學(xué)老師見她這樣心里更氣,這個林向晚怎么門門都喜歡,門門都學(xué)得不錯,班主任也夸她,怎么到了自己這,就被區(qū)別對待了呢?
小姑娘家的,數(shù)學(xué)老師也不好批評太過,只是每天找了班主任,在他面前吹胡子瞪眼。
“林向晚怎么就喜歡你,你說你有啥秘訣能讓這孩子好好學(xué)習(xí)數(shù)學(xué)?你是不是給她灌迷魂湯了?”
班主任被數(shù)學(xué)老師問得覺得好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啊,這孩子天生偏科吧。”
數(shù)學(xué)老師“哼”了一聲,接著說:“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想的,數(shù)學(xué)這么有趣的學(xué)科,這林向晚咋就不愛學(xué)呢?”
班主任心里想笑,又覺得不能太過分,憋著笑,起身:“我去洗手間?!?p> 你在這兒慢慢琢磨吧。
林向晚前幾天等結(jié)果等的寢食不安,后幾天就忘了這個事了,或者說,事情太多了,也沒空放心上,每天吃嘛嘛香,睡得也格外香甜。
可是沒變的是,林向晚仍然每天在數(shù)學(xué)課上打瞌睡。
于是班主任在辦公室又遭受了一波碎碎念的摧殘。
“唉,做人難,做班主任更難。”班主任站在走廊上,仰頭望天長嘆道。
林向晚差不多都要忘記這個參賽的事情的時候,林向晚家里突然來了份快遞,還說是給林向晚的,林向晚想起了什么,內(nèi)心撲通撲通跳,有些緊張。掂了掂,有些重量,但也不大重,然后拿來剪刀,拆開了快遞袋子,里面有一份燙金證書還有一份邀請函。
林向晚打開證書,一蹦三尺高,奔向廚房:“媽媽,媽媽,我繪畫得了一等獎!這是證書?!?p> 媽媽拿過林向晚的證書,打開。
“林向晚同學(xué),您好!恭喜您在全國中小學(xué)生繪畫比賽初賽中榮獲一等獎。特頒此證,以資鼓勵。”
“媽媽今晚給你加個雞腿。”媽媽刮著林向晚的鼻頭說道。
林向晚一聽,摟著媽媽的腰,抬著頭看著媽媽說:“媽媽真好!”
和媽媽分享完這個消息,林向晚編輯了一條短信,告訴花苑,自己繪畫比賽得了一等獎,花苑回的時候心里十分高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說,打了一大段話,覺得自己會不會太啰嗦了,又刪除了許多,最后刪刪減減,只發(fā)出了兩個字“恭喜”。
林向晚不知道手機那頭的花苑心里百轉(zhuǎn)千折才發(fā)出了這么一條消息,只當(dāng)他心里沒有為她高興,否則怎么會只發(fā)了兩個字,別的什么也不說。
林向晚心里有點失落。
真是的,多說幾句,會怎么樣嘛。
林向晚把手機丟在了桌子上,連回信息的欲望都沒有,花苑那頭等了許久,也不見再有消息發(fā)來,心里也有點失落,但終究還是放下來手機,繼續(xù)寫作業(yè)了。
林向晚又打開了那封邀請函,邀請函很是精致,封面是紅色的,畫了一枝白雪紅梅,梅花上了金粉,愣是讓邀請函多出一份華美精致。
原來,獲得初賽一等獎的同學(xué),可以參加繪畫比賽的晉級賽,而這封邀請函就是邀請林向晚參加晉級賽的,而晉級賽的時間定在了周日下午,地點是一個縣城里的學(xué)校。
林向晚把這個消息告訴媽媽,媽媽不僅贊同她去參加比賽,還說要是參加比賽仍然獲得一等獎的話,就把林向晚那件瞅了許久都沒有買的裙子送給她。
林向晚像個竄天猴似的蹦起來,朝媽媽臉上親了一口:“媽媽真好!”
媽媽摸著林向晚親的地方,故作生氣道:“沒大沒小?!?p> “嘿嘿,媽媽不會計較的?!?p> 林向晚見花苑對自己獲獎也沒有特別開心,反應(yīng)淡淡的,去參加晉級賽這件事就沒有告訴他,等到了周日下午,花苑故意晚了兩分鐘,想見見林向晚和她說說話,結(jié)果那天花苑等得下一趟公交車來了,也沒等到林向晚。
花苑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
“你今天怎么沒來培訓(xùn)班?”
可是花苑又想著,既然不告訴我原因,應(yīng)當(dāng)是不想讓我知道,或者是,壓根都沒想到告訴我吧。
花苑賭氣又把信息一個字一個字刪去,歪著頭,看著車窗外人來人往。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在林向晚心里,壓根沒有想過自己這件事,讓他心里有了一閃而過的心痛,花苑討厭這種感覺,因為好像自己不能控制,不僅不能控制,而且還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而未知的事物總是會讓人在潛意識里害怕它,逃避它。
而這會兒,林向晚已經(jīng)從比賽場地出來了,媽媽看見林向晚,問她:“畫得怎么樣?”
林向晚沉浸在繪畫時的那種傷感里,情緒還沒能散開去,因此回答的聲音也是悶悶不樂:“挺好的。”
媽媽以為林向晚發(fā)揮的不好:“沒事啊,晚晚,比賽這種事情嘛,總會有失常的時候,媽媽相信你有那個實力,不用傷心啊?!?p> 媽媽摸了摸林向晚的頭,低聲彎腰輕輕地和林向晚說。
“媽媽,我沒事?!?p> “媽媽知道,晚晚不傷心啊,我們回家去?!?p> 在路上,媽媽又給晚晚買了些愛吃的零食。
在一個炸串?dāng)傋忧?,林向晚又挪不開腳了,媽媽看著晚晚,嘆了一口氣:
“今日你心情不好,想吃炸串便吃吧。”
原來,林向晚的媽媽一直不給林向晚吃炸串,畢竟是油炸食品,女孩子吃了容易長痘,林向晚這個時候還看不出來什么,等到女孩子大了,養(yǎng)成不好的習(xí)慣,哪天,晚晚看著自己滿臉的痘痘,再和身邊的皮膚光滑的同齡女孩子一對比,到那時候,晚晚怕是難過還來不及。
林向晚回到家,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過去:
“我今天下午去參加繪畫比賽晉級賽了?!?p> 花苑拿著手機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心里悶悶的,突然就不想回信息,等隔了幾分鐘,才回了一條。
“嗯?!?p>